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摧毀了整個深藍星系!入侵深藍星系的蟲族都跟著深藍星系一起覆滅!
不僅僅是第一聯邦,整個宇宙都在爭相報導這件事。
關於她的所作所為,各個國家都分成了兩派。
一派覺得她十分果斷,第一聯邦疆域無數,捨棄一個星系能夠一勞永逸,有梟雄的風格,並且她還把深藍星系所有活著的平民都帶了出來,所作所為沒有值得詬病的地方。
另一派則覺得她太過極端,蟲族入侵的確可怕,但也不至於毀去整個深藍星系,特別是深藍星系還是她的故鄉,如此狠辣的行為一旦上戰場,又是一個海勒斯。
把海勒斯和時予掛上鉤又將這一次爭論推向了更高的地方,不少權威人士因此隔空對罵,所謂的涵養也全都被他們拋之腦後了。
第一聯邦的浪潮要比其他國家更洶湧更澎湃,時予的行為已經不是囂張所能形容的。
她在星網上對著所有人開了一槍,又把深藍星系被毀的全過程讓整個聯邦的人知道。
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形容她的舉動,有人覺得她是因為謝與硯元帥的死瘋了,也有人通過她從星網上的那一番話猜測她是在警告某些人。
而所有的所有都敵不過那一支被送回首都星的木棉花。
它依舊嬌艷欲滴,可它的主人卻永遠留在了深藍星系。
有人回想起謝與硯加冕元帥時的場景,他穿著藍金色的元帥軍裝從【戰神】的駕駛艙里走出來,軍裝的口袋前別了一朵木棉花。
他戴著木棉花拔出了裁決之劍,戴著木棉花完成了加冕儀式。
每個人都知道木棉花別名英雄花。
謝與硯元帥是聯邦無可置疑的英雄!
他的敬仰者多為年輕人,年輕人也總是用更濃烈的情緒來表達內心的波動。
時予穿著一身暗紅色的軍裝從戰艦走出來時,看到星際港口外密密麻麻低著頭捧著木棉花的民眾,垂下眼來。
她走了出去,對著所有人說道:「我,會繼承他的意志。」
「聯邦,由我來守護。」沒有歇斯底里的呼喊,也不是多麼響亮的口號,她只是虔誠的做下承諾,一如當初在元帥加封儀式上不留退路,與他並肩!
與此同時,卡斯蘭帝國傳來幾乎令宇宙震驚的消息,凱利公爵被夏麗娜暗殺了!
凱利公爵之子比斯卡強烈譴責夏麗娜,稱她為了爭奪權力不擇手段!
在他實名抨擊的當天晚上,他也遭到了暗殺,或許是早有防備,他比較幸運,只是受了傷。
卡斯蘭帝國內部也輿論不止,偏偏夏麗娜還被當場抓到要對即將繼承卡斯蘭帝國皇位的蘇里爾殿下下手。
如此一來,宛若閃亮的明星般崛起的夏麗娜公主又以更快的速度隕落,她被送進了帝國監獄,在試圖越獄時被正好去監獄審問她的卡爾將軍一槍爆頭!
卡斯蘭帝國內部亂成一團,蘇里爾在匆忙之下登上皇位,並且決定和第一聯邦議和,主動撤出還駐守在前線的艦隊。
聯邦在短短几年時間之內損失三位元帥,再這樣下去不過徒增損失,議會一致通過停戰決定,駐守在邊境的元帥也全部返回首都星系。
沒有葬禮。
時予拒絕為謝與硯舉行葬禮,聯邦內關於她的輿論也因此被推向了最高潮。
每位元帥都是聯邦的功勳者,給予高規格的葬禮是對他們的尊重,時予的決定讓她再次遭到抨擊,這一次對她的爭論甚至要比她在深藍星系的所作所為還要強烈。
可當有人看到時光花園內拿著一支木棉花站在綿綿細雨之中的時予後,一切的喧囂都止於寂靜。
這時,有一道聲音在星網上擴散開來。
「元帥!我推選時少將為下一任元帥!」
一聲又一聲的呼喊疊加在一塊幾乎要淹沒一切。
元帥?
時予?
她有資格嗎?
她的功勳被一件一件地挖掘出來,有人回想起那個掐著搞怪聲音將托亞斯共和國的將領玩得團團轉的Y1121,想起那條躺在草地上度過了半個新生軍訓的鹹魚,想起她鏗鏘有力的那一句『你是我的榮耀』。
原來早已深入人心,而當物是人非,餘下的是滿面淚水。
時予,元帥!
封曉匆匆忙忙趕到家中,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封岑和時予,一時間啞然無聲。
他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看一眼時予,又看一眼封岑:「父親……你……」
不久前,封岑給星網上熱火朝天的那一句『元帥!我推選時少將為下一任元帥!』點了個贊,原本便十分強烈的呼聲在此達到了頂峰。
封曉聽到消息匆匆忙忙趕了回來,哪知道會在這裡看見時予?
封岑給這條消息點讚完全是把時予推到了風浪尖上,作為聯邦元帥,封岑大概是聯邦歷史上第一個參與其他元帥選舉的元帥了。
「是我請求封元帥這麼做的。」時予解答了封曉的疑惑。
封曉一時之間沒能回過神來。
她坐在沙發上,手裡正經的端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後說道:「我要當聯邦元帥,第一元帥。」
她用最平穩最冷淡的聲音將野心宣之於口。
封曉沉默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沙啞的聲音說道:「好!」
他單膝跪地,以指抵心,目光虔誠:「聯邦少校封曉,願追隨元帥!」
曾經的她想成為支持謝與硯元帥的力量,現在的他也想成為支撐她的力量。
時予驟然抬眼,卻得他一笑:「鹹魚,你不是一個人,我們是夥伴,是戰友。」
封岑在一邊看看這個看看那個,又看看時予左手無名指上的指環,悄悄摩挲著下巴,很快,他輕咳一聲說道:「你們要怎麼當夥伴怎麼當戰友待會兒再說。」
話落,封岑神色嚴肅了一些:「時予,你要知道你在深藍星系做的事情太過,議會這段時間為了這件事已經吵了很多次,你想要出任元帥,沒那麼容易。」
「不管是元首還是聞人漠對你的態度都傾向……」
封岑沒繼續往下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時予輕輕摩梭著水杯的邊緣,提起嘴角笑了笑:「元首那邊我會解決,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勞煩您了。」
大概是她的話太過自信,封岑挑了挑眉說道:「陸西望可不是個簡單人物,他能一路走到現在,心性不弱,手段也絕對差不到哪裡去。」
「是人,總會有弱點,陸元首可要比任何人都明白這一點。」
她說完放下水杯,將封曉拉了起來,手心扣在他的肩膀上,說道:「有沒有興趣和我去做件大事?」
這是她第一次沒有撇下身邊的人主動發出邀請,封曉迫不及待點了點頭,他如此行為,完全背離了他的性格,時予卻微微別過頭,先一步往外走去。
走到停車場,看到站在懸浮車邊的人,時予目光頓了一下。
顧前謙見她看著自己掛了彩的側臉,不好意思的伸手蓋起來:「剛剛和我哥打了一架……」
他聲音小小的,又很快大聲道:「我打贏了他!然後……被逐出家門了……魚,我以後可就跟著你混了。」
他一直大大咧咧,從來都是別人照顧他的情緒,長這麼大以來還沒安慰過人,反正他是不管不顧衝過來了。
時予抬眼看了天空,眼尾微微發紅,又很快收起了情緒說道:「好!」
顧前謙立刻笑起來,五指成拳打在她的肩膀上:「等洛洛回來,再等大學霸醒來,我們五個人無敵!」
是雨後晴陽,暖如盛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