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朕明白了些許,但朕也有新的疑問,他匈奴到底是哪來的底氣,到底是憑什麼敢對我大漢齜牙咧嘴?」
「去病沒有打疼他麼?朕沒有打疼他麼!」
漢武帝不解的道。
這點他想不通,西域臣服,這麼多年之後,匈奴居然還敢造次! ✩✬
李二看到這話,他意味深長的道,「@漢武帝,只有綿羊才會臣服,陛下覺得匈奴是狼還是綿羊?」
「綿羊會溫順的臣服,而狼縱然是臣服,也只是短暫的收斂了心中的凶性,在其骨子裡,那股兇狠,屬於狼的那股噬人凶性是無法磨滅的!」
「他只需要一個領頭狼,便能讓整個部族都綻放凶性!」
「況且按照高陽先生所說,這中間隔著一萬兩千里的沙漠,匈奴自然囂張了起來!」
這一刻,漢武帝眼睛眯起。
「所以說,郅支單于便是帶領匈奴的那頭領頭狼麼?」
他的眼神閃爍,周身氣勢席捲。
畫面上,時間倒回,西域風雲變幻。
高陽聲音響起。
「時間倒回公元前44年,這一年,漢武帝的雄風不再席捲,霍去病的封狼居胥也化作傳說。」
「幾十年的時間過去,再傳說的閃電戰帶來的威懾也逐漸消失,匈奴人在西域陰鷙的看著大漢江山。」
「這期間大漢強軍也締造了無數傳說,也打疼了這個盤踞在西域幾百年的龐大勢力,但優秀將領再多,也終究沒有一個封狼居胥的霍去病!」
「隨著時間,匈奴骨子裡的那股凶性再度煥發出來,他公然截殺大漢商隊,殺害大漢使者!」
「這對大漢來說,無疑是恥辱,是挑釁。」
「甚至郅支單于已經破罐子破摔,他對漢朝公然宣言,我窮,其實我也想歸順大漢,我兒子也可以去長安當人質。」
「只要你們能來帶他走。」
「這番言論讓朝廷震怒,天下震驚,但狡猾的郅支單于並不簡單,他率領匈奴向北逃竄,前往康居。」
「康居此地,距離大漢西域都護府五千里,距離長安更是達到了一萬兩千里!」
「大漢鞭長莫測,揍他吧,遠隔萬里,吃力不討好,不揍吧,他丫的又囂張。」
「朝廷給出的主張便是懷柔政策,和平解決這次西域爭端!」
「不管是之後的江乃始,還是陳湯,朝廷給他們的定調都是和平解決此次爭端。」
「朝廷血性被磨滅,達成如此共識,但這不意味著大漢百姓血性就此磨滅,認可這份共識!」
「而事實也證明,朝廷這條政策是錯的,江乃始更是被囚禁,不錯,繼蘇武之後,大漢又一使者被匈奴公然囚禁!」
「匈奴囂張的站在距離長安一萬兩千里的康居,目空無人,囂張跋扈,你大漢再無霍去病,能耐我何?」
「但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大漢雖再無少年將軍霍去病,卻有大漢最後一抹光輝,西漢大將,陳湯!」
「那一日,當匈奴囂張的事跡傳到陳湯的耳中後,望著大漠的獵獵風沙,人在西域之中的陳湯眺望匈奴所在的方向,他說,匈奴怎麼敢的?」
匈奴也敢挑釁我大漢?
「他說,縱然不用朝廷一兵一卒,我一人便能滅掉匈奴!」
「一人滅他一國!」
「……」
漢武帝一拍桌子,「好,好一個陳湯,霸氣!」
其他帝王也是激動無比,尤其是漢家兒郎更是被陳湯這抹氣魄所折服。
高陽聲音傳來。
「然而就在陳湯出使西域之前,他正在監獄因為不孝的罪名服刑。」
眾人「……」
監獄畫面浮現。
陳湯正在監獄的牆壁上寫寫畫畫,他自言自語的道,「西域不穩,這郅支單于不會老實的。」
「大漢遲早會有我陳湯用武之地。」
然後旁邊便響起其他囚犯的聲音,「兄弟,都入獄了還擔心國家大事?你有勁沒勁?」
「對了,你是因為啥入獄的啊?偷盜?打人?」
陳湯搖搖頭,「我是因為不孝,父親死了,我沒回去奔喪。」
旁邊戲謔的聲音頓時拔高,像是極為憤怒,他罵道,「我草,你這特麼簡直畜生不如,父親死了居然都不回去奔喪?」
陳湯卻回答,「為什麼一定要回去奔喪?」
旁邊犯人更怒,「百善孝為先,父母給了你生命,誰三歲之前不靠父母活著,按照規矩,你不僅要奔喪,你還要守孝三年!」
孔子也是點頭,臉上帶著些許憤怒,「百善孝為先,這陳湯縱然後面功績再大,但這一點卻是做的不對!」
一眾大儒紛紛點頭。
而陳湯卻是嗤笑一聲,他在監獄反問道,「的確理應如此,可你知道我經歷了什麼?你就說我不孝?」
「這幾日,我哭聲你沒聽到麼?我不是為了父親而哭麼?」
「我從小喜歡讀書,但家裡不准我讀書,我沒錢,他把我趕出去,我只能靠偷雞摸狗過生活,我爹將我趕出家門,我的欠債,他說一分不幫我還。」
「我被鄉親趕出家門,他們說再見到我,就打斷我的腿,走的那天,我望著家鄉的一切,我發誓,待我回鄉,必然讓所有人為我驕傲!」
「我好不容易在長安闖蕩出一份基業,任命馬上就到,我怎麼回去奔喪?」
「回去被鄉親打斷腿?回去吃什麼?我哪有錢守孝三年,鄉親中有誰會幫我?」
「我想建功立業,機會甚至就在我眼前!」
陳湯說著眸光黯淡了些許,「只是這則任命,沒了,我因不孝入獄!」
而孔子等人則是有些沉默。
沒奔喪就說明陳湯十分不孝麼?既然不孝,他怎會在監獄為父親落淚?這樣一個鐵血漢子,會平白無故的落淚麼?
畫面中,那囚犯卻還是罵罵咧咧的道,「我不管,你就是活該,做官你這輩子都別想了。」
陳湯卻是一笑,「不會的,我已經上書了匈奴不安穩,現在我只要等,等到匈奴再囂張一點,那我陳湯的用武之地便來了!」
「我有預感,那一日,不遠了!」
「到那時,我陳湯會教他們做人,到那時,我陳湯之名將被史書銘記,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