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後，桑秋興奮的聲音傳來，「哇，你現在才接電話，看來昨晚戰況激烈啊。」
「……」不知道怎麼接。
桑秋自顧自的說，「你起床了嗎？」
「嗯，有什麼事嗎？」
「沒事沒事，關心你一下，三爺現在不在了吧，我可以回來了嗎？」
姜沅環顧一周，確實沒發現有人的跡象，「可以，他不在了。」
「好嘞。」
桑秋掛了電話，不到十分鐘就回來了。
姜沅正好去洗個澡，出來就看到桑秋拎著一大堆吃的，招呼她過去吃飯。
「我就猜到你還沒吃飯，給你買的，趁熱吃。」桑秋把飯菜都擺好，笑眯眯地看著她。
姜沅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在餐桌坐下，默默地拿起筷子吃飯。
桑秋坐了會兒，覺得沒趣，便打開電視，無聊地換著台。
嘴裡念叨著，「你不在這段時間，我都快無聊死了，還有你妹妹那些作業，我一半都看不懂，完全教不了嘛。」
姜沅覺得還好，也有可能她教的不多，之前看不見的時候，姜歡估計隨便念的題目來忽悠她。
忽然換到一個經濟頻道，裡面正在播報關於陸家的新聞。
陸家申請破產了，但是好像沒通過。
桑秋本來已經划過去了，但又劃了回來，「居然沒通過，啥情況？」
姜沅也愣了下，放下碗筷來到桑秋身邊，電視看不清，但聽主持人的解說基本能了解。
只不過沒說什麼原因，就說了不符合條件，而且只是一則快訊，沒有具體的分析，很快就播報了下一件事。
「怎麼會沒通過呢？」
桑秋摩挲著下巴，喃喃道，「不知道啊，好些原因都能被駁回，不過陸家現在這個情況，就剩陸晟還有三爺在，別的不是在牢里就是在醫院，剩下的一些人也沒哪個有還債的能力啊。」
「難道，這個原因是在三爺身上？」
姜沅眉頭微蹙，「他不是沒多少股份嗎？跟他有什麼關係。」
「別急，我問問文景。」
桑秋摸出手機，給文景打電話，電話等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桑秋把剛才自己看到的新聞跟他說了，問道，「你知道咋回事嗎？」
「還能怎麼回事，公司太大了，失業的人太多，公司還有些項目在運轉，三爺在國外的公司目前還在正常運作，除此之外，公司很多產品可以變賣，所以暫時還達不到破產的程度。」
「這樣麼……」桑秋明白了，「那就是說，現在要變賣產業了？」
「是啊，現在要先把能賣的賣了，賣不掉的再說。」
「那三爺打算怎麼辦？把公司盤活嗎？」
「還不知道，他開會去了。」
桑秋有點驚訝，都這樣了，還有會能開，公司還有人嗎？
文景說，「公司有人啊，很多高層都還在，他們簽了合同的，哪能想走就走。」
「原來如此，行我知道了。」
桑秋掛了電話，無奈的聳了聳肩，「大概就是文景說的這樣了。」
姜沅哦了一聲，「那他搞這些事，現在又要來收拾爛攤子，是吃飽了撐的嗎？」
「說不定是閒著無聊呢，不管他的，你現在還在那邊上班嗎？」
姜沅搖了搖頭，「沒有，我已經辭職了。」
「那太好了，你還打算找工作嗎？」
「不知道，等歡歡開學了再說吧。」
她目前沒有去上班的打算，大哥剛醒，她眼睛也看不清，找工作也不好找。
桑秋繼續換台，想找個好看的電視，可翻來翻去，也沒找到什麼好看的。
姜沅忽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王鵬出來了嗎？」
「沒有，沒有個十年八年他是別想出來了。」
「那他和楚妍的婚約呢？」
「肯定作廢了啊，不過說起這件事，我還知道個八卦。」
姜沅好奇地看著她，「什麼？」
桑秋笑道，「就是前段時間，楚家不是要跟他們家退婚嘛，結果楚妍發現自己懷孕了，他們家就想偷偷摸摸的去打掉。」
「然後呢？」
「被王鵬他媽堵在醫院裡了，他媽非說那是他兒子的種，楚妍不承認，說是別人的，當場一個電話把孩子他爹喊來了。」
王鵬家就生氣了，然後在醫院裡大鬧了一場，把楚妍罵的狗血噴頭，最後這婚雖然是退了，但楚妍的名聲卻完全爛透了。
現在那些人提到楚妍，都連連搖頭，全都是看不上的，連楚家也跟著抬不起頭來了。
這件事，楚家跟王家，算得上是兩敗俱傷了，只不過大家的目光都在陸家身上，沒關注到他們罷了。
這些事姜沅都不知道，她一直沒怎麼看過新聞，沒想到還發生了這麼多事。
「那楚妍現在在哪？」
「不知道，據說出國了，具體在哪誰也不知道，不過就算沒出國，她也在海市待不下去了吧。」
姜沅嘆了口氣，是啊，名聲都這樣了，她繼續在國內也沒什麼意義了。
下午沒什麼事，她跟桑秋一塊去了醫院。
另一頭，文景來到辦公室，神色凝重。
陸席城看了他一眼，「人找到了？」
文景點點頭，眼神有些複雜，「找到了，但是……」
陸席城眯了眯眼，「死了？」
「嗯。」
陸席城臉色沉了下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去看看。」
文景快步跟上。
驅車一路開出市區，穿過一片楊樹林，來到一處矮山腳下。
這地方雜草叢生，因天氣太熱的緣故，地上的雜草全部枯黃，地面上隨處擺放著長滿青苔的石頭。
這裡曾經是採石場，但已經多年沒有開採，切割整齊的山壁上也蒙上了一層青苔。
就在山壁後面，一個雜亂的石堆後，白布蓋著一具屍體。
隔著老遠，都能聞到一股難以掩飾的腐臭味。
文景說，「三爺，還是別過去了，天氣太熱，屍體有點……」
陸席城拿出帕子捂住口鼻，無視他的話，朝那具屍體走去，在屍體面前蹲下，掀開了白布。
周圍的人包括文景，全都強忍著嘔吐的衝動轉過頭，實在是不忍直視。
看一眼，幾天都吃不下飯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