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分到車間的第一天

  夜已深沉，俱樂部門口與籃球場上的人如潮水般一一散去，唯有幾分未消逝的歡笑餘音在夜空中飄蕩。舒滌目送著姑娘們漸漸遠去的背影，心中仍留存著意猶未盡的感觸，仿佛她們的身影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他緩緩轉過身，戀戀不捨地朝宿舍的方向走去。

  宿舍里，室友小董早已沉浸在夢鄉之中，發出均勻的呼吸聲，猶如一首輕柔的小夜曲，顯得格外寧靜。舒滌輕手輕腳地走進裡面的衛生間，用冷水沖了個澡，涼爽的自來水如同一股清泉，流淌在他的肌膚上，讓他的頭腦更加清醒。他換上乾淨的睡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怎麼也睡不著，仿佛心中有一團火焰，在燃燒著。

  第二天清晨，當第一縷光亮像一把利劍般，穿透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時，舒滌被這光亮喚醒。他迅速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完後，像一隻歡快的小鳥，奔向食堂簡單吃過早餐，便滿懷期待地前往行政科。他的心中既忐忑又興奮，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是什麼樣的工作安排。

  科長帶他去見廠長。廠長辦公室的門開著，裡面坐著一位年約五十、面容威嚴的男人，正在專注地審閱文件。當廠長聽到動靜後，抬起頭時，科長走上前去，連忙介紹舒滌是剛來報到的大學生。廠長簡短地詢問了舒滌畢業於哪所大學和所學的專業，建議他先到原料加工車間當技術員，以積累實踐經驗，為車間解決技術上的問題。舒滌欣然點頭，表示願意遵從廠長的安排。

  隨後，科長帶著舒滌回到行政科，當著舒滌的面，他撥通了原料加工車間辦公室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車間趙主任爽朗的聲音。科長簡短明了地說明了情況，並請趙主任做好接收準備。掛斷電話後，科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去吧，趙主任是個好領導，他會帶好你的。」

  帶著一絲激動與期盼，舒滌按照指示牌來到了原料加工車間辦公室。這是一層略顯陳舊卻充滿痕跡的老房子，前後兩間緊挨著。這時，只有趙主任一人在裡間等候。趙主任見他來了，笑容滿面地站起來，與舒滌握手致意。趙主任仔細了解他的情況，簡單介紹了車間現狀和舒滌承擔的具體工作。

  趙主任說完後，便帶他來到前面的辦公室，告訴坐在那裡的兩位年輕女員工，這是新來的大學生小舒。他指著其中一位女員工對舒滌道：「這是勞資員小錢。」又指著另一位女員工說：「這是統計員小孫。」 她們的辦公桌面對面靠在一起，而舒滌的辦公桌則安排在她們倆桌子的側面，形成一個三人小組。這樣的布置既方便了工作交流，也使得整個辦公室的布局更加合理。

  舒滌從旁邊桌子上玻璃壓著的員工信息表上看到，勞資員小錢是與他同齡。她身高約一米六五，身材豐腴，皮膚白皙細膩，散發出濃濃的女人味，令人忍不住會多看幾眼。而統計員小孫已結婚生子，年紀比他大幾歲，個子不到一米六，身材偏瘦，皮膚雖不及小錢那般細膩白皙，但性格開朗。小孫見舒滌初來乍到，便主動和他說話，還為他倒水，那份過於熱心讓他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小錢話不多，但內心對他也有好感，畢竟是同齡人，而且舒滌又有文化。他從孫姐和小錢的短暫聊天中，得知小錢剛結婚，這讓他有些驚訝。想到這麼年輕漂亮的女人過早結婚、生孩子，不僅失去了自由和發展的機會，而且可能會加速衰老，他不禁感到一陣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