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漫漫收起手機放在一邊。
算了。
她也沒想他。
「吵架了?」方夢眼尖,一眼看出來,摟著她的胳膊說道「晚上我有個聚會,要不一起去散散心?」
陸漫漫想了想,就一口應下了。
反正她也不想那麼早回去,成天待在房間裡,搞得好像她每天都在等他下班一樣。
天一黑方夢就迫不及待地叫了一輛專車。
她先上了車,留陸漫漫最後熄燈檢查電路,最後確定沒有問題才慢條斯理地出來鎖門。
「漫漫,你哭快點不然我們要遲到了。」車廂里,方夢還在喊。
陸漫漫再次檢查了一遍,確認門窗都鎖好了才前後腳跟上了車道「反正只有我們兩個人,這麼著急幹嘛。」
「誰說只有我們兩個人的。」
方夢嘿嘿一笑,一把摟住她的胳膊。
上了賊船就別想跑。
然後就把今晚要去的地方和見的人老老實實和陸漫漫交代了一下。
陸漫漫聽完就想下車「你們學校的聯誼會,我一個已婚的去幹嘛。不去不去,把車停路邊我還是自己回家吧。」
「別啊。」方夢拽著她的胳膊,瘋狂撒嬌「你不去,我一個人多無聊啊,而且我連報名費都交了!你要是現在不去,我不虧大了。」
陸漫漫眼皮子跳了跳。
她是真不知道聯誼會還要交錢。
「給了多少?」她問。
方夢伸出一個手指頭「一千塊錢一個人。」
「什麼!?」陸漫漫驚得直接跳了起來,砰的一聲腦袋直接撞到了車頂上,疼的她呲牙俐齒還不忘吐槽「一千塊一個人的報名費,你是不是被騙了?」
方夢一把摁住她。
幫著揉了揉陸漫漫吃痛的腦袋。
放低聲音說道「他們說今天晚上那位祈四爺也會來。我就是想看看傳聞中的祈家四爺到底長什麼樣子,所以一時衝動就給錢了唄。就當是來見見世面嘛。」
「一千塊錢就為了見毫不相干的人一面?」
陸漫漫揉著自己的腦袋頂,覺得自己的心也特別疼。
這麼多錢都夠她在四婆麻辣燙辦個包年套餐了。
她盯著方夢,正兒八經地問她「不過你們學校的聯誼會,祈家的人為什麼會參加?」
方夢看上去也雲裡霧裡「他們說舉辦這次聯誼會的人是祈四爺的同學,所以他才會來露個面。」
只是來露個面就要每人掏一千塊錢的見面費?
什麼臉的這麼值錢,鑲金了吧。
錢都交了對方也不退,陸漫漫只能嘆一口氣「那也不值這麼多錢。」
「我知道我知道。」方夢連忙哄著「這個錢我自己出,不用你給。你呢,一會只負責吃。總之,要把我們這兩千塊錢給吃回來,要不然就真的虧大了。」
「我是鯨魚啊,一口氣吃那麼多不得撐死我。」
聯誼會的地點定在濱城一家高檔西餐廳,陸漫漫和方夢到的時候房間裡已經來了不少人,他們都是衝著祈四爺的名頭來的。
陸漫漫對這個祈四爺是沒有什麼興趣的,所以一進門就找了個安靜的角落。
她可是留著肚子來的。
雖然吃不了一千塊,但三百五百的還能拼一拼。
她看著自助餐專挑看上去名字貴的那種吃。
比如黑森林蛋糕,惠靈頓牛排等等。
方夢則是和校友們聊得起勁,一個個都八卦著這祈家四爺到底長什麼模樣。
偌大的房間裡,嘰嘰喳喳一群人像極了菜市場。
「你們的消息都哪裡聽來的?我聽說他小時候被人綁架,差點被撕票。雖然後來救回來了,可那綁匪劃的他半張臉都是血淋淋的,到現在右邊臉上還有很大一塊刀疤,嚇人得很。」
「對對對。所以商戰圈子裡那些人才在背後說他是祈丑無比。」
「不信你們問唐志傑,他和祈四爺是同學肯定知道其中內情。」
人群中,一個身材高大穿著淺藍色西裝的男人格外引人注目。
他端著香檳,負手而立,微微一笑間舉止優雅,看上去是一個非常儒雅有品位的人。
聽到有人喊自己名字,唐志傑這才頷首看過去,目光卻落到了角落裡正大口大口吃著牛排的陸漫漫身上。
然後招手要了一杯紅酒放到了她面前,語氣溫柔道「慢點吃,別噎著,喝口紅酒吧。」
陸漫漫有點窘迫,連忙擦了擦嘴角。
想起自己前幾天三杯倒的下場,連忙搖頭拒絕「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沒關係。」唐志傑也不在意,反而是十分紳士地表達了自己的愧疚「是我的疏忽。」
說完,又讓人送來一杯溫水放到陸漫漫眼前。
陸漫漫也確實渴了,說了句謝謝就喝了一大口。
唐志傑喜歡看她大口大口吃東西的樣子,讓人很有食慾,起碼和在場的大部分女人相比,她不做作。
他上下掃了一眼陸漫漫,問道「你怎麼不和其他人一起聊聊?」
陸漫漫回答得很直接「沒什麼好聊的吧,我就是來湊數的。」
唐志傑微微一笑不揭穿。
今天來的女人,哪個不是為了見京都祈四爺一面。
還以為她有什麼與眾不同,原來又是一個假清高,無趣。
他臉上依舊保持著謙遜溫柔的微笑,挑了挑眉,說道「怎麼,你不想見祈四爺嗎?或者,我可以幫你安排安排,優先合影。怎麼樣?」
「算了。」陸漫漫禮貌地拒絕「我對他沒有興趣。」
見她嘴硬不肯承認,唐志傑就不強行揭穿了。
只遞過酒杯,笑容不達眼底道「那好吧。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謝謝。」陸漫漫拿著水杯微微一笑,禮貌回禮。
祈修遠就是在這個時候看見她的。
燈光交錯的場所里,她一襲白色長裙分外迷人,嘴角淺淺勾勒起的笑容映照著眼底的光,像是能勾人魂魄的小妖精。
而此刻,她正和另外一個不知名的男人聊得火熱。
這讓祈修遠的臉色異常難看。
一大早她就跟吃了火藥似的,現在還跑到這種地方來賣弄風情,是當他不存在的嗎?
「這裡面什麼情況?」他斂眉問身邊助理。
高翔只知道老闆結婚了,但沒見過老闆娘,也不清楚情況。
但看著現場的布置,他猜出了大概道「應該是一場聯誼會。有什麼問題嗎?」
「聯誼會?」
祈修遠渾身戾氣滿滿,眼裡泛著的怒意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高翔有些心驚。
小心翼翼解釋「顧名思義就是以情感交流為手段組織起來的較為自由的群體。,大多是由一群單身男女組成……」
說到最後高翔就一個字都不敢吭了。
因為他知道,要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