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電梯停在地下地十一層。
潛行中的方天跟著那名穿著白色衣服的中年男人離開電梯口。
從第九層開始，電梯的按鈕是需要權限控制的。
方天的普通遊客權限顯然無法進入機密的下層。
於是，他只能選擇站在電梯內等待。
不過方天今天的運氣很不錯，很快，那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中年人出現，帶他進了地下十一層。
地下十一層的建築風格與方天之前見過的那幾層完全不同，全金屬質感的通道，順著狹長的通道往前，走過拐角，開啟兩道安全門抵達一間實驗室之後，方天瞳孔微微鎖緊。
這是什麼地方？
房間內不少同樣穿著白色衣服的聯邦人員正來來回回的忙碌著，其中大部分人都穿著防護服，帶著防護面罩。
是研究人員？
那些都是生物培養皿嗎？
方天抬著頭，目光不斷在周遭這些大型培養皿上來回掃視。
他可以看到一個個壯碩的成年人人體在培養皿中。
人類？
至少外表上看這些都是人類，只不過比普通人類要大了那麼一圈，各個都是兩米五以上的身高。
是新人類計劃？
方天腦海中回憶起這個稱呼。
大概在一兩年前，他曾聽伊詩琪說起過聯邦的新人類計劃。
通過基因修飾，讓人類更好的接受訓練念能力。
這是一種培育新一代戰士的方法。
聽說聯邦一直都在進行這方面的研究，不過進展極為有限。
這裡似乎就是他們其中的某個實驗基地？
方天在心中大致做出這麼一個判斷。
白色衣服的中年人似乎是領頭的，他匆匆上前，在主控平台上快速按了幾下，跟著開口問道：「資料還沒有傳過來嗎？」
「還沒有。」
「再等等。」中年人點頭，「我剛剛已經去打過招呼了，他們很快就會傳過來，匯報一下最新3898號實驗體的各項數據訊息。」
「血紅素18，一號催化蛋白酶指數77，一號催化蛋白酶指數24，綜合腦活躍性綜合指數12，綜合生命指標27，綜合生命治標還在不斷上升中，目標實驗體緩慢復甦中。」匯報者的聲音忽然變得急促了起來，「部長，好像不太對，血紅素指數正在飛速上升，21，23，27，32，40，60……」
隨著實驗員口中數字的飆升，方天感覺到整個大型實驗室內的氣氛有些凝滯，他的眼睛微微迷了起來。
一股念的波動。
九頭蛇的聲音也在方天腦海中同時升起。
「方天，感覺到了嗎，什麼地方不太對。」
方天沉默不語，他將目光移到了一旁某個培養皿上，雙目死死的盯著那個培養皿。
那是念。
「快！注入三號測試穩定劑！」部長大喊起來。
「完成注入，血紅素還在飆升！」
「加大劑量！繼續注入。」
方天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
好熟悉的念。
「部長！不行了！數值還在繼續飆升！再繼續下去的話……」
「閉嘴！注入神經毒素！封閉所有數據！」
「是！」實驗員猛地一下按在控制台某個紅色按鈕上。
結束了麼？
房間內可以聽到厚重的喘息聲。
部長沉聲道：「匯報數據。」
「血紅素開始穩定，慢速上升，生命體徵正在減少，預計血紅素將會在10秒內停止上升，活動性能減少，腦活躍度減少，預計在1分鐘內完全失去生命體徵。」
潛行中的方天回頭，凝視著那個培養皿中的人形虛影。
很難看清楚他的臉，不過就身形來說，有點像是高大的人類，個頭足比方天高了一個頭。
剛才感應到的那種念隨之消失。
方天可以確定，剛才那種感覺絕對不是錯覺。
那是混沌之力！
「小鬼，你沒有感覺錯，我不會看錯的，那就是混沌之力，這東西古怪的很，試試刺激一下他。」
刺激？
一時間方天還沒明白九頭蛇的意思。
「用混沌之力！刺激他，看他的反應。」
方天心念一動，體內混沌之力倏地旋轉，對準面前培養皿中的那具實驗體迸發。
有效！
他對自己的混沌之力有感應！
方天又一次從那個培養皿中感應到了那種混沌之力。
「部長！血紅素再次飆升！」
一名實驗員大叫起來，話音剛落，實驗室內砰的一聲炸響。
「砰！！！！」
玻璃培養皿在方天眼前整個爆開。
狂暴的混沌之息以培養皿為中心整個炸裂開，擴散出去的念息將周遭所有氣息都向旁推開，受到影響，周遭其他的培養皿也都一個個隨之爆開。
那些實驗員們身體素質本來就不強，被混沌之息掀開撞在牆上，一個個的昏死過去。
方天從潛行中顯露出身形，看著從培養皿中一步步踏出的人類。
他赤裸著身體，低著頭看著自己。
一時間，整個地下實驗室警報聲大作。
「你……」那人的喉嚨滾了滾，「是誰？」
「方天，你又是誰？」
「我？」那人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搖頭道：「不知道。」
不知道？沒有記憶？
方天眉頭緊皺，他更加確定了對方作為實驗基因改造體的身份。
他單手撐著地，慢慢的跪坐在地上，一手捂著額頭，臉上露出了一種痛苦的表情，他抬起頭，「你身上的力量，和我一樣。」
「那是混沌之力。」方天怔了怔，跟著又問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異變體慢慢的站了起來，「不知道，頭好痛，不想去想了。」
說著，異變體倏地一下消失在原地。
方天一怔。
向後急退。
「砰！」
千魂御向前掃過，爆出一道撞擊聲。
血水在方天眼前浮現，跟著異變體被方天一擊擊退回去，重重撞在後方牆壁上，打出一個窟窿。
變異體落在地上，像是失去了聲息一般。
方天上前數步，低頭看著地上的變異體。
嗤……嗤嗤……
方天眼皮一跳。
異變體緩緩支撐起身體。
混沌之力在異變體體內飛速凝聚。
他想要找死嗎？
方天再次快速向後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