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馬仙?」
灰滿天星歪了歪頭,看著眼前肉眼可見褪色了的胡明秋,有些不解。
「你還好嗎?」
胡明秋晃了晃神,僵硬的點了點頭,還悄悄地打開了藍牙耳機上的針孔攝像頭,開啟現場直播。
現在,銀他們和胡明秋視角一致,可以隨時看到胡明秋這邊的情況。
「你……為什麼叫我出馬仙?」
胡明秋問出了他的問題。
「唉?」
灰滿天星頭上的呆毛立起來了,這很不班傑明,但很異常。
「你不知道你是出馬仙嗎?你身上那股子狐騷味真的很濃誒!」
胡明秋表情僵硬,揚起胳膊,聞了聞腋下。
「這也沒味啊?」
灰滿天星尷尬的笑了笑,急忙解釋。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額……就是說你身上有著濃濃的胡仙的味道……還有柳仙?不過很淡,我不確定。」
灰滿天星舉起雙手,嘿嘿笑了笑。
「需要我幫幫你嗎?你只要幫我一個小忙就好……不難的,幫我找到『我的』帽子就好。」
「額……什麼帽子?」
「禮帽,上面插了兩根黑色羽毛。」
……
孩子們並不知道她的名字,只是叫著她院長媽媽罷了。
她甚至不是這所孤兒院的院長,只是院長安排打理孤兒院的「員工」,但顯然,比起從不露面的院長,這位「院長媽媽」更受孩子們歡迎。
沙沙,沙沙,她拿著一把掃把清掃起後院的石板路。
很難想像,這看起來就像一個平房的孤兒院有這麼一個宏大的後院。
隱藏在角落裡,白金靜靜觀察著對方的一舉一動,全身肌肉緊繃,藏在袖口裡的匕首蓄勢待發。
天上的無人機嗡嗡作響,對面操作的是公孫靜,她負責俯視整個後院。
這架無人機光明正大的的在天上飛翔,絲毫不避諱「院長媽媽」的視線,似乎就像是普通登山客用來拍山景的民用無人機。
可白金相當清楚,這不過是吸引對方注意用的。
真正用來拍攝的無人機,是搭載了研發部老產品【認知阻礙——「蚊息」】模塊的量產微型無人機——「蚊子」。
眾所周知,蚊子這東西很神奇,就算你一直盯著它看,它還是能逃出你的視線。
上一秒你盯著在低空飛行的它,摸向蒼蠅拍。下一秒它就消失不見,再看見它就跑到天花板上了。
雖然我們至今不知道這件產品的發明者到底經歷了怎樣的痛苦,才能發明出這樣的東西,但毫無疑問,它直到現在仍是異常事物公共處理司進行勘察的首選。
「歪?歪?這裡是公孫靜,白金老師,後院平面圖繪製完畢了,無人機以返航。」
耳機里傳來公孫靜的聲音,白金抬頭沖天上的那架普通無人機比了一個ok的手勢。
緊接著,她拿出手機,接收公孫靜剛剛發來的3D立體地圖,悄無聲息的移動。
後院裡雜七雜八的長滿竹子,歪脖子樹和雜草,如果不是這份地圖,以白金現在的視角當真看不見在她的左手邊就有一個小水池。
不過重點不在水池,在水池旁邊一連串的石碑……
石碑上的字應當已經很模糊了,從手機上根本看不出寫的都是什麼,本能的,白金認為這是墓碑。
移動到石碑旁邊,仔細觀察下,白金髮現這可能還真的不是墓碑。
因為上面刻著的……是山海經。
每一座石碑上刻的都是山海經,整整齊齊,排成版。
小心翼翼的一張一張拍下來,白金出于謹慎,又看了看石碑背面。
「白蓮教,狐夢,鼠戲……」
嗯……這是聊齋志異吧?
同樣一張一張的拍上照,白金迅速轉移,因為她看見「院長媽媽」正在向這邊走來……
隨後,白金看見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她身著修女服,雙手交疊緊握,搭在打雷下面,像是每天虔誠禱告的牧師一樣,滿臉慈悲與神聖的念起山海經……
你清醒一點啊!這是山海經,不是聖經啊!你應該穿道袍插上香……也不對,有些隨心的道觀連這些都不搞。
重點是誰家念經念山海經啊?不都是念什麼聖經,金剛經,靜心訣嗎?
這一幕怎麼看怎麼不合理所以白金乾脆不看了決定翻牆撤離。
「孩子,既然來了,那何不來坐一坐?」
慈悲的聲音讓白金不自覺的停頓一下,隨即她立刻彈跳起步,隨著不易察覺的風聲迅速逃離。
院長媽媽愣了一下,隨後無奈的笑了笑,擺擺手,轉過身,繼續「禱告」。
……
「已經可以確定是與異常有關了,她剛剛試圖操縱我的精神。」
白金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跑到了前來接應的銀身邊。
「是嗎……不過總感覺你應對這些異常都很熟練的樣子,就像一直在和異常打交道的樣子。」
「這就是天賦。」
白金驕傲的仰起頭,順了順已經微微發白的頭髮。
「好了,後院已經探查完畢了,現在就是室內的環境和對方的能力了,調查完畢我們就能走了。」
銀拍拍手,望著不遠處的白牆,笑了笑。
「我覺得小師弟他一個人還是做不到啊……得想辦法再安排一個,還有那個灰滿天星,也需要重點注意一下。」
「還有……又死一個,這次的屍體就像是被野獸啃食過一樣。」
「山上有野獸不是很正常嘛?怎麼說?」
白金挑了挑眉,問。
「咳咳嗯,作為在處理司當了三年吉祥物,學習了一年醫學知識,並混雜了戰鬥知識的我!具有專業法醫的知識,經過我的檢查,是人啃的。」
「人吃人?什麼狂人日記?」
白金微微蹙眉,露出犯噁心的表情。
銀無奈的攤手,什麼都沒說。
「不過奇怪的一點啊,我好像沒見過他用涅譜。這應該是點亮就能用的啊?他明明已經點亮了,但為什麼……他就是表現得跟不會……不,是不知道一樣呢?」
白金微笑起來,看起來僅僅只是拉動了皮,臉下的肌肉就像沒有動一樣。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