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國京城。
中醫協會。
一名老者坐在會長辦公室,鬚髮皆白,閉目養神。
「紀老,紀學兵從米國出發,正準備來京城。」妙然坐在不遠處,說道。
「你覺得他是為我而來嗎?可我,不是已經死了嗎?」
老者正是武聖紀學禮!
當初假死,正是妙然,為他動了手腳,連楚浩都一起騙過去了。
「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紀學兵肯定已經知道,您還活著的事情。」妙然說道。
「小妙音,你覺得他來找我,想做什麼?」紀學禮微微一笑,衝著妙然問道。
「楚浩在米國,大鬧紀家,給他造成了很大的麻煩,而且楚浩似乎突破到了那一層玄妙的境界,紀學兵來京城的目的,應該想請你,幫助紀家吧。」妙然猜測道。
紀學禮眼露讚賞之色,說道:「當初我把自己領悟的那一層玄妙的經驗,盡數傳給了楚浩,他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楚浩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他能走得更遠,說不定能夠闖進那個層面,在那個層面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您對他,真是看好,那可是您一輩子的武學經驗,要是我,肯定捨不得傳出去!」妙然說道。
「我老了,需要一個繼承人,楚浩讓我很滿意,雖然我不是他師父,但他也算我半個徒弟吧。」紀學禮嘆道。
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在臨死之前,再見楚浩一眼。
猶豫了一輩子,終究還是做出了決定,把此生的武學經驗,盡數傳給了楚浩。
這需要莫大的決心與勇氣,現在的紀學禮,已經是個普通老人,武力方面已經當不得武聖這個稱呼。
「那您,要不要見紀學兵,就算您躲著不見他,他也沒辦法。」妙然說道。
「見!為什麼不見?這麼多年了,要是再不跟他見個面,恐怕就再也沒機會了。」
「那我就安排下去,等您跟他見了面,我就要去米國,見一見楚浩。」妙然說道。
京城機場。
當紀學兵和紀肖兩人下飛機之後,紀學兵眼神中那種強烈的不屑溢於言表,比當初紀嫣來到京城時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反感更為強烈。
「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竟然還會來到這個地方來。」紀學兵不屑的說道。
從小到大,他來華國京城的次數,屈指可數。
紀肖並沒有紀學兵這麼強烈的排斥感,他也不明白紀學兵的這種感覺從何而來,或許,是因為紀學禮在這個地方,所以才讓他有這麼強烈的排斥感吧。
「我們直接去找紀學禮嗎?」紀肖問道。
「當然。」紀學兵點著頭說道:「這個地方我一天也不想多待。」
「我們已經探查到消息,紀學禮現在跟一個神醫門的弟子在一起,當初就是這人,幫他假死,騙過了所有人。」紀肖說道。
「那人在什麼地方?」
「好像是在華夏中醫協會!」
「我們去。」
兩人馬不停蹄,朝著華夏中醫協會趕去。
沒過多久,兩人來到了華夏中醫協會,幾十年沒有見過面的紀家兩兄弟,終於再次碰面。
不過他們並沒有親兄弟之間的熱絡,反而是如同仇人相見一般。
「紀學禮,要見你一面可真是難啊。」紀學兵冷聲說道。
「確實,畢竟你可不經常來京城。」紀學禮笑著說道。
這番話的嘲諷之意非常明顯,紀學兵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對我來說,米國才是國。」
「可這裡終究是紀家的根源所在,沒有這塊土地,就不會誕生紀家,當然也不會有你,你知道現在的你,像什麼嗎?」紀學禮說道。
紀學兵知道這個答案肯定不好聽,所以他並沒有回話。
但是紀學禮顯然要讓紀學兵認知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即便紀學兵不問,他也開口說道:「漢奸,叛國者。」
「紀學禮,我有自己的選擇,你沒資格來評價我。」紀學兵不滿的說道。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但大多數人的選擇,都在道德底線之上,而你沒有,很慶幸你沒有生在戰亂時期,不然你這種人肯定會遺臭萬年,給紀姓抹黑。」紀學禮淡淡道。
紀學兵恨得牙痒痒。
「紀學禮,我不是來跟你鬥嘴皮子的。」紀學兵冷聲說道。
「我知道,你想求我什麼,儘管說吧。」紀學禮笑道。
紀學兵差點被這句話氣得吐血。
求紀學禮?
這是紀學兵畢生沒有想過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卻又不得不承認。
「我希望你能夠管好自己的徒弟,否則不小心死了可怪不了別人。」紀學兵說道。
「如果這是你的好心提醒,不必了,我相信楚浩的能力,他有能力應付任何事情。」紀學禮說道。
紀學兵憤怒到了極點,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那些商量話,此刻一句也說不出口,因為他不願意在紀學禮面前放下自己的尊嚴,更不願意低聲下氣。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你可以走了。」紀學禮下逐客令道。
紀學兵目光如炬的看著紀學禮,說道:「如果不是那小子走了狗屎運,你認為你有資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嗎?他不過就是被牧首看重而已,你別以為這份好運能夠永遠伴隨他,所以我勸你不要有恃無恐。」
牧首?
看來這個叫牧首的人,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人物,也是紀學兵為什麼會懼怕楚浩的原因。
難道說這位牧首,是那個層面的大人物嗎?
紀學禮忍不住笑了起來,沒想到楚浩這小子竟然已經找到了這麼厲害的靠山。
「你笑什麼?」見紀學禮笑了起來,紀學兵不解的問道。
「我笑你還看不透自己的處境,你要不是害怕楚浩,又何必千里迢迢來找我,既然來了,又何必在我面前裝腔作勢?」紀學禮冷聲道。
紀學兵聞言,氣得七竅生煙,火冒三丈。
他並不是害怕楚浩,只不過是怕,楚浩背後的勢力而已。
當然,這種事情他不可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