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虎威不威

  小白法術深厚高強，不是一般人能撼動的，我認為就算是虎威，也把他沒有辦法。他沒有理會我，我覺得是他此刻被什麼事纏住了，所以才沒有回應。

  還差一點點，我和馬帥就到了虎威的中心陣地。

  這裡跟山下相比，要乾淨許多，沒有屍橫遍野，沒有血流成河，是因為能到達這個程度的妖，少之又少。

  相比狼山滿山桃花的浪漫，虎山柏木森森，顯得更加威嚴，而虎威的駐地，建築也是非常中規中矩，讓人有一種肅穆的感覺。

  門口兩頭老虎的雕塑，威嚴兇猛，雙目炯炯，我仔細一看，不對，不是雕塑，是真實的。

  馬帥頓時就害怕起來，我拉了他一把，叫他不要慫，都已經到了這裡，深入對方核心，怕什麼？

  他懼怕的是那兩隻攔路虎，我站定說道：「兩位，我們可以進去見一見虎威嗎？」

  我之所以這樣說，因為進了這裡之後，殺機沒有了。剛才圍繞著我們的殺氣，都在我們身後，沒有跟上來。

  這裡的氣氛更顯得肅穆和安靜，我隱約覺得，虎威是故意放我們進來的，他在等我。

  其中一頭老虎說話了：「虎威在等你，請進。」

  他果然在等我！

  不過，馬帥被攔了下來，只讓我一人進去。馬帥擔驚受怕，那白虎幻化成人形，是一個和善的小伙兒，他說保證馬帥的人身安全，並說了一句傷感的話。

  「陪我下盤棋。往後，怕是在這裡下不成了。」

  馬帥陪他下棋，我隨另一個白虎進去，裡面是一個乾淨的山洞，洞裡散發出了一種讓人輕鬆愉悅的氣息，我想，虎威的修為在狼季之上，只有修為高的人，才有這樣的氣息。

  這已經不是妖里妖氣了。

  黯淡的洞裡，前方出現了一抹亮光，微黃，看著也是讓人輕鬆，白虎讓我進去，它轉身走了。

  我走進去，面前站著一個修長的中年男子，那一眼，我以為我見到了絕刀！

  他跟絕刀長得太像了！不同的是那一雙眼睛。

  虎威的眼睛炯炯有神，帶著一股威懾力，絕刀的眼神沒有這麼犀利。

  「你很像絕刀。」我說道，「差點讓我認錯。」

  「你可以把我當成是他。」

  連聲音都這麼像！難道……這就是絕刀？

  我的腦子裡閃過許多念頭來，絕刀就是虎威，虎威就是絕刀。這其中的奧秘，我說不清，但是兩人就是一人的念頭，無比強烈。

  「虎山的慘狀，你都看到了。」他說道，「你不說點什麼？」

  「慘絕人寰。」我說道，「我實在看不下去了，這一切，不該發生。」

  「你有一顆悲憫的心，你不適合殺戮，不適合闖蕩，更不合適繼續修煉高深的法術。」他直言不諱地說道，「就像我，不適合留在妖界。」

  「身不由己。」我回道，「但凡不是進入青年公館，不是落入黑老七的任務，我也不會成為今天這個樣子。」

  「一切都可以停止。」

  「黑老七的任務不停，我就沒辦法停止，除非我死了。」我無奈的說。

  「死，也是一個新的開始。」他說道，「那些在黑老七任務里死去的人，難道不是一種解脫。」

  「你不懂人間。人間有太多放不下，人，不是一個獨立的人。」我解釋道，「你在妖界，不食人間煙火。你不懂。」

  我忽然覺得，這是談判嗎？這分明就是談心。

  「有人樣，必定就有人心。人心都會懂得人間煙火。」虎威說，「妖界從此沒落，沒有千年，無法復原，這一場殺戮，都是我一手造成的罪孽。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

  「妖籍在誰的手裡，就是誰的罪孽。」我說道，「如果不在你手裡，你就無罪。妖籍，到底在誰的手裡？」

  「你想知道？」

  「不瞞你說，我在找妖籍。這是黑老七的任務，如果找不到，我們這群人都得死。」

  「你如果不知道妖籍在誰的手裡，你能走到我的面前來，憑的是運氣？」虎威苦笑道，「我認為能走到我面前的人，那都是非凡的。」

  「我知道在誰的手裡。」我說道，「可他被你藏在什麼地方？」

  「我並沒有藏他，是他自己闖入虎山，進入我們的禁地。」虎威說，「也是他自己不願意出來。他想坐收漁翁之利，可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狼山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他更沒有想到你不會殺我。」

  「你已經知道了？」

  「王要殺我，我早就料到這一步。在我和狼季之間，他要選一個。」虎威說，「我不怪他，作為王者，他有這個生殺大權。只是沒有想到你不同意。難道你真的就不想知道，誰是黑老七？」

  「當然想知道，卻不能用你的性命做交換，我沒有來虎山的時候，看到虎山的氣場，就覺得你是一個正義的人。沒想到跟你見面之後，發現你那麼像絕刀--仙風道骨。說句實話，我如果想殺你，你只能停留在想一想的階段，我殺不了你。」

  他一笑：「你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

  「事實擺在眼前，我不是你的對手，我的兄弟們加起來都不是。」我實話實說，突然想起絕刀托我帶給虎威的東西，於是我把黃色小刀拿出來，交給了虎威。

  「多謝。」他接過小刀，笑得意味深長，如釋重負。

  「斑斕來過，去哪兒了？」我問。

  「一同闖入了禁地，還有那個貔貅。」虎威說。

  小白竟然也進去了，我趕緊問禁地在哪兒。

  「我這裡的禁地，就如同你們人界說的時空隧道一樣，容易進去，不容易出來。」虎威說，「不過，狼季知道出來的方法。如果他們在裡面能碰見，狼季也願意帶他們出來的話，他們就能出來，若不然的話，他們就會被永遠困在那裡。」

  「狼季會出來的。」我說，「斑斕和小白，一個是他的義子，一個是我的朋友，他也會帶他們出來的。」

  「你對狼季，還是不夠了解。我們拭目以待吧！」虎威說，「妖界千年難遇的吉時快到了，狼季也應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