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事起(2)

2024-08-18 19:53:43 作者: 昨夜的茶
  修為高一大階的底氣,弄死條地龍,連休息個一時半會兒都不用。

  好在三人昨晚休息的差不多了,不然又生生被壓下去一頭。

  灰姑和常三略過那條大蚯蚓,眯著眼直往林初一身後瞅。

  那死狼和長蟲哪去了?憨子也不在。願賭服輸,不會是賭不起吧?

  「初一,你家那條賤狼呢?」

  林初一招出了無邪,聞言低頭看了看它,深以為然的點點頭,然後手一招,就將三獸給送進了空間。

  願賭服輸,冤有頭債有主,那倆貨就不是那麼好嘚瑟的。

  「回家回家,老長時間不回去,還真有點想念馬奶奶做的肘子了!」

  周易齜著牙,丁閆站到了他身後,也是會心一笑。

  「嗯,回家。」

  楚玉銜上了自己那把短劍,四人回頭看了眼這片禁地。

  初見唯恐避之不及,如今已經成了他們歷練的必備之地,這幾年來不是在歷練,就是在歷練的路上。

  周易昂首挺胸,一臉鄭重的宣布。

  「我決定了,這次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平城徹底完工,也該招人了。哥們好歹是平城的大長老,得幫著過過眼。」

  潛台詞就是,你們要歷練就自己去,別帶上他。

  林初一上下打量他一眼,沒搭理,先走了。

  楚玉銜也跟著打量了他一遍,沒吱聲,也走了。

  周易連忙御劍跟上,直咧咧。

  「不是,你倆那什麼表情?」

  丁閆臉上的笑容漸深,好心解釋。

  「你沒看出來嗎?他倆看傻子呢。」

  周易......

  「信不信我一個旋轉跳躍,給你丫甩下去?大白不在,就顯你嘴大了。」

  丁閆沒有說話,只默默伸出了手。

  一聲慘叫劃破天際,前面,林初一加快了速度。

  不管出門多久,回家的時候總是歸心似箭的,雖然外出歷練的次數久了,家裡人已經越來越習以為常。

  外面氣氛尚算可以,此時的空間內,氛圍已經不能用火熱來形容了。

  那是火藥味十足,一點就炸呀。

  玄鵡蹲在靈泉池上樂滋滋地看熱鬧,那禁地困不住它,對它來說歷練沒多大用,還不如待在空間裡修煉來的快。

  所以,它可沒有跟誰打賭。

  四對二,大白和青竹的氣勢很弱。

  至於為什麼是四對二,石憨子壓根就不知道什麼賭約不賭約,它是被狼和長蟲順帶著輸出去的。

  憨子表示,只要別讓它開花,它就是那牆頭草,哪扒拉往哪倒。

  大白垂了垂腦袋,臊眉耷眼笑的一臉討好。

  「嘴干不?我摘倆果子給你解解渴?」

  灰姑掃了掃它那對爪子,冷哼。

  「你是想埋汰我不能化形嗎?」

  大白果斷搖頭,你看你,又說那話。我是真心怕你渴,看你乾的毛都不亮了。

  青竹吐了吐信子,決定用愛,來感動小夥伴。

  「咱們都是一家獸,可不干興干那自相殘殺的事。不然初一得多傷心?小童子得多傷心?你看,對不?」

  話落,上方就響起了林初一空靈的聲音。

  「沒事,該上爪就上爪,用不著顧及我。」

  青竹傻眼,尾巴偷摸朝上一豎。

  這是啥主子?還能不能過了?

  冷不丁聽到林初一的聲音,憨子順勢就站起來了,腳往地上一跺,義正言辭地大喊道。

  「噯,揍它們。」

  這一聲跟摔杯為號似的,灰姑第一個就沖了出去,高高躥起,一屁股坐在狼頭頂上。

  「砰——」

  大白的腦袋就那麼毫無預兆地砸到了地上,「 嗷~」地一聲,下巴差點脫臼了都。

  「饒饒,饒命.....我錯了,我翻跟頭,快把你屁股挪開——我嘴疼——」

  遲了。


  灰姑眼冒凶光,齜牙咧嘴,小爪子一頓狠撓。

  「看我不薅禿你,敢讓我在臭水溝里打滾,薅禿你薅禿你.....」

  青竹想溜,沒溜成,被憨子一腳踩在尾巴上,疼的它眼睛暴突,身子都繃直了。

  常三纏上去,用力繞了幾圈,試圖用一己之力,勒死它。

  青竹欲哭無淚,扯著嗓子乾嚎。

  「憨子,你個吃裡扒外的—— 嗷~疼疼疼疼——松腳松腳——」

  狐六在一旁拉架,也就補了幾爪子而已。

  空間裡一時慘叫連連,林初一滿意的斷開神識。

  欠收拾的玩意兒,養著都鬧心。

  ......

  太陽哄哄的天,說下雨就下雨,就像是孩童哭鬧般,上一秒還喜笑開顏,下一秒說哭就哭,還是笑著哭的。

  太陽雨也不是沒下過,可這種情況延續了近一個多月就有問題了。

  雨下的太大了,受影響的也不只一個平城而已。

  第一批就是臨運河最近的豐州城,消息是快馬加鞭送來的平城。

  一見面,皇上,奧,現在是楚家的太上皇了,劈頭蓋臉的張嘴就罵呀。

  他都已經退位了,忙著種地呢,大事去京城找當今皇上,小事讓你們知府自己琢磨,找他這個太上皇做什麼?一點分寸都沒有。

  然而在看過來人手持的信件後,楚家太上皇沉默了。

  近一月雨水太大,豐州城柳知府管轄之地多處被淹,房屋被沖毀,百姓被困,運河水位漲勢洶洶,再這麼下去怕是會發生洪災。

  屋內,楚玉銜他娘,也就是太后與方嵐對了對眼。

  「那個豐州城的知府我有些印象,是個有能力的,若不是情勢太過險急,應該不會急急讓人來報信。」

  方嵐要照看城裡,沒有跟著下地。

  「咱們一直待在城裡,除了不能種地倒也沒有什麼別的影響,沒想到外面這麼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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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說不是呢。」

  運河是個重要的關卡,四通八達,守運河的官員必定是鄭重又鄭重。

  人還是太上皇在位時選的,就是如此,他才覺得事情棘手了,

  送信的人換了一身乾淨衣服,跪在地上,注意著眾人的臉色,略有些遲疑道。

  「稟太上皇,柳大人的意思,運河以前就是漲水也是有預兆的。這一月雨下的太突然,往前幾十年都沒遇到過這種事,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在裡面?」

  所謂問題,其實就是玄學上的事,這是柳大人琢磨又琢磨後的想法,不然人也不會直接來平城。

  太上皇白他一眼,廢話,別說往前幾十年,就是往前一百年也沒有種事。

  他看向一旁的林永峰,將那信件遞了過去,一臉慈愛地問道。

  「永峰啊,這事,你怎麼看?」

  想甩鍋的意圖太明顯,林永峰伸手接過信,眼角抽了抽,暗暗腹誹。

  他能怎麼看?他就這麼用眼睛看唄。

  你兒子是天子,你是天子他老子,這種事你不傳信讓你兒子派人派物過去,你問我?

  我閨女兒子都沒在家,我能比你懂多少?

  吐槽歸吐槽,當面肯定是不能這麼說的,怕人急眼。

  退位了,頭上頂了個太字,更不要臉了。

  「咳,依臣之見,為今之計還是先疏散百姓,將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

  聞言,那傳信的人立馬回道。

  「回林將軍,柳大人已經在疏散百姓,難民雖多,但眼下還在能控制的範圍。只是這雨不停,這樣下去運河水必然會沖毀堤壩,到時候怕是會有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就算雨停泄了洪,房屋要重建,莊稼顆粒無收,百姓們也撐不過這個冬天啊。」

  柳大人這是為後面的事情打算,林永峰嗯了一聲。

  「那要不,讓鬼谷門的姜長老給卜一卦,看看是不是天出了什麼異象?」

  方嵐覺得不妥。

  「都這個時候了,就算姜長老算出什麼也解決不了。我看,還是給初一他們通個信,把情況給說一說?」


  太上皇點頭,對,對,他就這個意思,給小六他們去個信。

  要是不正常就讓他們回來一起尋思尋思到底怎麼回事,要是正常,那就只管安心著手賑災的事。

  「就這麼著吧,孩子們出去也有幾個月了,也該回來看看了。」

  打定了主意,大傢伙兒心中都莫名鬆了口氣。頗有種,鍋不重了的感覺。

  「那成,我一會就用傳音符。」

  也就是這個時候,南炎的太上皇也風風火火趕了過來,他身後還跟著南炎的侍衛,臉色凝重,很明顯也是出事了。

  剛進屋,楚家太上皇就先一步問道。

  「怎麼,你們南炎也下雨了?」

  「嗯,不僅如此,據說北遲那邊也一樣。我猜測,西鳳國境的狀況也好不到哪去。這雨,下的蹊蹺啊。」

  眾人傻眼,合著這雨是覆蓋了四國啊,這事可就大條了。

  要是一個地方出現異常,那倒是好查,整個天下都出現異常,這該從哪查起?

  林永峰立馬起身,那就別耽擱了,趕緊通知孩子們吧。

  說起來,平時趕到年節也不是沒提前聯繫過,只是有時候不好使。

  也不知道,眼下能不能好使。

  馬老太等人已經回來了,換了身乾淨衣服,就進了屋。見皇家人都在,也沒感覺到多意外。恰巧夏門主帶著兩位長老也過來了,他們是聽說了南炎也出了事,趁著雨小過來看看怎麼回事。

  眾人齊聚一堂,面面相覷。

  屋中氣氛有些沉重,不知道說什麼,也不知道該從哪說起。

  沉默片刻,還是姜柯抿了抿大牙,掐著手指率先開口道。

  「我這些日子推演了數次,天降異象,亦吉亦凶。在東邊,在西邊,嘶....又好像在南邊,漂浮不定,次次卦象都不一樣啊。」

  沒人接話,聽不懂,但都能聽出來是廢話。

  馬老太掀了掀眼皮,說了跟沒說似的,東西拿她跟前她都能算,她問方嵐。

  「初一那邊聯繫到沒?」

  「他爹去用傳訊符了,也不知那邊感應到了沒有。」

  方嵐這麼一說,屋中更沉默了,那幾個孩子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回來,怕是不好聯繫啊。

  夏門主去看周老爺子和大長老。

  「也不能就這麼幹等著,要不,你們也聯繫一下小易子試試?」

  大長老看了看周老爺子,兩人相互點頭,試試吧。

  「那我這就去拿傳訊符。」

  另一邊,林初一四人已經全力在往家趕了,布了結界,大雨絲毫沒能讓他們的速度慢下來。

  大太陽天的下雨,上次見到還是在上一世。

  不過是不是太大了點,跟盆往下潑的一樣。

  起初,楚玉銜還伸手接了一把,稀奇道。

  「哎,你們有沒有發現這雨中帶有靈氣?若是用這種雨水灌溉莊稼,想必種出來的糧食都能自帶靈氣。」

  這傻孩子還想著回家幫他爹娘種地呢,雖然種出來的糧食都給他哥充盈國庫了。但總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他哥也隔三差五的往平城捎東西。

  林初一和周易率先發現了不對勁。

  「事出反常必有妖,你們看下面,河流湍急,水位明顯上升,這雨應該下了很久了。再下下去,就不是灌溉莊稼,而是灌溉房屋了。」

  丁閆低頭看去,目光沉沉。

  「而且靈氣不但能滋養修者,還能滋養出妖怪。長此以往,這天下八成要亂。」

  話落,幾人默然,只一個眼神,齊齊又加快了速度。

  快到平城時,雨已經小了,依舊出著太陽,只不過太陽偏西了點。

  情形很是怪異,就像兩者之間毫無關係。

  你下你的,我照常升起,照常落下。

  林初一的第一想法就是,又有事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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