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渦黑羽回到一樂拉麵館。
發現小外甥鳴人身邊圍著三個小孩,兩男一女。
鳴人看見黑羽回來,很高興地介紹起來。
「舅舅,你尿尿回來了啦!你們看,我沒騙你們吧!我真的有舅舅,這是我舅舅,漩渦黑羽。舅舅,他們都是我們的好朋友:秋道丁次、奈良鹿丸、日向雛田。」
黑羽觀察面前三個小孩。
秋道丁次,一個小胖小子,肥嘟嘟的臉頰兩邊有紅色的螺旋圈印記,非常獨特。他的髮型也很奇怪,感覺是把內褲倒扣在頭上,從褲洞裡長出兩大簇頭髮。他手裡拿著一大袋薯片,嘴幾乎沒停過。
奈良鹿丸,也是男孩,不過很瘦。束著高高頭髮,穿著奇裝異服,他裡面的襯衣竟然是網格子狀,讓人懷疑他的取向。不過他很聰明,從黑羽進來的時,就一直盯著黑羽略微沾了血的鞋子看,然後發現黑羽在注視他,立馬裝作一副事不關己、懶散的樣子。
日向雛田,一個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她有一雙白眼,那是日向家族血繼界限的標誌。性格比較靦腆,當鳴人念到她的名字時候,雛田的臉瞬間變得紅彤彤的,低著頭,害羞地把兩根食指對戳著。據鳴人講,她的年齡小,目前還上忍者學校。
「哦!原來你們都是鳴人的好朋友呀!來,快一起坐下。想吃什麼,你們儘管點,不用客氣,我買單。」
黑羽看得出來,這幾人都沒有在意鳴人的妖狐身份,是他真正的好朋友。剛從家族那裡得到火影下發的禁令,獲知以後所有人都不許喊鳴人妖狐,他們真心替鳴人高興。
「哇!黑羽舅舅大氣!謝謝黑羽舅舅!」
「真的可以隨便點嗎?謝謝黑羽舅舅!」
「謝謝黑羽舅舅!」
幾個小孩都很興奮。
丁次和鹿丸立馬衝過去點餐。
「先給我來一碗牛肉拉麵,雙份牛肉!不要放辣椒!吃完了,再給我上一碗一樣的。」
「我要吃三鮮拉麵!素的,不要加任何的肉,放點蘑菇就好了。」
黑羽發現雛田待在原處,並不去點餐。
便主動上前詢問。
「雛田,你怎麼不點?」
「那個,黑羽舅舅,待會,我自己來點就好了。」
「雛田,你真別講客氣!我請客的!」
「黑羽舅舅!真不用!呃,我飯量有點大!待會,我自己買單就好。」
「雛田,你跟我舅舅客氣什麼?他很有錢的,你儘管點,他們都說你飯量大,我不信。你這點小,能吃下多少。」
「是呀,一個小女孩,能吃多少?來,儘管點!儘管吃!」
……
半小時後。
漩渦黑羽看著摞得一尺多高的碗,無比震驚。
鹿丸吃了1碗素麵。
丁次吃了5碗牛肉麵。
剩下的,都是雛田吃的。
那么小的肚子,都不知道裝進哪裡。
黑羽看得出來,雛田很喜歡鳴人。
當然,自己那個傻外甥肯定是渾然不知的。
黑羽心裡小聲嘀咕。
「鳴人,你以後長大得要好好掙錢,不然養不活你老婆!」
◎
「你們回家了!」
黑羽背著醉酒打瞌睡的鳴人,打開房門的時。
三代火影猿飛日斬正坐在屋裡安安靜靜抽他的菸袋鍋子。
黑羽冷笑。
「呵呵,家?老頭子,你管這地方叫家?我猜,你應該是第一次來鳴人的居所吧!」
三代火影的突然來訪,黑羽並不感到意外。
只是,他懶得去跟猿飛日斬解釋。如果不是自己對這裡進行收拾、打掃,鳴人的住所跟外面的豬圈、狗窩毫無區別。
黑羽的答話,讓猿飛日斬有些失落。
他終究是高估了自己。
猿飛日斬認為漩渦黑羽至少會跟自己客套一下,客氣地喊一聲「三代大人」。
結果。
對方只是用漠然、冰冷、質疑的語氣和「老頭子」這樣不敬的稱呼。
但是。
黑羽說的沒錯。
之前,猿飛日斬根本不知道鳴人住在哪,這確實是他第一次來這裡。
不過他老謀深算,擅長揣度人心,善於與人溝通。
自認為「擺平黑羽,說服黑羽,收編黑羽」這點小事,難不倒他。
猿飛日斬頓了頓,略加思索。便開始為自己辯解和岔開話題,進行倒打一耙。
「你姐夫波風水門犧牲後,木葉這個千斤重擔又再次壓在我這把老骨頭身上。火之國周邊強敵環伺,村子內部不安分的勢力也冒出苗頭。大事小事都很多,我確實是忙不過來。非常抱歉,沒顧及上來照顧鳴人的生活……只是,你帶鳴人在外面玩,這麼晚才回來,還給他喝了酒,會不會對鳴人的生長發育不太好?」
言語飽含情感波動,面部神情精準到位。
黑羽不得不承認,猿飛日斬是一個可以拿「奧斯卡」大獎的演員。
若是一般的忍者,怕是早已感動地跪倒在三代腳下,狠狠扇自己大嘴巴子,哭訴自己多麼不懂事,不能夠去理解、體諒火影大人身上背負的責任和重擔。
但。
黑羽只覺猿飛日斬太做作,太假了。
「老頭子,你工作繁忙,日理萬機,若是真有事?就跟我去屋外談。你那麼關心鳴人,就別在這裡抽菸好不好?房子本來就小,二手菸可比那些低度數的米酒會真正傷害鳴人的身體健康。」
黑羽三言兩語的反擊,毫不留情將猿飛日斬做作、偽善、假惺惺的一面揭露出來。
咳咳!
猿飛日斬沒想到漩渦黑羽如此說自己,為了掩飾尷尬的境遇,他咳嗽兩聲。
同時也很自覺地熄滅了菸袋鍋子裡的火。
他心中感慨。
漩渦黑羽這小子,離開木葉忍者村的時候才4歲。即便是現在,他也不過是11歲。
一個11歲的少年,為何說話、行事作風,看上去竟如此老辣、幹練。
這些年,他到底經歷什麼?
猿飛日斬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這時,漩渦黑羽又怒懟他一句。
「喂!老頭子!你能不能輕一點咳嗽?鳴人今天很興奮,好不容易把他哄睡著!要是把他吵醒,今晚你就陪他睡!」
說完,黑羽小心將鳴人放在床上。
而後,他推開窗戶,一閃,就跳到隔壁房屋的樓頂。
他招招手,示意猿飛日斬也跟過來。
猿飛日斬猶豫了,他是木葉忍者村的三代火影,身份貴重,在外人面前,一言一行都得是標榜。
見猿飛日斬遲遲不肯出來,黑羽開始揭老底。
「喂!老頭子!你又在墨跡什麼?房門是關閉的,難道你剛才不是從窗戶進來的?裝什麼裝?沒翻過窗?我姐姐曾跟我說,有一天半夜,她撞見過你翻小春的窗戶……」
猿飛日斬的老臉瞬間掛不住了,青一塊白一塊。
「胡說!沒有的事情!」
猿飛日斬很熟練地翻出窗戶,來到黑羽身邊,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黑羽輕蔑一笑。
三代是一個把名看得比命還重要的人。
「老頭子,深夜來訪,有什麼事情,你就在這講吧!」
「黑羽,關於你姐夫和姐姐那件事情,想必大概情況你都已知曉了。那個操控九尾對木葉忍者村發動襲擊的面具男,我至今都沒有查出來他的身份來。九尾之禍亂後,那個人仿佛就從這個世界消失了。」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兇手的身份我會自己調查清楚,鳴人父母的大仇,我會帶鳴人親自去報。只是,有些事情,我不太懂!想想問問三代火影大人,鳴人為什麼要被安排過這種生活?」
漩渦黑羽終於難得喊了猿飛日斬一聲三代火影大人,只是在這種語境下,卻顯得尤為刺耳。
為保衛木葉忍者村的安全,為了保護那些今後稱呼他們兒子為「妖狐」居民的生命,四代火影夫婦波風水門、漩渦玖辛奈犧牲他們自己。
換來的卻是,鳴人的童年過的如此悲慘。
黑羽不清楚他姐夫波風水門假如還活著,他會做如何選擇?
但他了解自己姐姐玖辛奈的脾氣。
她一定會……一定會毀掉半邊的木葉忍者村。
猿飛日斬有備而來,繼續自己正義的解釋。
「我們隱藏鳴人的身份,其實更多考慮是為了保護他!黑羽,你應該清楚,九尾禍亂中,四代火影波風水門戰死,無數的木葉忍者也為此丟掉性命。木葉的實力大不如前,這導致水之國、雷之國、土之國、風之國,四大國都對我們火之國虎視眈眈,乃至一些小國小村也都蠢蠢欲動,對木葉有著想法。黑羽,你的姐姐玖辛奈也曾是一名人柱力,你應該知道一個未成年的九尾人柱力,對其他的國家、忍者村意味著什麼,會有多大的誘惑!」
猿飛日斬說的至情至理,吐沫星子四濺,可黑羽完全不吃這一套。
「呵呵!三代火影大人,你說,人老了,是不是說謊就不會臉紅?村子裡差不多所有人都知道鳴人的妖狐身份,大部分都對他懷有敵意,你跟我說隱藏了鳴人的身份?呵呵,你只是隱藏鳴人是四代火影兒子的這層身份罷了!」
黑羽連連冷笑。
「九尾禍亂,很多人命喪九尾,他們的親人為此憎恨鳴人,你要對此理解!」
波風水門死後,猿飛日斬渴望再度大權在握的感覺,他煽動木葉高層開會做出決定,暫時不選出第五代火影。由他出山,暫時以三代火影的身份,領導木葉忍者村。
因為猿飛日斬始終找不到那個面具男,為了緩解村內的內部矛盾,不被民眾指責無能,他默許了村民們把憎恨轉移給在鳴人的身上。
猿飛日斬對此有時也感到愧疚。
「理解?他們的親人是被九尾殺的,是被操控九尾之人害死的!不是鳴人!」
「呃!」
猿飛日斬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說什麼好。
黑羽卻已經動怒了。
內心翻湧,非常激動。
他連老頭子也不喊,直接稱呼三代的名字。
「猿飛日斬,我們干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