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驚訝了一下,「這麼快?」
聞昊輕哼一聲,「姜老師辭職後,過的連時間都忘了。」
姜沅剛要開口,聞昊已經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吉他,「走了。」
姜沅一臉的莫名其妙,都離職了,還這麼陰陽怪氣,真是欠了他的。
她也起身回到病房,姜緋坐在輪椅上,已經結束了鍛鍊。
見她回來,姜緋立即開口,「沅沅,我看我能出院了,你什麼時候去幫我把出院手續辦了。」
「啊?你定製的康復訓練都完成了嗎?這還沒到一個月呢。」
秦怡說,「他恢復得很快,醫生說沒問題了,回去慢慢調養就可以,不能太著急,以後每個星期來兩次就好了。」
姜沅還是比較相信秦怡的,既然她都這麼說了,姜沅也只能答應了。
大哥住在這裡確實不方便,大家來回跑,沒個睡覺地方。
於是,姜沅帶著姜歡去辦理出院手續,姜歡糾結地說,「姐姐,難道要把大哥帶回綠苑嗎?那個桑秋姐會不會不太高興啊?」
姜沅愣了下,忘記跟她說了,「不去綠苑,我們回寧康區,我們以前的老房子還在。」
「啊?不是已經賣出去了,難道你又買回來了?」
姜歡想到了更恐怖的事,「姐,這麼短時間你就買回來了,你別是幹了什麼違法的事情吧!」
「怎麼可能,是陸席城幫的忙,好了你不要問了,也不要跟大哥說房子先前賣過的事,記住了沒有?」
姜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嗯嗯,不過這小叔人真好,居然還幫我們把房子買回來了。」
姜歡這聲小叔喊多了,壓根沒往那方面去想,她到現在都還以為是因為陸南的關係,才對他們這麼照顧。
姜沅心虛,轉移了話題,催促她趕緊回去收拾東西。
姜歡也高興的回去收拾東西了,自從大哥醒來後,姜歡好像放下了以往的枷鎖,變回了屬於她這個年齡該有的天真活潑。
東西收拾好,秦怡卻在原地躊躇。
「秦怡姐,你還發生什麼愣啊,跟我們走吧。」
秦怡攪著袖子,猶豫地看了眼姜緋,「我,我去不合適吧。」
「怎麼不合適,現在大哥還需要你照顧,你願意的話就跟我們一起走,實在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
姜緋也開口了,「你現在有地方住嗎?」
秦怡搖了搖頭,「沒。」
「那就走吧。」
秦怡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但又很快壓了下去,「好,好吧。」
她主動上前推著輪椅,努力表現自己的價值。
本來準備打個車回去,但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停在他們面前,緊接著文景從車裡下來。
他來到姜沅面前,「姜小姐,聽說姜先生今天出院,我來接你們。」
姜緋打量著他,「誰叫你來的?」
文景如實回答,「是三爺讓我來的。」
姜緋幽幽地盯著他,片刻後,他對秦怡說,「我們打車。」
文景愣了愣,下意識的看向姜沅。
姜沅也有些為難,不好意思地對文景笑了笑,「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不用麻煩你。」
文景撓了撓頭,「那姜小姐,你坐我這車走?」
「我……」
話還沒說完,姜緋的聲音傳來,「沅沅,車到了,過來。」
姜沅給了文景一個歉意的眼神,然後跑去那邊計程車了。
上了車,姜歡說,「哥,有現成的車怎麼不坐?」
「無功不受祿,貪小便宜吃大虧,歡歡,以後別想著占那些小便宜。」
「哦。」
雖然聽不懂,但答應就對了。
坐個車而已,有什麼吃虧的呀。
姜沅全程不敢說話,假裝自己不存在,她知道姜緋在暗示她呢。
姜緋接受不了的原因,就是陸席城姓陸,他是陸南的小叔。
老房子有點小,而且只有兩個房間,秦怡沒地方睡。
姜沅提議,「秦怡姐你和歡歡睡一個屋,我睡沙發就好了。」
姜歡說,「不用那麼麻煩吧,姐姐你綠苑不是還租著,我去那邊住。」
姜沅怎麼會不知道她的心思,就是想住到外面去,不用被管束。
「那怎麼行,你小小年紀不能單獨住外面。」
「不是單獨,還有桑秋姐在那呢。」
「那也不行,我去那邊住,你在家好好陪著大哥!」
姜歡打的主意,提醒了姜沅,她或許可以去那邊,免得以後被陸席城騷擾,還要絞盡腦汁的應付大哥。
姜緋問,「沅沅你外面還租了房子?這裡不是能住嗎?」
「額,那個,合租的…那邊離醫院和我上班的地方近,就租著了……」
姜緋半信半疑,「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跟陸南離婚的時候,他給的。」
姜沅說瞎話眼睛都不眨,這個理由合情合理,姜緋暫且相信她了。
「那你去吧,等你房子到期就用租了。」
姜沅用力的點點頭,姜歡卻不高興了,屬於她的自由沒有了。
秦怡問,「你們這菜市場在哪啊,我去買菜吧。」
姜歡舉起手,「我知道,我帶你去!」
「好。」
兩人離開後,房間裡就剩下姜緋和姜沅。
房間裡有些安靜,姜沅有種不妙的感覺。
姜緋看了她一眼,「你站著幹什麼?坐下吧。」
「哦哦。」姜沅坐在沙發上,有些緊張。
姜緋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沅沅,我知道這三年你們為了我,吃了不少的苦頭。」
「但是現在,哥已經醒了,欠了別人的東西,我會想辦法還給別人。」
姜沅心跳加快了幾分,試圖解釋什麼,但又默默地咽了下去。
解釋等於掩飾,相當於告訴他,自己真跟別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了。
姜緋的潛台詞就是這個意思,如果是為了他,不希望姜沅跟那些人有什麼牽扯。
說白了,指的就是陸席城。
「哥,沒有欠什麼,你就不要擔心了,你這些年的藥費,都是陸家幫忙給的,不信你可以問歡歡。」
「我也沒說什麼,你這麼著急解釋幹什麼?」姜緋瞥了她一眼。
姜沅羞愧的低下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複雜與不安。
大哥是醒了,但隨之而來的事情,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