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作死找打
因為解藥的事情,謝昭昭心情煩悶。
回到家中下馬車的時候臉色也有些不好。
然而她人才剛進角門,買邁開幾步,更讓人心情不好的事情就找了上來。
「小姐!」新收的婢女香蓉就等在角門旁,一看到她便面色凝重地上前稟報:「夫人說您一回來,就請你過去一趟怡蘭苑。」
「知道了。」
謝昭昭沉聲說罷,邁步往怡蘭苑走去。
怡蘭苑是謝星辰的院子。
謝昭昭一路不緊不慢,半盞茶的時間便到了。
還未進到樓內,她就聽到裡面傳出謝星辰的哭聲,以及竇氏柔弱卻又咄咄逼人的質問。
「她把星辰從馬背上扯下來,當街就甩了一個耳光,大嫂,你看星辰的臉!看看她的胳膊和腰上,都傷成什麼樣了!」
「不管是為什麼事情,昭昭她都不該下這麼狠的手。」
「香如啊,這恐怕有什麼誤會吧?」于氏焦急地說道:「昭昭和星辰素來姐妹情深,怎麼可能對星辰動手?」
「哪有誤會?」竇氏說道:「街上那麼多人都看到了,我家星辰是被抬回來的,現在都起不來身。」
「咱們都是做人母親的,昭昭是你的心頭肉,星辰也是我的心尖子啊……大嫂,你說這事兒怎麼辦吧!」
「你別急。」于氏見謝星辰的婢女都一個勁兒的點頭,自然是理虧,便道:「我讓苗先生來幫星辰看傷,拿最好的藥來用。」
「星辰是姑娘家,這不管是臉上還是腰上,可都不能留下痕跡,至於昭昭……」
于氏溫聲道歉:「弟妹別生氣,她這兩日是有些心情不好,行為才乖張了些,我替那丫頭給你道個歉。」
出嫁被搶婚,未婚夫下天牢,還做了個全家人死光的噩夢,前日又發現武功盡失……
最近這幾天時間,謝昭昭身上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情。
而且她還動手打殺了香玉,轉了性一樣。
于氏琢磨著,對謝星辰動手這事兒,女兒是不是因為心情不好有些失控了。
「大嫂,不是我得理不饒人。」竇氏已經收了哭泣之聲,語氣不滿,「而是這件事情真的太過分——」
「我知道,我都知道,都是做母親的,我懂你的心情。」于氏安撫道:「這樣,上次我父親送了一把撫月琴,是前朝皇宮裡的珍寶,我送給星辰,權當是賠禮道歉。」
「這、這不是賠禮道歉的事情……」竇氏的語氣明顯軟下去,「我是想著,都是自家姐妹,就算有什麼不愉快的也不好在外面動手,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
「回到家中來說和不好嗎?」
「是是是,你說的對。」于氏又說:「順便把流星琵琶也送給星辰吧,聽說星辰琵琶彈的特別好。」
竇氏這回沒話了,「既然大嫂都放下身段幫昭昭道了歉,那我——」
「那你怎樣啊?」
就在這時,一身淡紫衣裙的謝昭昭輕提裙擺走了進來,眸光幽冷,盯住竇氏:「有了撫月琴和流星琵琶,這事兒就算了,對不對?」
「那你找我娘來說了這麼一堆,就是為了幾樣好東西唄?」
竇氏臉色微僵,咬牙說道:「二嬸可不是為了這些東西,是給大嫂面子,你來的正好,你便好好說一說,你為何要對星辰下那種毒手?她可是你親姐姐!」
「她是我堂姐。」謝昭昭淡淡道:「不是我親姐姐。」
竇氏一噎。
謝昭昭又說道:「至於我為什麼動手,那你就得問問她都說了些什麼!」
竇氏看她如此囂張,根本沒有半點悔意,怒火中燒:「不管她說什麼話,都不是你打她的理由!」
「二嬸。」謝昭昭沉聲說道:「她引得王沁月與一堆貴女議論我和楚南軒與雲祁,那便是作死找打!」
「她如何能引旁人議論你?」竇氏追問,「旁人要議論你她能有什麼辦法?!」
「要不是她提什麼污耳朵嚼舌根,提醒大家,別人又怎麼會議論?」
「紅袖!」謝昭昭叫婢女進來:「你把今天寶香齋外面發生的事情巨細無遺告訴母親和二嬸,還有霜序——」
謝昭昭視線銳利地看過去,「你是她的婢女,今日就在周圍跟著,你們兩個對質,讓二嬸和我娘評評理,她說的那些話是不是故意提醒旁人!」
霜序被謝昭昭的眼神看的一哆嗦。
那邊紅袖已經開始複述寶香齋外的事情。
等前因後果聽清楚了,于氏也是聽明白了。
她把謝昭昭護在身邊,神色有些冰冷地看著竇氏,「原來星辰在外面就是那麼當姐姐的?別人奚落昭昭,她不幫著護著,倒是在旁邊煽風點火?」
「她沒啊!」竇氏喊冤道:「她都已經為昭昭說話了,明明是那王沁月跋扈,口無遮攔,怎麼能怪在星辰的身上。」
「好了!」于氏冷冷道:「既然她受傷了,那就好好養著吧,走!」
于氏牽著謝昭昭,轉身便離開了。
竇氏氣的直跺腳:「這是要逼死我們孤兒寡母啊!」
……
離開怡蘭苑,于氏送謝昭昭回到了她的望月樓去,捏著女兒的手說:「打得好!」
謝昭昭噗嗤一聲笑:「娘你這話要是讓爹聽到了,我怕是要挨揍了。」
「他敢!」于氏眉毛一橫,「他敢教訓你,我就不讓他進房。」
于氏是開平王獨女,父親於鎮南是身經百戰的開國大將,于氏的性子也潑辣颯爽。
而竇氏這二房夫人卻是出自江南世族。
竇氏家中姐妹眾多,為了生存,自小便練就一副人前菩薩人後算計的面孔。
和于氏這樣單刀直入的不是一類人。
于氏也沒有多喜歡竇氏,只是同在一個屋檐下,維持表面的尊重便罷了。
如今為了女兒,當然連表面尊重都懶得維持。
「娘。」謝昭昭看著這樣霸道護衛自己的母親,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們母女不像表面上的這樣安分。」
「娘知道。」于氏哼了一聲,「這些年拿府上銀子給她們自己置辦了許多私產,你爹也知道。」
「但是你二叔當初是幫你爹擋箭死的,她們的這點小動作,你爹不說,娘也懶得理會。」
「她們不止這些小動作。」謝昭昭認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