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煽風點火道:「孔總!那傢伙還說,要兩千萬買我的命,他實在是太猖狂了,您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不遠處,吳寧面無表情,與孔風對視著。
兩人眼神之間,似有所交流。
「你說,要兩千萬買他的命?」孔風深吸口氣,衝著吳寧問道。
「他的命,頂多千八百塊,我給兩千萬主要是看在楓林地產的面子上。」吳寧語氣波瀾不驚。
孔風沉默下來,像是在醞釀著什麼。
「孔總!這一切,都是我惹出來的,你要是生氣,衝著我發火,我願意承擔一切責任!」
任芷柔貝齒緊咬,硬著頭皮,站在吳寧的面前,鼓起勇氣衝著孔風開口。
吳寧愣了愣,旋即面容古怪。
「你承擔不起!我告訴你,不只是你,你身邊那個狗東西,今天都休想活著離開這裡!」
嚴維平有了底氣,惡狠狠瞪著吳寧二人,怒聲咆哮道。
「給我閉嘴!」孔風臉色一沉,喝道。
嚴維平嚇了一跳,委屈巴巴望著孔風,囂張的氣焰,驟然偃旗息鼓。
孔風看向吳寧,深吸口氣道:「你不用給我楓林地產面子。」
吳寧眨眨眼,表情愈發古怪,「你確定?」
「確定!」孔風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周圍眾人,聽到二人的對話,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孔總,您這話什麼意思啊?」嚴維平心中升起不詳的預感,惴惴不安,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好吧。」
吳寧聳聳肩,側頭看了眼任芷柔,說道:「你身上有一千塊現金嗎?一千塊沒有的話,八百塊也行,實在不行,四百塊也足夠。」
任芷柔眼神呆滯,滿臉的茫然,「你要現金幹嘛啊?」
「別急著問,拿出來給我就是。」吳寧微笑道。
任芷柔連忙掏出八百多塊,全部遞給了吳寧,眼中的困惑,愈發的濃郁。
吳寧笑了笑,拿著錢走向嚴維平那裡。
嚴維平大驚失色,連忙躲到孔風身後,色厲內荏的嘶吼道:「你想做什麼?孔總在這裡,你不要太放肆!」
雖然不知道吳寧要幹什麼,但很明顯不懷好意!
吳寧走到孔風面前,笑道:「孔總,麻煩借過。」
「請便。」
孔風面不改色,挪動腳步,站在了一旁。
嚴維平驚駭失色,失去了靠山,惶恐不安,衝著孔風喊道:「孔總!您,您什麼意思啊?我可是您的下屬,您怎麼……」
孔風眸光冷漠,掃過他一眼,面無表情道:「從現在開始,你已不再是我們楓林地產公司的人。」
轟!
嚴維平聽到這話,腦海里轟然炸響,整個身子都僵硬下來。
他不敢相信的望著孔風,顫聲道:「為,為什麼啊?孔總,我做錯什麼事了?您為什麼要把我趕出公司啊?我為楓林地產公司兢兢業業,辛辛苦苦幾十年,你就算要炒掉我,也得給我個理由,讓我心服口服的離開公司吧?」
孔風冷冷一笑,「以下犯上!這個理由,足夠了嗎?」
「以下犯上?」嚴維平身心一顫,萬分委屈道:「我沒有啊!孔總,我哪裡得罪您了?」
「得罪我?你沒有得罪我。」孔風搖了搖頭。
嚴維平連忙說道,「既然我沒有得罪您,那您為何說我以下犯上?」
「你得罪了吳寧。」孔風認認真真道。
「他?」
嚴維平驚愕的望著吳寧。
吳寧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牙齒,「這八百多塊,買你一條命,不過分吧?」
說話間,他把手中的鈔票,甩在嚴維平的臉上。
「不不!他又不是我們公司的人,我怎麼能算是以下犯上呢?」嚴維平搖頭晃腦,失聲道。
孔風有些不耐煩,冷冷道:「誰跟你說他不是我們公司的人?吳寧是我親自任命的名譽董事,與我平起平坐,我不在公司的時候,他有權幫我做出任何決定!你得罪他,那就是等於得罪我!你剛才罵他,那就相當於罵我,你說你是不是以下犯上?老子把你開除公司,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
「什麼?」
不只是嚴維平,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了。
吳寧居然是楓林地產的名譽董事,而且權利還跟孔風平等?
這不就等於,兩個人掌控一個公司嗎?
也就是說,孔風無條件相信吳寧!
這得多大的信任,才能放心大膽的把整個楓林地產公司,交給這麼一個年輕人啊?
在這一刻,甚至有不少人覺得,吳寧是孔風的私生子。
如若不然,孔風怎會如此信任吳寧?
「不不!孔總!我不知道啊,我根本不知道,這位吳先生是公司的名譽董事,我要是知道這一點,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對他不敬啊!」嚴維平面如土色,恐慌無比,解釋道。
「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掩蓋一切過錯?嚴維平啊嚴維平,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去了嗎?為了一個女人,動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去對付一個普通人!像你這種人,今天碰到吳寧,命該有此一劫,你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孔風搖搖頭,嘆息道。
說實話,他對嚴維平的業務能力,還是挺讚賞的。
可惜的是,嚴維平人品太差,這種人留在公司,遲早是個隱患。
恰好發生了這種事,可以藉此機會,把他從公司清除。
噗通!
嚴維平當即跪在地上,後悔莫及,哭喊道:「我錯了!孔總!吳先生!我知道錯了,是我豬油蒙了心,做出這種不可饒恕的事情,求求你們看在我為公司工作十幾年的份上,饒了我這一次吧!」
「饒了你?」
吳寧冷冷一笑,「今天你是碰到了我!如果不是碰到我,任芷柔這麼一個女孩子,豈不是要成為你的奴隸?十年的賣身契,你還真敢開口!你既然能用陰謀詭計,逼迫她簽下賣身契,那我花點錢,購買你一條狗命,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吧?」
「我……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嚴維平無言以對,只能不斷地磕頭,腦袋與大理石地面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