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予看著匆忙掛斷通訊的謝與硯, 翹著二郎腿坐在床上,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這麼不經逗。」
她把松松垮垮的浴袍拉好, 又取了乾淨的衣服換上,這才準備去看時路小伙的做作業進度。
剛和爸爸告狀, 還添油加醋, 來是作業經做完了,還吃的格外飽。
時予冷一聲, 決定要讓某個小壞蛋見識見識她作為媽媽的權威, 否則一天到晚的著揪著她的小辮子到爸爸面前告狀,簡直可惡至極!
時路把下巴搭在桌上, 小腳晃悠著,時不時玩一下手指, 又偶爾擺弄桌上和父母的合照,再不然便是翻一翻爸爸給特意印刷的紙質故書, 虛擬屏幕上呈現出來的作業題一題都沒做。
聽到扣扣扣的敲門聲,立刻挺直了腰板, 把所有被弄亂的小物件擺回原處, 聚精會神的看著虛擬屏幕, 擺出一副認做作業的模樣。
時予門進來, 見到小伙捏著一支筆一個勁兒的盯著虛擬屏幕,似乎在的認做作業。
她意外的挑了挑眉,雖然作為母親, 但她陪伴時路的時間實在不多, 絕多數都是陪玩,或是母子倆鬥智鬥勇,今天還是一次見做作業。
五歲點的小不點擺出的姿態還有點像父親, 時予悄悄走近,當她看到虛擬屏幕時,所有的意外都作的瞭然,還有些許哭不得。
時路不愛學習可是出了的,顧前謙幾人沒少拿這件來嘲時予,說有其母必有其子,還是她臉皮夠厚,這才沒有回小孩。
時予把手背輕放在桌上輕輕扣了兩下,等小伙看向她,她這才眯眯道:「時路小朋友,半個多小時一題都沒寫?」
還敢跟爸爸告狀,看來最近營養補充過剩,膽子肥過頭了。
時路雙手扶在一側,給自己轉了個身,在時予「虎視眈眈」的眼神中,一把抱住她的腰,再用側臉蹭了蹭她的腰際,奶聲奶氣道:「媽媽,這些題目好難哦,你教我做好不好?」
完全沒有一題都沒做的心虛,並且還在使用一貫擅長的題轉移術。
時予捏著的小衣領把從懷拉出來,盯著漆黑的眼睛說道:「你爸爸可是和我說這些都教過你。」
時路小朋友完全不慌,歪著腦袋了,又癟著嘴去抱時予,還說道:「我要媽媽教嘛!」
得,又始撒嬌了。
時予懷疑自己把生錯的性別,到剛剛的通訊,她認命的在時路身邊坐下,認看了一眼虛擬屏幕上的題目。
時路才五歲,謝與硯給安排的作業不難,是平時給講的聯邦歷史小故,還都是選擇和判斷題。
時路和媽媽一樣對聯邦歷史興致缺缺,卻獨愛機甲,明明都是聽過的歷史小故,問時也能說得出一二,但羅列成題目讓做,便昏頭昏腦記不清人地也記不清時間。
眼看媽媽有教自己做作業的法,時路連忙挺直的小腰,聲把題目念出來:「聯邦創立是哪一年?」
是個聯邦人都該知道這一題選擇題的答案。
時予望著abcd四個選項,在時路渴盼的眼神中,神色淡定道:「這麼簡單的題目你都不會做?這題你自己來,如果沒做對,今天別出去玩了。」
時路微微睜了眼,憤恨道:「爸爸和我說讓媽媽教我做作業,只要做完了能出去玩,媽媽不教我……」
一始聲音響亮,說著說著小腦袋耷拉了下去,還有一下沒一下的捏著自己的手指頭玩,渾身散發出「媽媽好過分」的氣息。
謝與硯剛剛和她通訊好像還是這麼說的,時予不太自然的輕咳一聲。
她養孩子不像謝與硯,謝與硯對時路傾注了所有的愛,的每一段成長經歷都緊張而小心翼翼,偶爾還要復盤近一段時間的父子相處情況,做時路成長計劃表,還總是思考著怎麼才能讓時路心健康又聰明的成長,比上戰場還準備周到。
她則喜歡隨性來,沒少把兒子逗哭。
到剛剛答應的,時予含含糊糊道:「快點選,做完了出去玩。」
時路看看她,再看看虛擬屏幕上的作業題目,試探性的選了一個答案,又悄悄看看時予,見她沒什麼反應,很快又選了下一題。
再次偷偷看一眼時予,依舊沒什麼反應,立刻抿起小嘴,興沖沖一口氣解決完剩下所有題目,前後用不到五分鐘。
緊接著,把揣著希望的小眼神遞給時予。
時予把做的作業從上掃到下,認認的看了一遍,看得時路忐忑不。
五分鐘後,她看向時路,說道:「勉勉強強吧,讓你爸爸回來給你批改。」
時路立刻哇一聲抱住時予,小嘴始叭叭叭:「媽媽,那我們快去換衣服!」經迫不及待要出去玩了。
平日爸爸說一不二,媽媽又只聽爸爸的,好久好久才能出去一趟。
到這兒,時路便撅起小嘴。
時予不太放心的瞄一眼時路的作業,她中小學時期三天魚兩天曬網,沒好好學習過。
讀軍校的時候倒是有學過聯邦歷史,當時為了應付考試倒是記了一些,可這麼多年過去了,她也只有個致的印象,哪還記得清楚什麼時間地點人人物具體件?
算了,等小漂亮回來告訴是時路非要出去玩,題目亂做,和她沒有半點關係。
時予自欺欺人的著,時路經像個小皮球似的到處亂滾,把衣服給換好了,站在她腳邊,目光灼灼看著她,意思十分明顯。
時予認命的把抱起來,得歡快的摟住她的脖子:「要去哪玩?先說好,你只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中午吃完午飯後要回來睡午覺,不可以亂了作息。」
「兩個小時?」時路拔高的音調,又瞬間小聲:「媽媽好小氣哦,爸爸都帶我去玩一整天的。」
時予才不吃這套,顛了顛的小屁股道:「那不然讓你爸爸回來再帶你去玩?」
時路秒慫,抱著時予的脖子在她臉頰邊蹭了蹭,乖乖說道:「不要不要我要和媽媽一起去玩!」
時予哼一聲,取出一個小鴨舌帽戴在頭上,也給自己帶了一個,兩人手牽手一起上了懸浮車。
時路要去首都星系的東方廣場玩,那正在舉辦一場機甲展覽會,小小各種型號的機甲數不勝數,不過全都是機甲模型,受眾正是小孩子。
對於自己的母親是聯邦元帥並沒有明確的概念,只知道媽媽有一架非常非常漂亮的機甲,機甲叫【死神】,偶爾還會跑到的智腦和一起玩。
時路羨慕極了,但是年紀小,別說是駕駛機甲了,連駕駛艙都爬不進去,只能眼巴巴看著偷偷跑進智腦的【戰神】模型。
東方廣場有一場機甲展覽還是【戰神】偷偷告訴的。
坐在懸浮車,時路興奮的扭來扭去,很和【戰神】討論討論機甲展覽的,又怕被媽媽知道不讓【戰神】再和玩,只好按捺住興奮,如同一本十萬個為什麼,對著時予左一個問題又一個問題。
時予實在是怕了這股興奮勁兒,拉自己智腦的虛擬屏幕為搜索了東方廣場上的機甲展覽會,讓自己看。
但很快,更的問題來了。
還只有五歲的時路識字不全,不查詞典,而是歪著腦袋問時予。
時予只好把抱進懷,一句一句讀給聽,順便教識字,天天小伙年紀小對什麼都好奇,聽到一個新詞一邊要刨根問底,時予被問的一個頭兩個。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車,時予一隻手臂撐在懸浮車門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憊。
她很少有和時路單獨相處的時間,多數時候都是倆在鬧騰,謝與硯在旁邊盯著們,小伙最後也總是抱著爸爸哼哼唧唧。
的,小孩子實在是太難帶了,小漂亮實在是太偉了!晚上回去要好好獎勵!
時路可不知道媽媽心頭的碎碎念,興致勃勃看著廣場上擺出的各個攤位,以及一個又一個漂亮的機甲模型,小拳頭握了握,忙不迭往前沖。
時予連忙壓了壓鴨舌帽,跟上。
這小兔崽子究竟知不知道在人多的地方不能亂跑!
時路還沒有這個概念,前和爸爸出來玩都被爸爸牽著手走,跟在爸爸身邊時,也不敢這麼鬧騰。
像是一條游進了海的小魚,看什麼都新奇,這邊探探腦袋,那邊抬抬小腳,什麼都要裝進眼睛,卻目不暇接。
時予好不容易把四處亂竄的小崽子逮著,立刻順著「杆子」往上爬,趴在時予的肩膀上,驚喜的指著遠處高的機甲道:「媽媽!那架機甲好漂亮!」
的聲音很響亮,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見漂亮可愛,又忍不住多看兩眼。
時予慶幸自己帽檐壓的夠低,否則指不定被人認出來了,她趕忙把小兔崽子抱好了,低聲道:「不許一驚一乍。」
時路撅了撅小嘴:「媽媽好無聊。」
時予額前突了突,是非常把帶回教育一頓了。
時路卻在她肩上發現了新視角,賴在她懷不肯下地,指揮著時予左右走。
時予覺得自己是生了個祖宗,等一圈逛下來,她經滿頭汗了,駕駛機甲和人上一場都沒這麼累。
偏偏時路像個不知疲憊的永動機,依依不捨的被她帶離東方廣場。
有了早上做飯的慘重教訓,時予決定帶在外面吃完午餐再回去,但她實在是低估了時路造作的能力。
時予看著坐在幾個小女孩中央聽她們嘰嘰喳喳卻保持著一副高冷模樣的時路,無語的要唾棄,但此刻她自顧不暇。
幾個小女孩的母親對她格外熱情。
「小路也到了上學的年紀吧,小魚啊,你算送到哪所學校讀書?」
「是啊是啊,小路才這麼,邏輯條那麼清楚,知道的還多,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我茉莉不行,教了好幾遍的東西還是學不會。」
「小魚……」
時予此刻不僅戴著鴨舌帽,還給自己弄了個口罩戴上,別人問她字,她自稱謝魚,還時不時咳嗽一聲,以示自己現在處於生病狀態,不好摘下口罩。
她是沒到時路才五歲要遭受如此相親式的「攻擊」,都怪這個小不點,長得那麼好看做什麼,還會忽悠人,三兩句把幾個人哄得恨不得把帶回當親兒子。
時予左一句沒考慮,又一句哈哈,總,跟她告別了幾位母親領著時路出餐廳時,人經快虛脫了。
然而,她還沒能解脫。
等她牽著時路看到站在懸浮車邊臉上沒有半分容的謝與硯時,心頭咯噔了一下。
半個小時後,時路悄悄看一眼身邊跟自己一起面壁思過的媽媽,小心翼翼往她身邊挪了挪,才挪不到一厘米,身後起爸爸冷冰冰的聲音。
「站好!」
時路瞬間抖了個機靈挺直腰板,聽到爸爸一次連帶姓叫。
「時路!誰教你糊弄我的?二十題選擇題十題判斷題,全錯!」
時路委屈巴巴癟了癟嘴,挪著目光只能看到媽媽的腰側,解釋,最後還是乖乖閉嘴了。
很清楚,如果做錯了情還試圖狡辯,爸爸會更生氣。
小腳也不敢動了,低著頭的模樣像極了被雙焉巴了的茄子。
時予偷偷瞄一眼,悄悄轉著身子,要給小漂亮使眼色,讓在孩子面前給她留點面子。
謝與硯冷一聲,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胸,始訓斥她:「今晚睡書房去!」
時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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