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說服太子妃
「娘!娘!這事不怪我爹,是我說要去秦淮河釣魚的。」朱瞻峻趕忙攔住了張氏,為自家可憐的胖老爹開脫和解釋著。
然而一聽這話,張氏頓時怒火攻心,對著朱高熾罵道:「少替你爹背鍋,他堂堂太子爺想去秦淮河還要打著兒子的旗號,你也不嫌丟人!怎麼,太子爺這是敢做不敢當嗎?」
太子妃張氏雖然出身並非大戶人家,但能夠被選為當時的燕王世子妃,無疑當得一句賢良淑德,並非是善妒之人。
按理說她是不會管著朱高熾去秦淮河的,畢竟秦淮河雖然是煙花地,但在這個時代花街柳巷的卻是風雅地,朝廷官員、文人墨客去這等場所並不會被人詬病。
但堂堂太子去這種地方,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張氏的怒火也是源自於此。
畢竟大明太子帶著兒子一起去花街柳巷,這傳出去東宮一直以來積攢下來的好名聲就徹底毀了。
然而面對發怒的張氏,朱瞻峻還是攔住了她說道:「娘,這事真是我的主意,這也是為了爹好!」
「為了你爹好?」張氏狐疑的看著朱瞻峻,鄙夷了一下才說道:「為了伱爹好你讓他帶你去秦淮河?你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那種煙花之地你們父子倆還一起去!
你知不知道這有多丟人?你爹可是太子!這事傳出去你讓滿朝文武怎麼看你爹?」
「太子被免去監國之職,又涉嫌皇上遇刺一事,一時憂憤,只得縱情秦淮河畔,釣魚聽曲,不再過問朝政。」朱瞻峻勸住了張氏,這才向她解釋起來:「昨天大軍回城,爺爺的車輦在御街遭到刺殺,二叔提前得知了消息設下埋伏,在刺客刺殺時將刺客一網成擒。娘,你聽了這個消息有什麼感想?你不覺得二叔的表現有些太刻意了嗎?」
聽完了朱瞻峻的話,張氏臉上的表情頓時一變,嚴肅的向朱瞻峻說道:「你也知道你爺爺遇刺,這種時候身為太子不關心皇上,反而去秦淮河縱情聲色,你這是想你爹被御史彈劾,被滿朝文武指責不孝嗎?」
在張氏看來,越是這種時候,朱高熾和東宮就越應該表現出鎮定,以清者自清的姿態來贏得文武百官的支持,以免皇帝猜忌。
越是這種時候,皇帝就越容易懷疑人,若是太子和東宮表現的異常,無疑就是將把柄往皇帝面前遞的取死之道。
然而朱瞻峻卻不這麼看,他搖了搖頭說道:「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昨天爺爺知道刺殺的事情的時候爹就在他面前進獻可以延壽的朱果,結果還是因為這事被爺爺臭罵一頓。」
朱瞻峻說完,示意胖老爹來給自己作證和背書。
朱高熾見狀也忙不迭的點頭附和:「是真的,昨天老爺子可把我罵慘了!勒令我在家靜思己過,一點好臉都沒給我,虧我昨天還是去給他進獻朱果的。」
聽完了朱高熾的辯解,張氏臉上怒意消退,但卻又皺起了眉頭:「那讓你爹好好在家思過不就行了?就算要賣慘也沒必要糟蹋自己名聲吧?」
了解了前因後果,張氏自然能看的出來朱瞻峻想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讓朱高熾表現出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樣子去放縱自己,以此來表達對皇帝的不滿。
然而朱瞻埈卻解釋道:「娘,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若是以往我必然勸爹在家呆著哪也別去,現在正是滿城風雨的時候,咱家有什麼動作都容易引來猜忌和誤會。
但是爹獻了朱果上去,給爺爺延壽二十年,這事就不一樣了。試問爺爺本身就龍精虎猛,現在又延壽二十年恢復壯年之姿,他如何還會在短時間內考慮儲位傳給誰?
二十年的時間,爺爺就算熬死了爹和二叔我都不奇怪,爺爺他就算一時半會反應不過來,之後也該反應過來他要考慮的已經不是傳位給爹,而是考慮傳給大哥了。」
聽到朱瞻埈這麼一說,無論是朱高熾還是張氏都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他們之前的種種謀劃和做法,都是按照朱棣正常年歲老死來安排的,好聖孫朱瞻基雖然作為朱高熾爭儲的一張王牌,一直以來都有人說他將來可以繼承大統,但卻也沒有人真的考慮過皇帝會隔代傳位。
然而現在,朱瞻埈的兩顆朱果,卻把局面改變了,被延壽二十年的朱棣是真的會考慮隔代傳位這件事的。
畢竟一直以來朱高熾的身體都不怎麼好,很有可能撐不到朱棣去世就會先走一步了。
「瞻埈,你的意思是你爹我沒機會繼位了?」朱高熾此時臉上也變得嚴肅起來,沒有了慣常笑呵呵的樣子了。
若是被人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怕是真的有人會覺得太子爺平素里那副對誰都儒雅隨和的樣子是裝出來的。
然而朱瞻埈卻搖了搖頭,對朱高熾的這番猜測予以了否定:「我能給爺爺兩顆朱果,自然有其他辦法幫爹你延壽,這一點不用去擔心。咱們家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等著,等二叔知道老爺子至少還能再活二十年,等到他等不了二十年之後再繼位而狗急跳牆。」
朱瞻埈的意思非常簡單,既然皇帝至少還能再活二十年,那就沒有必要急著爭儲,這種時候誰先犯錯誰就先被淘汰出局。
對於東宮而言,有朱瞻埈這個造成變化的人在,自然可以穩坐釣魚台,不疾不徐的慢慢耗著。
但其他人可就耗不起了,尤其是漢王朱高煦,他可是一直都在盼著朱棣把太子的位子給他,早就已經急不可耐,現在一下子支到二十年以後,朱高煦能夠忍得了才叫有鬼。
「可是就算是這樣,讓你爹去秦淮河……」張氏還是有些猶豫,雖然秦淮河在這個時代不是什麼不好的地方,但堂堂東宮太子帶著兒子去游秦淮河到底還是說出去不好聽。
朱瞻埈此時卻對張氏寬慰道:「娘,你想多了,我和爹去秦淮河也只是在河上泛舟釣魚和聽曲罷了,眾目睽睽之下能有什麼閒話?最多被人說是縱情聲色不思進取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