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陳觀瀾起床熬了一鍋青菜稀飯後,炒了兩個素菜,土豆絲和熗炒蓮白,然後把諾諾叫起床,他專門給自家小公主做了雞蛋羹。
然後,他用食品口袋裝了兩斤多的野豬裡脊,用冰塊降溫裝進一個小紙箱裡,準備去鎮上給寄出去。
鎮上有著快遞,運貨去省城只需要半天時間。
騎著他那買菜的三輪車,車斗里坐著小諾諾,小猴子的胳膊上綁著一根繩子,另一頭就被小丫頭牽著。
清晨的天氣很是涼爽,後山之中霧如輕紗。
鳥兒歡快的鳴叫著,給山水間平添一份清幽雅致。
龍井街的老陝麵館此刻已經開門,麵湯熱氣騰騰,香味老遠都能夠聞到。
陳觀瀾提著幾斤野豬肉,懷裡抱著自家女兒,肩膀上蹲著四處張望的小猴子,坐在了麵館里。
「老陝,給你帶了點兒野豬肉,回去讓嫂子弄,你別糟蹋了。」陳觀瀾笑著對正在揉面的老闆笑道。
「臭小子,算你還有點良心,嘖嘖,這麼漂亮的小公主是誰呀?咿,還有隻小猴子呢!」老陝從廚房裡走出來,見到小諾諾,不禁笑著逗道。
小丫頭有些害羞,卻是嫩聲嫩氣的說道:「我叫諾諾,這是小猴哦。」
「哎呀,真是個可愛的小寶貝兒。」老陝把小諾諾抱了起來,很是喜愛,惹得小丫頭求助似的看著粑粑。
小猴子一會兒跳到桌子上,一會兒跳到陳觀瀾的肩膀上,或者摟著諾諾。
有客人見到這一幕,覺得很是有趣,拿出手機給小猴子拍照。
把麵粉錢轉給了老陝,陳觀瀾看著麵館里的客人越來越多,打了個招呼後便離開,讓老陝忙活完了,有空就去他那裡玩耍,再好好聊聊。
去快遞那裡將野豬肉寄了出去,陳觀瀾在菜市場買了不少的調味料,還有一些香辛料和醬料,然後買了些橙子,檸檬還有一些水果,給小丫頭和小猴子買了個棒棒糖後,才騎著三輪車,出了鎮子,往陳家村而去。
然而,他看著去村子的路口,不禁皺起了眉頭,兩輛運渣車將村道堵了起來。
五六個青年蹲在車子旁邊兒抽著煙,也不理會讓他們把車子開走的陳世君,要知道,去村子裡只有這麼一條路,陳世君要去鎮上賣菜,去得晚了菜就很難賣出去,因為趕場的人都回家去準備午飯去了。
陳觀瀾把三輪車嘎吱一聲停了下來,小諾諾吃著棒棒糖,從車斗里伸出小腦袋,好奇的看著前面。
「粑粑,君叔叔!」小丫頭指著騎著三輪摩托的陳世君,顯得很是開心。
「咋回事?」陳觀瀾朝著陳世君問道。
「他們說車爛這裡了,開不動。」陳世君面色陰鬱,有些恨恨的看著那幾個傢伙。
村道只有幾米寬,兩個渣土車直接把路堵得嚴嚴實實,進出都不行,一旁是河溝,至少有著五米多高,一旁卻是山壁。
陳觀瀾知道,任何事情都有緣由,車子不爛在其他地方,偏偏在村道上,其中沒有什麼貓膩,那是不可能的。
「你們什麼意思?堵塞交通想幹嘛?」眼看太陽越來越烈,這裡又沒啥遮擋物,陳觀瀾不免有些火大,咱家小寶貝還在車斗里。
「你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我們的車爛在這裡了,走不動了。」一個吊兒郎當的青年,很是不屑的看了陳觀瀾一眼。
「那行。」陳觀瀾不想廢話,直接打了報警電話。
不一會兒,鎮上的派出所的民警帶著輔警來到村道口子,見到警察來了,這幾個青年陰冷的看著陳觀瀾。
「你們這是故意阻礙公共運輸,影響公共安全,不把你們這爛車拖走,後果自負。」警察一來,看著這兩渣土車堵在路口上,朝著那幾個傢伙嚴厲的喝道。
「我們打了電話的,拖車公司的現在還來不了!」其中一個青年貌似委屈的叫道。
「那要不要我幫你們叫拖車?」韓驍警官冷眼看著那幾個青年。
「不用了,一會兒就來了。」那青年訕訕的笑道。
這事情派出所民警也只能警告調解一下,韓驍只能讓他們叫拖車儘快把車開走。
派出所的警察走了,那幾個青年冷笑著將陳觀瀾圍到中間,其中一個黑瘦的傢伙,伸出手指著陳觀瀾道:「你有種繼續叫警察來啊?老子就是故意來堵你們村的,你又哪們?」
陳世君從路邊擠了過來,手中拿著一根木棒,沉聲說道:「哪們?你們最好把車子弄走,不然小心走不了。」
「嘿,當老子們嚇大的嗦?信不信把你狗日的打殘了?」一個手裡把玩兒車鑰匙的傢伙,很是桀驁和譏諷,一雙眯眯眼顯得極為猥瑣。
有去鎮上買東西的村里老人,見到這一幕,給家裡人打電話:「在往鎮上走的路口子,被車子堵起來了,觀瀾和世君都快和那幾個龜兒子打起來咯。」
這時候已經早晨八點半了,見到那幾個囂張的傢伙,陳觀瀾搖了搖頭道:「不管你們是誰喊來的,你們只有自認倒霉了。」
再不解決這事,太陽越來越大,得把小丫頭熱著。
於是,陳觀瀾一拳砸出,將面前那黑瘦的傢伙打飛出去,在地面上滾了兩圈之後,久久爬不起來。
陳世君也不是什麼怕事的人,木棒朝著最近的那個傢伙大腿掃去,將那傢伙砸趴在地面上,發出慘叫聲。
「馬拉個幣,你們找死!」剩下四個人,一臉兇相的朝著陳世君和陳觀瀾圍攻。
其中有一個人打開車門,拖了一根鋼棒出來,還沒轉身,就被陳觀瀾一把抓住頭髮,朝著渣土車的車廂撞了過去。
嘭的一聲,那傢伙滿臉是血的軟倒在地。
在其身後,他的幾個同夥,全都趴在地面上,痛苦的呻吟著。
然後,陳觀瀾面色陰沉的從他們手裡掏出車鑰匙,上車掛空擋,然後跳下車來:「君哥,他們說讓我們幫他們推車,我們就幫他們推。」
掛了空擋的渣土車,在陳觀瀾和陳世君合力之下,朝著路旁河溝里滑了過去,轟隆隆的栽了進去。
「這下你們不用請拖車了,草泥馬的,敢來我們這裡搞事,回去告訴瑞豐公司,再有一次,老子讓他們全都玩兒完。」陳觀瀾罵道。
讓陳世君去做他的事情,陳觀瀾騎著三輪車往村子裡走去。
這時候,村兒里不少人拿著鋤頭,扁擔,朝著鎮上的方向騎著車而去,陳展紅見到陳觀瀾,停下問道:「瀾娃,前頭出了啥子事了,我二叔說你們打起來了?」
「幾個混子用車堵路,然後車子栽倒河溝去了!」陳觀瀾笑了笑說道。
「錘子哦,走去收拾他們。」
「收拾個屁,等你來黃花菜都涼了,那幾個狗日是專門堵我們村的路,被瀾娃和陳世君收拾了,那車子也推到河溝去了。」打電話的陳時才撇嘴說道。
「陳政偉在搞啥子,老子給他打個電話,這都幾天了,還沒把事情解決?」陳登輝,也就是陳曜先老太爺的兒子,有些暴躁的罵道,拿起電話就撥了過去。
「你們兩個狗崽子是不是把你爺爺的話當耳邊風,今天兩個渣土車把村子的路都堵了,還想要打人,你們在搞啥子,安?喊你們做點事,球用莫得!」
「要是你們解決不了,那就早點說,馬拉個皮的,到時候你回來恐怕連住的地方都莫求得了。」這罵了一通之後,這老叔才長吁一口氣,心理通暢多了。
在省城的陳政偉,被自家老頭子的一頓罵罵得有些懵逼,然後便咬牙切齒起來。
威脅自己沒見過面的侄女兒,想要強占大院,還沒過兩天,這特麼就開始堵路了,這瑞豐公司真特麼欺人太甚。
「政銘,那瑞豐公司的資料查好沒有?今天一大早,老漢就給老子罵了一頓,說有渣土車把路堵了,村里出不去,外面的進不來。」陳政偉問著自己的弟弟。
「查了,利州的一個房地產開發公司,以前就是靠拆遷起家,有些涉黑。」陳政銘長得極為英俊,為人也極為風流,但是做事兒卻極有分寸。
他將資料列印出來,放在了桌子上,眼神有些陰翳道:「聽說有人衝進大院想要收拾瀾娃,結果被打跑了,也是瑞豐派的人。」
「他們想開發我們村,最大的地主就是瀾娃了,把他收拾住了,其他的也就那麼回事。」
「那老子們就好好的和他們玩一玩,你帶人去利州,收集他們所有資料,把那個瑞豐公司一窩端了。」陳政偉冷然道。
「好的,那我先走了。」陳政銘也不拖泥帶水,轉身就去準備。
而在靠近鎮子,往陳家村里走的路口子上,那幾個被打的青年,看著栽進河溝里的渣土車,欲哭無淚,哆嗦著打著電話,把這裡的事情報告給上面。
報警?呵呵,剛才還說車子是爛的,開不動,現在怎麼就開進河溝里了?
被打?誰看見了?
聽到自己小弟們痛得吸氣的聲音,在利州的張標,面無表情。
他開口道:「那你們先走,我會找吊車把貨車弄上來。」
掛斷電話後,他走出辦公室,門上有著牌子,寫著瑞豐開發工程部部長!
「敬酒不吃吃罰酒,不弄死弄殘幾個,你們不知道厲害。」
「如果再不識趣,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他心裡發狠,開著車,通知工程部的手下,朝著白水鎮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