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瀰漫著無盡血紅色的霧氣。
黑羽被置身於古老的洪荒地界裡。
四肢被釘入幾根粗大的石鍥子,難以掙脫。
明知道這一切都是虛幻的。
可那鑽心的疼痛襲入腦髓。
「哇!這就是宇智波一族血繼界限、寫輪眼的力量嗎?製造出來的幻術如此真實,真是不可思議呀!」
黑羽中了幻術後,不是驚慌失措,沒有絲毫畏懼,卻在讚嘆寫輪眼的強大。
紅色的血霧中,露出一雙如同山嶽般大小的寫輪眼,直勾勾地盯著黑羽。
同時,從四面八方傳來鼬空蕩蕩的聲音。
「你中了我的魔幻·枷杭之術,已經在我構築的精神世界裡面了。凡是和我對視的人,意識都會被捉到這來。四肢會被打入鍥子,身體失去自由,甚至連疼痛感也會和現實中一樣。就算是意志再堅強的忍者,在這般嚴刑拷問下,也會心理崩潰的。」
鼬的話冰冷又可怕。
黑羽卻只是搖頭。
他發出一聲冷笑。
「我所經歷的苦楚,受過的磨難,遠比這可怖。」
黑羽的軀體化成一尊雕像,那是他鋼鐵般的意志在精神世界裡進行實物化。
接著,鐵像開始消溶,就像是夏天耐不住高溫的冰棍一樣。
黑色液體在肆意流淌。
所到之處,一切土崩瓦解。
鼬所創造的精神世界被毀滅掉。
黑羽破解了魔幻·枷杭之術。
意識回到現實中。
「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的意志強大到、在中了幻術後,也可以不被他人控制?」
鼬被深深的震撼。
這是他的術。
他了解其中的可怕。
更了解單純憑藉意志力就解開這術的人更可怕。
異域空間被打開。
一陣風吹來,黑羽火紅色的頭髮起舞。
「鼬,還沒有開萬花筒寫輪眼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倒是很期待有一天,能和你的父親或者宇智波止水進行較量一番。」
「咦?你現在明明占了上風,為何不趁機攻擊我?」
鼬看著黑色的立方體褪去,很是狐疑。
「因為我覺得沒有必要,正如你父親所言,宇智波一族與漩渦一族沒有仇怨,不是敵人。我想問問你,三代這一次給你的任務,是不是讓你去接近那個曉組織。」
「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們宇智波家能得到的情報,三代一定也知曉。並且,直覺告訴我,三代那邊可能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一手情報。」
「你的直覺沒錯!關於阿飛是襲擊木葉那個面具人的情報,實際上是由大蛇丸傳給木葉在外的根組織成員,所以三代大人、以及志村團藏命令我去和大蛇丸進行接洽,核實消息的真偽。」
「大蛇丸?那個木葉瘋狂的科學家嗎?他也加入了曉?」
「大蛇丸目前是曉組織的成員,代號空。他要不是喜歡拿活人做實驗,被三代大人打壓除名,恐怕你姐夫波風水門未必當得上四代火影。大蛇丸在叛逃木葉後,暗地裡一直和志村團藏保持聯繫,交換情報。」
由於知道是志村團藏阻止宇智波一族出手救姐夫和姐姐,黑羽對志村團藏非常厭惡。
他大聲譏諷道:「保持聯繫?交換情報?呵呵,你真是會說話,可以把狼狽為奸,說得這麼清麗脫俗!想必三代也是知道志村團藏的所作所為了,他們還真是一對好搭檔。一個是沐浴陽光的木葉,另一個是黑暗中的根。」
「這個世界,總要有人行走在黑暗中,來保衛光明,保護著火的意志傳承下去。」
鼬對此進行合理解釋。
黑羽不以為然,直擊心靈反問道:
「鼬,那麼你願意做這樣的人嗎?永遠成為黑夜中的魑魅魍魎,被人憎恨,被人唾棄,也要表現出無動於衷,並為此堅守一生嗎?」
黑羽的話,問住了鼬。
墓地周邊一片死寂,連草里的蟲,樹上的鳥都不敢發出聲。
過了許久。
鼬岔開話題。
「黑羽君,原諒我剛才的冒失莽撞。等會,我就要離開了木葉了。在我回來之前,請你們不要執行那個計劃。在此期間,如果可以的話,拜託黑羽君,照顧好我的弟弟佐助。」
鼬用黑羽君的稱謂,表達自己的歉意和敬意。
黑羽難得笑一回。
「那是自然,誰讓我是佐助的老師呢?」
◎
忍者學校的戶外格鬥場。
四周是高高的圍牆,裡面是碧綠的草地。
學生們都在曬太陽,等待體術指導老師來上課。
「鳴人,聽說了嗎?待會是一個新老師,他是來教我我們格鬥技巧。」
秋道丁次一隻手抱著一大袋爆米花,一隻手抓著,不停往嘴裡塞,發出吧唧吧唧的聲音。
「是嗎?他會不會很厲害?不過,等以後我成了火影,他就會很驕傲地說,我曾經教出一個火影。」
鳴人摸著後腦勺,哈哈大笑起來。
旁邊的奈良鹿丸慢悠悠走來,嘴裡叼著根青草,吐槽道:「厲害個毛線?特麼的比我還懶,我是上學一個星期後,才遲到早退的。他倒好,作為老師,第一天上課就遲到。真是太不像話了,一點職業操守都沒有。」
「遲到不遲到,一點不重要。關鍵是新老師要長得帥,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反正千萬別跟阿魯卡老師是同一種類型的就好。咦?那邊靠牆不說話的小男生是誰?看著很面生,是新來的嗎?不過長得好帥……」
花痴中的小女生,叫山中井野。她擁有一頭乳黃色的長髮,長相甜美。
說話間,神色一滯,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立馬朝牆邊位置跑過去。
可惜還是慢了一步。
一個櫻桃色短髮的小女孩已經提前湊過去了,擺出一副嬌滴滴的樣子。
「那個…你好…我叫…春野櫻…能和你交…朋友…嗎?」
遠處停住腳步的山中井野表情瞬間扭曲:(=@__@=)!
「寬額頭!你在幹什麼?居然敢搶我的獵物!」
「井野豬!關你屁事!是我先看到這個小哥哥的!」
「小哥哥的稱呼你也好意思喊?你要不要臉?你是幾月的生日,自己不知道嗎?還裝小妹妹?可笑!」
(備註:春野櫻生於木葉48年3月28日,比佐助大,屬於姐弟戀。山中井野生於木葉48年9月23日,由於豬鹿蝶三大家族同氣連枝,三家小孩都是找關係,以秋道丁次的年齡為基準(木葉48年5月1日),同時入學的。這裡需要指出的是,豬指的是山中一族,蝶是秋道一族。)
……
春野櫻和山中井野爭論得面紅耳赤。
「你們兩個太吵了,還讓不讓人睡覺?」
靠牆的小男生抬起頭,正是佐助,恰好陽光灑在白淨的臉上,可謂丰神俊秀。宇智波家血脈里流淌的相貌基因,被他完美遺傳。
突然。
犬冢牙的忍犬赤丸從他的頭頂跳下,一個勁的汪汪汪。
「赤丸,你是怎麼了?是餓了嗎?」
赤丸搖著尾巴,表示不餓。
它是感覺到了一種危險氣息逼近。
而後,它竟然躲進犬冢牙的懷裡。
一個人影倒映在草地上,清瘦、纖長。
「小鬼們,你們好,我是你們的體術老師,我叫漩渦黑羽。」
黑羽穿著木葉的青灰色作戰服,火紅色的頭髮披肩而下,帥氣逼人。
「好酷!」
「好靚!」
「這麼帥的老師嗎?」
「老師可以這麼帥嗎?」
「這回,人家可以喊小哥哥了吧?」
……
不少小女生瞬間陷入花痴。
「舅舅?」
鳴人目瞪口呆。
「丁次,這不是那天在一樂拉麵館請我們吃拉麵的人嗎?」
「啊!那天太晚了,我就光顧著吃了,沒注意看,就記得說是鳴人的舅舅。」
「我現在確定了,他就是鳴人的舅舅,那火紅色頭髮在木葉村里可不多見。」
奈良鹿丸和秋道丁次在人群後,小聲地交換著意見。
這時候。
一個黑色長髮的小男生往前走了一步。
看他的年齡,似乎要比其他孩童稍微大一點。
他擁有血繼界限白眼,是日向家族的人,叫日向寧次。
「你就是我們的新體術老師?不是開玩笑吧?看你的樣子,最多就比我們大幾歲!不會是哪個下忍跑來做惡作劇吧?」
「對!我也有所懷疑!你可不要認為我們是小孩子,就可以戲耍一通!」
行列中,又一個人站出來。他戴著墨鏡,大夏天,全身被衣服緊緊包裹著,也不怕熱。偶爾,還有一兩隻昆蟲飛進他的衣領里。顯然他是木葉村操控蟲子油女一族的天才、油女志乃。
面對質疑,黑羽大失所望。
他已經穿得夠正式了。
「你們不信我是你們的體術老師嗎?」
下面一群六七歲的小鬼們集體搖頭。
包括鳴人。
黑羽心中嘀咕:看來不露兩手,還真鎮不住這群小毛孩。
「那這樣好了,你們所有人一同攻擊我,我只使用體術。不,我只使用一隻手的體術。不,還是只用一根手指頭的體術好了。」
「你丫的看不起誰呢!」
「找打!」
「一起上!」
「圍毆他!」
士可殺不可辱!
群情激憤。
「這麼帥的小哥哥,你們要打,千萬別打臉,打破相就不好了!」
「求求你們,不要打我舅舅!」
這兩種聲音很快就被喊殺聲壓過。
只見,格鬥場草皮亂飛,塵土飛揚。
所有的小男生一起攻擊過來。
有的是用掌。
有的是用拳。
有的是用腿。
有的是用蟲子,影子,小板凳,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