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志勝接過崔志康的手機,一看之下頗為驚訝,原來是關於那個三個兇犯武藏乃花朱可達的資料,有些還標註著宗委會內部資料,有的內容比他們隊上的卷宗還詳盡。
「我去,他們從哪兒弄的這些東西」?
崔志康悄悄指了指遠處的水君君,小聲說道,
「老主任林懷生說過,她用的那個叫漫天紗,是南部區宗委會副主任水維喜的家傳絕技,」
「靠,追歡者還真有宗委會的背景,」
「他們還有自己的信息資料庫,宗委會是個篩子,啥都往外漏,早就千瘡百孔了」!
牛志勝趁著崔志康說話分神,把寫的報告撕下來團成團,塞進口袋裡,又開始重新寫,心裡暗罵:「這報告還真不能往實里寫了,都寫成真的,我的名字估計就離進他們的信息資料庫不遠了,娘咧,這命可比特麼仕途重要啊」!
腦子裡過了遍新報告的措辭,便低頭看起了崔志康給的手機資料。
和宗委會A級通殺令內容大差不離,多出來的是對他們家庭情況的表述,還有暴虐性格的產生分析,特別的具體詳實,看來是真下了番功夫,走訪了不少人。
老牛哪有那閒工夫仔細看一遍,拿眼瞟了下,心裡只記個梗概也就差不多了,先看了看乃花的家庭資料,內容大致是:
從小母親早逝,跟著老實巴交的父親生活在山區,後來父親新娶了繼母,生了個弟弟,暗無天日的日子就開始了。
趁著他父親外出打工,繼母就開始虐待他,不僅沒吃沒喝,最後直接被栓到了豬圈,遭到到周圍小孩的欺辱,衝著他撒尿,拿石頭丟他,這可能就是後來他討厭孩子的原因,直到被一個邪修發現解救…
後來乃花的繼母和弟弟,都被他開膛剖腹。
簡單的說,就是一個惡毒後媽害了一個家庭的事件,再看武藏的家庭資料,大致的內容更加扎心:
有一個家暴的父親,時常毆打他和媽媽,每次都是遍體鱗傷,輕則掉顆牙齒破點傷口,重則就是斷手斷腳癱在床上,不管是告到派出所還是婦聯,人家都推說是清官難斷家務事。
直到一天,媽媽忍無可忍向著這個畜牲舉起了屠刀,可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會是一個家暴男的對手,直接被反殺,媽媽臨死前苦苦哀求,不是求他放過自己,而是只求一件事~殺我可以,千萬不要當著孩子的面!但最後,還是在武藏眼前,他父親一刀一刀肢解了他的媽媽…
牛志勝感覺到渾身有點不適,突然不怎麼想看了,對了,還有最厲害的那個寒賊朱可達!
老牛劃開手機,忍著不適,最後勉強看完了朱可達的,也是字數最多的一份資料,大致概括:
朱可達有一雙本分厚道的父母,吃苦耐勞辛勤勞作,憑著炸油條,做點油炸的零嘴,積少成多拼盡全力給孩子買了房買了車,又通過別人介紹,娶回家個漂亮媳婦。
可他們不知道是,這個叫趙甜甜的兒媳婦,長的是挺好看,卻是水性楊花生性放蕩,到處勾搭男人,最後竟跟寺廟裡的一個假和尚成了一對野鴛鴦。
既然成了野鴛鴦,就想往別處飛,想飛到別處就得先有錢。
這一天,趁著朱可達出門走親戚,趙甜甜以家庭開支增大為由,向老兩口索要生活費,老人只說先緩一緩,等過一陣再給,趙甜甜不同意,開始哭爹喊娘撒潑打滾,老頭看著兒媳婦鬧起來,怕被別人看見太丟人,一氣之下就將她趕出了家門。
趙甜甜懷恨在心,叫來姦夫假和尚,凌晨天未亮時,翻牆進了院,撥開大門迎進她,兩人悄摸的摸進老人的房裡,見老兩口已經起鍋開始炸油條,假和尚提著刀,一人一下給抹了脖子。
再到另外房間,見走親戚回來的朱可達宿醉未醒,假和尚直接一刀捅在了他的心口,把一家三口人並排放在一起,想著怎麼毀屍滅跡,趙甜甜還覺得不解恨,直接將一鍋熱油倒在了他們身上…
…
牛志勝將手機還給崔志康,有些感慨的說道,
「可恨之人也有可憐之處,但這不是他們可以施虐別人的理由」!
「這世界從來就不公平,就是因為生活不美好,我們才想更美好的生活,這沒錯吧」?
…
口罩男跟著陳青蕊幾個人,從北邙山追到了河北保定。那天他逃跑,其實並沒有跑多遠,親眼望見了魏志遠給了他們什麼東西。
等上了同一輛火車,就找機會,看看能不能翻翻他們行李里有什麼,結果被人發現動了手,火車還翻了,只好摘掉口罩扔掉外套,混入了乘客…
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男人壓低聲音,
「喂,我還跟著他們呢,這次得加錢,這是跑了多少路」!
「我哪知道什麼東西,難道是靈果,魏志遠會給他們嗎」?
「別說那三個廢物了,什麼武藏乃花寒賊的,讓人家一下子給團滅了,要不是多留個心眼,我特麼也跟著陪葬了」!
「放心,沒人見過他們,一直都在我眼皮底下呢」!
「哎,好像也不是,我們分開過一晚,對,他們好像還動我錢包了,你得賠我經濟損失!錢沒丟啊,動了錢包但沒動錢」!
剛掛掉,電話又響了起來,正不耐煩,看了一眼來電姓名,臉上湧現了一絲淫笑,
「喂,寶貝兒,想我了?錢不是都給你打過去了嗎,這麼急不可耐啦」?
「喂,你好,我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什麼,你是哪裡」?
電話里的人又重說了一遍,然後鄭重的詢問男人,
「請問你認識司敏敏嗎」?
「認識,那…那是我,我女朋友,」
然後警察又詳細的詢問了他的行程,哪天的哪個時間段在做什麼,又問他的工作單位,當得知他是在宗教管理委員會,是國家正式的在編公職人員,態度終於緩和了些,
「我們現在基本可以排除你的作案嫌疑,」
「作案嫌疑?什麼意思」?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警察同志,你你別別嚇我,」
「你女朋友司敏敏已經遇害了,」
「什麼」??
「請節哀」!
「怎麼死的,誰殺的」?
無論男子再如何追問,警察都閉口不提,直到他說出了某位公安局領導的姓名,並重點描述了與其親密的關係和密切的交往,警察才猶豫著開口,
「嗯,你女朋友被人肢解,然後…然後油炸了」!
油炸?
這他娘的是什麼變態?
雖然男人是風流場上的急先鋒,與這位司敏敏也不過是各取所需的玩一玩,但畢竟也花了錢,費了精力。
這時,男子的腦中嗡的一聲巨響,想起一張被油炸過的臉,還有那個男人對他說過的幾句話,
「但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
「我找了她那麼久,小禿驢在等著,就差她了,」
「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