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牛和韓幽蘭進了店門,看到飯館中央昏迷不醒的二人,不禁犯起了難。,-*' ^ '~*-.,_,.-*~ 6❾ᔕℍ𝕌x.c𝕆๓ ~*-.,_,.-*~' ^ '*-,
「我們是不是不應該干涉他們的甜蜜時光,看他們的表情都挺開心的。」李青牛猶豫地說道。
韓幽蘭試了試二人的脈搏和鼻息,詫異地說道:「他們沒有大礙,脈搏、鼻息極其平穩,簡直像是睡著了。」
李青牛蹲下身子,拍了拍趙隊的肩膀。
王先生領著一群圍觀群眾走了進來,洪亮地說道:「這是趙隊為各位準備的憶苦飯,所謂沒有憶苦,哪裡來的思甜呢。」
既然有憶苦飯,就說明以後會有思甜飯。頓時,群眾中爆發出一陣理解的歡呼聲。
王先生走了上來,見李青牛死命搖動著趙隊的肩膀,終於使他恍惚地睜開睡眼。
「趙隊,你可算是醒了。王政委不愧是王政委,他為街管招攬了不少力量。」李青牛興奮地說道。
「接下來,有請趙隊亮個相,發表一下他的感言。」王先生慢悠悠地說道。
趙琢影輕輕放下懷中的林妙曲,看著這幫浩浩蕩蕩的群眾,心中不禁湧起無限感慨。
「這趙隊真是年輕有為啊。我家正好有個女娃,跟你年紀差不多,人也老實,我這就叫過來認識一下。」一位老婦人樂呵呵地說道。
趙琢影尷尬地戴上面具,無奈地說道:「麻煩你了,大媽。不過我待得並不長久,漂泊不定,四海為家。」
「沒有關係,我都一把老骨頭了,不需要別人照顧,最大的心愿就是給姑娘找個好人家。」老婦人熱情地說道。
趙琢影看了一眼林妙曲,清了清嗓,鄭重地說道:「各位的心意,我心領了。我會將粉絲店裡的暴動調查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揪著老闆軟塌塌的衣領,帶到群眾的中央,嚴厲地質問道:「老闆,加入這些危險的食材,是想謀財害命嗎?」
「趙隊,你誤會了。食材都是從俱樂部進的,不是我經手的。」老闆擺了擺手,畏縮地說道。
「作為粉絲店的老闆,連正常食材和問題食材都分不清,你不覺得這套說辭很可笑嗎?」趙琢影繼續逼問。
群眾中不斷有人下黑手,要麼踩他一腳,要麼啐他一臉,仗著趙隊的威嚴態度,趁機發泄著心中的憤恨。
老闆哪裡見過如此陣仗,顫抖地舉起雙手,將肚裡的秘密全部招了出來。
「趙隊饒命啊……我承認,有個小丑裝扮的客人塞給我一筆錢,要求我陪他演一場戲。我見錢眼開,我該死,但我真的不知道他有這麼瘋狂。」老闆瑟縮地說道。
「小丑是俱樂部的成員,他的詭象是操縱人心,所以這件事故的元兇確實不是你。」趙琢影冷靜地說道。
王先生咧開嘴角笑了笑,慷慨激昂地說道:「趙隊之所以知道這些內幕,是因為就在剛剛,他單打獨鬥地擊敗了小丑。」
林妙曲茫然地走出店門。
一陣熾熱的歡呼聲裹住了她,令她更加不知所措。
林妙曲觀望了一下,發現歡呼聲似乎不是在迎接她,而是朝著人群中央屹立的趙老師而發。
「看來我賭對了,趙老師。」她偷偷想道。
因為她了解趙老師的脾氣,越是不叫他做的事情,他就越是冒險嘗試,所以她知道趙老師定會覺醒自己的詭象。
在無數次試探之後,林妙曲察覺到了趙老師對她的關懷。
只有她徹底倒在趙老師的懷裡,才能讓他以赤誠之心,喚醒著體內兇惡的詭形,並且不至於同以前一樣,遭受到陰影的腐蝕。
準確來說,不是詭象,而是遭受天使的攻擊、瀕臨死亡時煥發的詭形。
他現如今保持著生命體徵,全賴於她對「反方向的鐘」的精準掐算。
趙琢影招呼熱心群眾進屋吃飯,藉此由頭,將王先生拉到一處安靜的角落裡。
「趙隊,你看到我跟李青牛的密談,氣憤於我們沒有向你匯報,是這樣嗎?」王先生先發制人地問道。
「你們這麼害怕被我發現,是聊什麼機密了嗎?」趙琢影反問道。
「那倒沒有。我們二人不是傻瓜,小丑憑空消失在我們眼前,自然感到困惑,而我們困惑的源頭,最終鎖定在了林妙曲的身上。」王先生有理有據地說道。
「多虧她的詭象,我們才能逃出小丑的包圍。」趙琢影斟酌地說道。
「跟我想得沒錯,這就是你照顧她的緣由。」王先生說道。
「看群眾的反應,你跟恐怖街素有許多淵源啊。」趙琢影為了岔開話題,隨和地說道。
「我在造聲勢啊,就算群眾不認識我,我也要履行的職責。」王先生笑道。
「不過,謙虛往往意味著輝煌。」趙琢影意味深長地說道。
「是的。見過在下的人,皆稱我能文能武,長相十分英俊。畢竟,我曾做過不少實事,都留存在百姓的心中。」王先生洋洋得意地說道。
「你一定是位風雲人物,後來,為什麼衰落了呢?」趙琢影問道。
「六朝何事,只成門戶私計。」王先生嘆息道。
他似乎陷入了對往事的沉湎中,不再答話,佇立在滾滾烏雲之下。
濃郁的烏雲催促著隊員們,如果不能在這亂世中擴張勢力,就連生存,都變成了一種遙不可及的心愿。
顧湘帶著一位年輕男子走了過來。此人面容堅毅,大方地伸出一隻手掌。
「您好,趙隊,能否抽出您的寶貴時間,與我私聊一番?」年輕男子問道。
「貴姓?」趙琢影心不在焉地問道。
「免貴,姓任。任初見。」男子與他握了握手,熱切地說道。
趙琢影隨著他來到一處屋檐下,掏出一盒紅雙喜,將其中一支散給對方。
趙琢影低聲說道:「見諒,我只有一支煙的時間。」
任初見突然變了臉色,嚴肅地說道:「我相信,您會改變心意的。」
「何出此言?」趙琢影懶洋洋地說道。
任初見點燃著那支紅雙喜,沉吟道:「我是街委會的辦事員。俱樂部的畫家正在逼近,勢必要來撥亂反正。趙隊,我覺得您需要我的力量。」
趙琢影饒有興趣地看著任初見。
這是他所見到的第一位街委會成員,沒想到是在這種場合,更沒想到對方的態度如此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