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達被這一拳打的退後了幾步,一股急血涌到心房,這就要噴出口外,被他狠狠的壓了下去,只有嘴角淌下了一縷血絲。
趙夜青的則是半跪在地,吐出了一大口血,他以壽元為引,硬是將螢火爭輝用到了最極致,他剛要起身,哇的又是一口血,陳青蕊幾個忙過來扶住他,不想他一仰頭,再是一口鮮血噴出!
趙夜青已面無人色,臉白的嚇人,突然他身上有兩道華光閃過,他也只是嗯嗯了兩聲,眾人則是又是驚喜又是無奈,輕傷還能滿血恢復一些,人都傷成了這樣,這個時候連著突破兩個層級又有什麼用!
「呵呵,有意思,」
「你們這都是什麼本事,吐吐血修為就能精進了」?
「一個吐完血升了一級,一個現在靈力層級和我一樣,」
他蔑視的瞥了一眼已站立不穩的趙夜青,
「那你還有力氣嗎」?
「我這樣的惡人,還殺不殺,除不除」?
「明年的今日,我會到你們五人,不對,是六個,」
「還有一個喜歡裝神弄鬼的藏在屋頂」!
「我會到你們墳前祭奠的,」
「噢,也不是六個人,我要留下兩個人當食材,嘿嘿嘿,」
「你們說好不好」?
說著,他就緩緩的走向了陳青蕊幾個…
「納瑪贊扎,
班匝扎卓達雅,
合勒合勒,帝查帝查,
班達班達,哈納哈納,阿瑪熱得吽帕的…
納瑪贊扎,
班匝扎卓達雅,
合勒合勒,帝查帝查,
班達班達,哈納哈納,阿瑪熱得吽帕的…」
一陣藏語的誦念忽然響起,像是在念經,更像是吟唱,眾人仿佛聽到了無上的妙法禪音,心中一切的殺意,暴虐,痛苦,失望,所有的負面情緒都被消除,只剩下了寬仁,柔和,幸福和希望。
韓小軍老座頭歲數大了,定力不持,聽到這禪音差點沉迷過去,而笑冉已經抱著韓老師的胳膊呼呼大睡,赤子之心,微瑕不染!
其餘的人好像感受到了佛域聖光的普照,要愛要大愛,要慈要慈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放下執念,心無掛礙,來吧來吧,到彼岸來吧,到智慧的彼岸來吧!
眾人都閉著眼睛,無欲無求,感受這一刻的祥和,連兇犯四人組的兩個胖子,武藏乃花都微閉雙眼,嘴角上翹,只有口罩男咬破舌尖,掏出蠍子鉤,刺入了自己小拇指。
突然一陣撕咬筋肉的聲音,只見朱可達瘋了一樣,啃咬著自己的雙臂,咬下一塊肉吐在地上,接著再咬…直到露出了森森白骨,他滿嘴流著鮮血,還一邊嘿嘿哈哈的桀桀怪笑。
陳青蕊幾個被他可怖的樣子嚇了一跳,神志隨之略醒,低聲問眾人,
「是誰在唱歌…」
崔志康:「呦呦」?
水君君:「溫暖了寂寞,白雲悠悠藍天…」
洞麼杏眼圓睜,狠狠的瞪了這倆二貨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生死關頭,還玩鬧!
「是誰在…吟唱,還是在念經」?
「聽得人心裡空明欲睡,不想傷人害命,連削他的心思都沒了」,
戴得鹿邊向四處瞅瞅,想找出聲源所在,邊小聲回復,
「這個我知道」!
「我跟藏族朋友有過接觸」!
水君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你不是說和藏族人沒有接觸嗎」?
「就跟他們買了只羊,還被夜青放生了」?
「好哇,洞三,敢情你偷吃了不只一次是嗎」?!
洞麼扯了洞二一下,瞪了她一眼,
「注意重點,別打岔」!
「洞三繼續說」!
「我們聽到的這是藏傳密宗《摧破金剛心咒》」!
「摧破一切惡業惡念,摧滅一切怨敵宿恨」!
陳青蕊白了戴得鹿一眼,
「洞三,我不是讓你講經布道」!
「誰想知道這是什麼咒什麼經啊」!
「我想知道的是,這到底什麼功法,咋就這麼強悍霸道」?
「你沒看見那個朱寒賊,把自己當雞腿啃,才能保持神志清明,不受影響嗎,這可真是特麼的狠人哪」!
崔志康猶猶豫豫的舉舉手,試著問道,
「那什麼,我說兩句可以吧」?
陳青蕊見他又要說話,臉微微一紅,有些不大自然,洞二幾個立馬扭頭瞅向她,大姐大,剛才親嘴的時候你可沒這麼扭捏,那個熱情奔放…
洞麼看出了他們眼神中的揶揄,眼中寒光一閃,嚇得三個人立馬轉頭東張西望,裝作若無其事。
「說唄,好像誰不讓你說話似的,」
「我在我們隊的資料檔案里看到過,」
」這是傳自古印度烏仗那國天龍寺,」
「後由蓮花生大師傳入西藏密宗,」
「說重點」!
「西方天龍禪音」!
「這人靈力深如浩海,能把谷厲多大成境…」
陳青蕊一擺手,
「不用說了,」
「怎麼了」?
「這不是來了嘛」!
空伶客棧的門吱呀一響,慢慢的走出了一位穿著木蘭色僧衣的年輕和尚,英英玉立神采奕奕,頗有高僧法度,正是佛徒張我麼!
當大家眼神都注視他時,誰也沒看到不遠處趴在地上不動的瘋癲老者,也悄悄的看向這個佛徒,渾濁的眼眸里露出了一絲精光和不解…
張我麼走出客棧大門,先看了看創巨痛深東倒西歪的陳青蕊幾人,又看了看正發著桀桀怪音,露著兩條胳膊森森白骨的朱可達,最後看了看兇犯四人組仍貼在牆角的武藏乃花和口罩男。
「阿彌我的佛,小僧張我麼有禮」!
「小僧剛出巷口,就覺出靈力縱橫,必有高手大能,」
「就是不知諸位因何在此爭鬥,貿然出手,多有得罪」!
說完他扭頭看到了正斜靠著牆壁抱著笑冉,昏昏沉沉的韓小軍,忙上前扶住了他,
「阿彌我的佛,這不是韓小軍老施主嘛」!
他伸出右手食指,一下點在韓老師的眉心,老人神志漸醒,眼角竟流出了兩行清淚,佛徒不知韓小軍因為何事傷心,西方天龍禪音只會抑制靈力,導人心中善念,並沒有傷人的效果,緊張的問道,
「韓老施主,這是怎麼了」?
「剛才我看到我大哥了,」
「他說大丈夫捐軀赴國難,應有之事,此去神農架凶多吉少,叮囑我要…」
韓老師好像才從神傷中緩過情緒,眼睛慢慢聚焦,才認出了眼前是誰,
「呦呵,小師父怎麼是你呀」?
「你這是誦完經,超度完畢了嗎」?
「沒有沒有,小僧剛念了一天經,晚上還要回去再做法事,」
韓老座頭深深喘了口氣,一下子覺出了什麼,緊張的抓住張我麼的衣服,
「小師父,我…我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話」?
「這個…」
唉,出家人打不打誑語的另說,這話是你自己說的,也不是小僧想知道的,哎,好像是我先問的他。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陰沉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原來是個』坐請坐請上坐』的禿驢,」
「禿驢,色中餓鬼,剛才是你在狂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