M4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個看不清臉的人正盯著自己看,剛睜開眼的她與之對視上時心中嚇了一跳
兩人互相沉默了許久最終逼的m4a1她先開了口,她謹慎的向眼前這個人詢問道
「你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們?」
「為什麼要襲擊你們?你們非法入侵我的住宅,我把你們都斃了才好」眼前的人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言語中儘是嘲諷與玩弄,可語氣聽上去卻盡顯柔和
M4聽到這句話後自知幾人理虧,很快便默不作聲,與此同時她向四周悄悄的看去發現在場幾人只有她一個是醒著的狀態
解決矛盾的責任落在了她的身上,她只得無奈的再次開口
「抱歉先生,這種事我可以解釋,我們也是被逼無奈」
「很抱歉你解釋不了小姐,一夥穿著奇異搞笑拿著奇形怪狀的殺傷性武器非法闖入我的住宅的一群恐怖分子,還想襲擊我
你們去跟警察解釋吧」
此時的天佑安卸下偽裝打斷m4接下來的話,看他態度仿佛不想給人絲毫解釋的機會
「我們可以給你補償,您先放我們離開讓我們去找格里芬,您知道承包商格里芬的吧?到時候我們可以給您匯一筆錢」
M4覺得眼前這人可能比較好說話,雖然她僅僅是從長相和語氣上感覺的
聞言天佑安一愣,走上前摸了摸眼前這個什麼『形人』的額頭
m4有些抗拒的想要將頭撇過去,卻由於被鎖住沒法動彈只得任由眼前這人宰割
「你是沒睡醒?還是我把你打成弱智了?」
「請您把手拿開!我是醒著的!你究竟想要什麼?」被摸了一會額頭的m4掙扎的搖擺著靈活度有限的腦袋
「在我思考的時候語氣放尊重點女士,我現在還沒讓你說話」說著天佑安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塊破抹布,直接塞進了猝不及防的m4嘴裡
-嗚嗚嗚嗚嗚嗚
一股油煙的味道,好噁心…
看著眼前嗚嗚著不斷掙扎的m4,天有安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隨後上前一把扯下了剛塞進去的抹布
「呼,咳咳,呸……還請你相信我們是友善的,只是不小心才來到這裡咳咳…你想要什麼…」
話未說完m4就被天佑安打斷,天佑安擺擺手不耐煩的說道「這種話我聽的多了,來點有實質意義的吧女士」
「那你想要些什麼?」m4a1有些憤怒的盯著天佑安,卻發現他也同樣在盯著自己
二人就這麼互相對視著,直到m4心裡被盯的發生不自覺轉移了視線。
也就是這時天佑安笑著開口,只是說出來的話讓她心中一震隨即驚恐立刻席捲住她
「長得還不錯……」只見天佑安微微一笑淡淡開口,看向m4的眼神讓她覺得漸漸變得危險起來
「你要幹什麼?」m4不安的向後挪動了幾步,同時用那雙好看的褐色瞳孔死死盯住正緩步向她走來的天佑安
「拿賠償」天佑安輕描淡寫的開口,同時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把剪刀對準了m4
「賠償我們會給的……還請您能坐下來好好談」由於被限制住了距離,m4此時已經貼到了牆壁上,天佑安離她僅有幾步的距離
聽到她這話的天佑安笑了笑道「那正好,我還怕你們不給呢」
說著他便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剪刀,看的m4心中一個勁兒的疑問,只不過她心中還是鬆了一口氣,於是她開口說道
「您究竟想要什麼賠償?」m4盯著他,等待著眼前這個傢伙下一步的動作
「那當然是把你改造成我的熱兵器」話剛一撂下,他快步衝上前抬起手中的剪刀上去就是一剪
「什麼,呀!!不要」反應過來的m4a1立刻開始劇烈的掙紮起來,卻被天涯一把死死摁住繼續用剪刀剪碎她身上的衣服
「不要!不要!人渣!快放開我!我是沒有那種功能的!」
「你們行人有沒有那種功能我還不知道?老實的吧你」
慌亂之中的m4並沒有聽到天佑安反駁她所說的話,若不然他便能聽出些端倪來
只是可惜這一次註定是天佑安的再次勝利
雖然被粗大的鐵鏈鎖住限制了靈活,但在有限的活動下m4爆發出了驚人的力量,令遏制她的天佑安心中都頗為吃驚
「小姑娘勁還挺大」天佑安笑著開口,那嗓音傳入m4的耳朵中已經變得十分刺耳,伴隨著她不斷的掙扎天佑安手上的動作更加用力了幾分
「啊!……16……不要!人渣!神經病!混蛋」絕望中的m4流下了淚水,大喊著怒罵天佑安,即使這些詞彙顯得那麼可笑卻已經是她從軍多年的畢生所學
她明顯感覺到原先的衣服已經被撕成了條
「不…要」絕望中的她漸漸失去了所有力量,眼睛慢慢的合上等待著設想中的命運
「新年快樂!」天佑安高興的聲音率先喊了起來,隨後是
呯-
的一聲,短促又清脆的炸響在她耳邊突然出現,許久不見天佑安有下一步動作的m4驚恐之中疑惑的睜開眼想要去探尋那些聲音的源頭
於是看見了正拿著一個小炮竹放在她腳邊的天佑安,發現淚水已經乾涸的m4天佑安興奮的抬起頭道
「看,終於找到了,剛才給你裡面套衣服的時候忘了口袋有我之前放的兩個小炮竹」
「什,什麼,什麼炮…竹?」驚魂不定之下,M4斷斷續續的帶著有生以來積攢下了所有疑問的語氣問出了這個問題
「就是炮竹啊,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麼?」
「我…………」
看著她的模樣,天佑安終於是真誠的笑了一會,心中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嚇唬一下你們這幾個小丫頭片子,不然就那麼放過你們太可惜了」
m4徹底閉上了嘴不再說話,只是一直用生氣的眼神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即使她自己不知道這眼神很容易起不到任何威懾能力
「嘿,別用那個眼神看我,是你那個朋友先動的手」
「現在可以放我們…走了嗎?」天佑安聽著m4聲音覺得她好像有些委屈,於是開口講道
「那是自然,只不過你這幾個朋友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別費力氣叫她們了,先看看你裡面的衣服怎麼樣?」 一邊說著天佑安一邊上手給醒來的m4打開了鎖鏈
被放下來後,聽見天佑安的話的m4低頭看了看自己剛剛被撕爛的衣服,發現裡面又套了一層潔白的襯衫
上面用紅色的德文藝術字歪歪扭扭的寫了一串
-Gutes neues Jahr(新年好)
旁邊還附加了一句中文的
-新年好
【這都是什麼啊,他這個,這個精神病人……這個混蛋…我…我】
「這下就扯平了,我剛說了你那些小夥伴兒一時半會醒不來,要不要上來吃口飯?我做了一桌子」
天佑安笑著想要拍了拍m4的肩膀,卻被她沉默的躲開了
見狀他無所謂的聳聳肩笑道「看來這就是惡劣的惡作劇代價,一點也不好玩是吧?」
【這個混…人,怎麼還能問出這種話】
「抱歉,或許我表達善意的方式比較可悲…反正之前有人這麼說,總之你要是餓的話,上面有飯吃,今天是元旦,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格里芬有沒有過這個節日的傳統」
天佑安自顧自的說了一大堆話後回頭走上了樓梯,而捕捉到關鍵詞的m4則是目送著他上樓後一個人坐在那張沙發上沉默的思考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地下室的門被敲響,從外面傳來天佑安的聲音
「人型需要吃東西嗎?不過我認為你還是吃點吧,你們這群人已經睡了一天了,總得吃點東西在看著你的好夥伴」
「謝謝您,不必了」
「我只拿了點麵包放在門口,你隨意」門口放下放盤子的聲音,隨後噠噠噠上樓梯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真是個奇怪的人,一會兒表現的那樣又一會兒表現的這樣,況且明明是自己家為什麼要敲門」
剛剛想到這,門外就傳來咚的一聲悶響,隨後是逐漸靠近的砰砰聲
仿佛是誰從樓梯最頂端摔下來一樣,不過隱約傳來的叫罵聲坐實了m4這一印證的猜想
-曬色!!!媽媽的!!!曬!!!
最後是一聲最大的悶響
伴著這一聲的巨響地下室的門被咚的砸了一下,嚇的m4慌忙起身跑過去開門
木門被慢慢打開,天佑安咕溜一下滾了進來,還帶來了真正的呻吟和怒罵的聲音
「哂色,那個型…人,快,快來扶我一下,把我扶到沙發上」天佑安痛苦的捂著腰喊到
「啊!好,你別著急」被喊聲嚇了一跳的m4終於醒了過來,她想慢慢的將天估安扶起卻發現行不通
因為此舉只會換來天佑安更多的慘叫,最後m4隻得慢慢將他抱起然後平放在那張柔軟寬大的沙發上
「這下真扯平了吧?」感受著被m4視線注視著的天佑安總是疼的呲牙咧嘴卻仍舊強忍著擠出這麼幾個字,甚至還露出了一個困難的微笑
「請您還是別說話了,很抱歉是我們的問題」
「不,不是你們的問題,我知道你們這些型人」
聽到他這話的m4不由得想起了剛才天佑安說的那些話,於是她趕緊問道
「是人形,您知道我們?那您知道這是哪嗎?是白區還是什麼…」
「都不是,這點沒法跟你解釋,總之之前我也見過你們這樣的同類型的人嘶咳…都是一群好姑娘…嘶」
一邊吸著涼氣天佑安一邊說著,看著他這副樣子m4說到
「我送您去醫院吧,消費錢我們會出的,就當是賠禮」
「這跟你沒關係,這是我自找的代價,早知道就不玩這種沒品的惡作劇了,門口的飯我砸壞了,你上樓吃一口吧」
雖然話題的跳度有點大,但已經被這一番操作搞愣了的m4最終妥協的上了樓吃飯去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天佑安露出一個滿足的微笑,喃喃自語道
「計劃通,這些孩子不吃飯怎麼能行?」
他身體裡的骨頭不斷的碎開又不斷的長好,身體不斷的發出嘎嘣嘎嘣的異響
最終過了沒有幾分鐘,感覺差不多的天佑安活動了一下身體從沙發上站起來
「我這算是在善良的對待身邊的人吧?除了那個下頭到沒邊的惡作劇…哈哈,真希望你能看見」天佑安回頭看著其餘睡的正香的三個人,笑了笑跟著走上了樓
剛一走上樓他便發現,M4一個人站在桌子旁邊細嚼慢咽的吃著已經有些涼了的飯菜
白色的燈光將她與環境打的十分冷清,見狀天佑安悄悄走到一旁開關了一下燈
整個的色調瞬間轉變成暖黃色
「誒?」感受到燈光的變化m4四周張望一下,發現了慢慢走過來的天佑安
「你好些了?這麼快就能下地了嗎」m4放下碗筷疑惑的說到
天佑安走過去將飯菜重新拿進微波爐加熱,在等待加熱的過程中他回頭回答到
「我恢復的快,況且剛才也沒受多大傷」
「好吧,我先回去了」
「不在這陪我一會?今天是元旦哦」
「抱歉,我…」
咔噠
在m4沒注意的時候燈光突然又切換回了白色,田佑安什麼都沒說,只是慢慢回過頭沉默的盯著微波爐和它發出的嗡嗡聲
「這個……」看著天佑安的略顯孤獨的背影,M4搖擺不定了起來,他不斷的回頭望著地下室的入口和天佑安的背影
直到廚房的燈光不知什麼原因徹底熄滅,整個廚房陷入一片死寂…除了微波爐的嗡鳴
與之伴隨著的,還有天佑安那「不小心」讓m4聽見的話
「一個個也都不回個家…也是,該死的死,不該死的我行蹤又這麼不穩定……一個人好啊…一個人好」
嘩-
身後出現凳子被托出的聲音,然後出現了m4那弱弱的聲調
「好吧…在這待一會也不是不行,別,灰心?你的手藝也很好…嗯……」
「喜歡就好」拿出剛熱好的飯菜燈光啪的一聲重新被打開,天佑安笑容滿面的將所有加熱好的菜重新擺在桌子上
「快,再多吃點,看看給你瘦的」
「謝謝您,只不過我們吃這些東西是沒有什麼味覺…唔…好香…好好吃…」
「都開始說胡話了,我做的東西就是味覺失靈也能吃好,再多吃一點吧,今年元旦終於不是一個人過了」自打m4坐到飯桌的那一刻開始,天佑安就沒閒下來過
一邊給M4夾菜一邊填飯,更是直接了當的表明了還有兩張餅正在烙著
m4的戒備心理很快便在這些從未品嘗過的美食與天佑安的熱情款待下土崩瓦解,二人也漸漸在這幾個小時內熟絡了起來
「你可以叫我米爾先生,米爾扎哈耶夫」
「唔嗯…咳好的米爾先生,您是俄國人嗎?」
「慢點吃別噎著,俄國人的話,我可算不上是」
「那米爾先生為什麼有這個名字?」
「我曾經的一個工友起的,雖然到現在我都不知道俄國有哪個人叫這個名字,看上去應該是給我量身定製的」
「雖然我不懂俄國人的名字,但這個聽上去還不賴…」
「你能喜歡就好,這不是挺陽光的嗎,剛剛為什麼那麼內向?」
「那個…」
「啊,抱歉,是我的問題,還是要跟你鄭重的道歉才是,雖然我這一生沒少跟別人鄭重的道歉來彌補我犯下的重大處分」
「倒也不用這麼莊重啦,米爾先生是個很熱情的人…嗯」
「您之前也見過和我們一樣的人嗎?」
「那是自然,我不說過了嗎?都是以前很好的孩子」
「孩子?您今年多大了?」
「嗯……你覺得我多大了?」
「二十…七?」
「完全錯誤,年齡就此保密,想要知道的話之後再來作答吧」
正在m4風捲殘雲的消耗著桌子上的飯菜時,天佑安終於注意到了她一隻手上的異常
「你那個是,義肢嗎??」
「是的,這是我的戰鬥義肢」
剛剛說完,兩次就看見自己的那隻手被輕輕的牽了起來,天佑安正慢慢的撫摸著那隻光滑的手掌
「米爾先生…您」
「打仗丟掉的?當時疼嗎?」
「呃,這是我出場的時候自帶的」
「抱歉私自牽上了你的手,只是這很像我當時的一個戰友,他當時疼的恨不得自殺,意志消沉了好一段時間,還是我們幾個人男扮女裝照顧了他一段時間他才好轉」
說到這天有安情不自禁的笑出來,M4也跟著一起微笑道
「噗嗤,您和您的戰友都是一群好人」
「所以我沒法想像,尤其是你這種女孩子,明明最是應該享受的時候,卻要幹這種事情」
「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我們是被製造出來的,天生就是幹這個的,而且…我覺得也還好」
「哈哈,說的有點多了,你們可以喝酒嗎?」
「酒精對於戰術人形來說是沒有影響的」
「那正好,嘗嘗我這個」天佑安掏出兩個小酒杯,又從挎包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
給二人一人倒了一小杯裡面的酒
「特製米爾白葡萄時間朗姆酒」天佑安舉起小酒杯隔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啊,謝謝您的款待」M4跟著喝了下去,一股暖意流遍全身
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運算速度越來越快,但緊接著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然後撲通一聲直接趴在了餐桌上
最後她只能聽見天佑安同樣有些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
「曬呃…咳啊,完了…,拿錯了…成阿斯塔特修士特調………了」
撲通一
天佑安倒在地板上,門外掛著的一串炮仗準時的噼里啪啦響了起來,形成了保障睡眠的白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