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我要去參加一個慈善晚宴,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吳寧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蜷縮在沙發上,裹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張禍國殃民面容的凌仙若。
凌仙若正目不轉睛,盯著電視畫面,看得津津有味。
聽到吳寧的話語,她好奇的問道:「慈善晚宴?好玩嗎?」
吳寧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太好玩。」
「不好玩的話,那我就不去了。」凌仙若重新把目光挪回電視畫面上。
「好吧。」
凌仙若繼續盯著電視機,忽地,她從身後掏出一張手帕,扔到吳寧手中。
「這是什麼?」
吳寧接過手帕,好奇的問道。
「嗯,我今天在家裡沒事做,就用我的手帕,繡了一個你,算是報答你收留我的禮物吧。」凌仙若回答道。
「繡的我?」
吳寧面容古怪,仔細看向手帕上。
白色的手帕上,紅色的絲線,歪歪捏捏繡了一個小人。
要不是上面有阿寧兩個字,吳寧還真看不出來,這繡的小人是自己。
「怎麼樣?我手藝不錯吧?」凌仙若驕傲的邀功道。
吳寧忍俊不禁,笑著點頭,「不錯,我一眼就看得出,這繡的是我。」
「那可不……這可是我花了一天的傑作。」凌仙若自豪道。
吳寧緊盯著手帕,疑惑道:「只是這顏色,有些淡有些濃,是怎麼回事?」
「這個嘛……你就別管了,手帕你收好,別辜負了我的一片心意。」凌仙若眸光飄忽。
吳寧愈發疑惑,拿起手帕,嗅了嗅上面的氣息。
淡淡的幽香中,夾雜著絲絲縷縷的血腥。
他臉色有些難看,連忙走過去,坐在凌仙若身邊,毫不客氣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幹嘛?」凌仙若緊張道。
「我看看你的手指。」
吳寧掰開她的五指,見到她的大拇指上,貼著創可貼,不由皺起眉頭。
「你沒必要這樣報答我。」吳寧語氣生硬道。
凌仙若掙扎了幾下,掙脫不了,只能放棄,嘟囔道:「我也不能在你這裡白吃白住啊?」
「我都沒說什麼,你在擔心什麼,怕我把你趕出去嗎?」吳寧無可奈何。
從手帕上,凌亂的絲線,他就可以看得出來,凌仙若並不擅長刺繡。
這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把自己搞得遍體鱗傷,弄了個這種小玩意兒出來。
又沒什麼價值,談何報答?
「我就是不想欠人情嘛,你要是不喜歡,那把手帕還給我。」凌仙若伸出左手。
吳寧搖搖頭,一本正經道:「我沒說不喜歡,這次就算了,別再有下一次,你願意住在這裡,我沒什麼意見,反正你又影響不到我,所以用不著對我抱有什麼感激之情,明白嗎?」
「好吧。」凌仙若悶悶不樂,情緒低落的答應下來。
吳寧也是無可奈何,他主要是不希望,這女人又搞出什麼么蛾子。
所以,這手帕他是不會還回去的。
「總之,這手帕就相當於你在我這裡居住的費用,你我誰也不欠誰,千萬別再想著報答我什麼的事情了。」吳寧提醒道。
凌仙若輕輕頷首。
看到她的表情,吳寧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兩人雖然只認識了兩天,但相處還算融洽,勉強已經算是朋友關係。
況且,這女人完全一副涉世未深的樣子。
看到她天真的笑容,吳寧就忍不住升起一絲保護的心理。
「我去做飯。」吳寧打了聲招呼,走進了廚房。
時間一晃,來到了晚上七點半。
吳寧獨自一人,離開了御龍灣,前往帝皇會所。
因為找不到帝皇會所的位置,他沒有開車,而是打了個計程車。
計程車司機倒是很熟悉,輕車熟路的把他送到了目的地。
下車之後,看到面前豪華的會所,吳寧倒是不覺得驚訝。
江北首富舉辦晚宴的地方,能是普通的場所嗎?
在帝皇會所門口,停靠著大量的豪車。
一些西裝革履,穿著體面的大人物,身旁跟著貌美如花的女伴,從四面八方走來,進入帝皇會所之中。
吳寧也沒有遲疑,徑直走向會所門口。
當他走到門口的時候,意外的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呀!你怎麼在這?」
那人也發現了他,連忙驚呼出聲,快步迎了上來。
吳寧打量著眼前的少女,詫異道:「你在這裡打工?」
「呃……這裡是晚上工作,所以我在這裡兼職賺點生活費。」
眼前的少女,不是別人,正是今天幫過他的任芷柔。
任芷柔身上穿著會所的制服,臉上畫著淡淡的妝容。
她是這裡的服務員,晚上兼職幾個小時,白天還要上課。
「我不是給了你一筆錢嗎?」吳寧疑惑道。
任芷柔猛的反應過來,連忙拉著吳寧,走進會所里,說道:「既然碰到你了,那我正好把銀行卡還給你,不管怎麼說,我都不能要你的錢啊。」
「你去查看那張銀行卡的餘額了嗎?」吳寧忍不住問道。
「沒有啊,因為要想著還給你,所以也不想去多此一舉了。」
聽到這話,吳寧哭笑不得。
難怪……
任芷柔要是知道裡面有多少錢,恐怕就不是現在這種表現了吧?
「任芷柔!上班時間,你在幹什麼?」
就在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名身材臃腫的中年婦女,打扮得花枝招展,臉上濃妝艷抹,惡狠狠瞪著任芷柔,嗓音如雞叫,無比的尖銳。
任芷柔看到婦女,立刻臉色發白,露出驚慌之色,趕緊停下腳步,放開了吳寧,躬身道:「主管,我沒幹什麼啊。」
「沒幹什麼?你當我們眼瞎啊?你拉著這個男人,在會所里亂轉,擺明了是在偷懶嘛!」
在中年婦女的身後,站出來一名年紀二十六七歲的女子。
女子懷抱雙臂,眼神嘲弄,打量了吳寧一眼。
看到吳寧穿著普通,眼神里閃過一抹輕蔑與不屑。
「我沒有啊,這位是我同學,我有樣東西要還給他,所以……」任芷柔委屈的解釋道。
「別狡辯了!有什麼東西,不能下班了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