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沅再次醒來時她餓的頭暈眼花,不出意外她是被餓醒的。
她撐著身子勉強坐起來,摸到身上什麼都沒穿,她又抓起被子將自己的蓋住。
環視一圈後,屋內並未發現陸席城的蹤跡,她鬆了口氣,在床上摸索手機。
她現在也不知道幾點了,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更不敢出去。
姜沅不禁悲觀的想,自己不會就這樣被他困在這個屋裡了吧?
她正想著,房門忽然打開,她如受驚的兔子般,一頭縮回了被窩裡。
「姜小姐,您醒了嗎?」
姜沅聽到陌生的聲音,心裡更緊張了,她躲在被窩裡一動不敢動。
傭人來到她床前,輕聲說道,「姜小姐,你別怕,是三爺吩咐我來給您送衣服的。」
姜沅怔了怔,仔細聽這個女人的聲音,不正是昨晚讓她跟著上樓的那個人麼?
果然是陸席城安排好的,這個傭人是他的人。
「姜小姐,衣服我放在床頭了,您覺得不方便的話,我先出去了您自己穿吧,稍後我帶您出去。」
傭人等了片刻,見她確實沒有反應,這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等到房間裡安靜下來,姜沅才試探性地鑽出被窩,沒看到人影,她伸手在旁邊的床頭櫃摸到衣服。
將衣服拿過來,飛快的穿好。
衣服是和她昨天穿的同款,不過材質摸起來比自己穿的要好很多。
穿上衣服後,她打開門走出了臥室。
開門的瞬間,她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總感覺自己會被人發現從陸席城房間裡出來的心虛。
甚至還腦補出將來被人發現他們之間的事後,那些人會用怎樣的表情談論這件事。
「姜小姐,我帶您出去。」
姜沅沒說話,她看不見女傭的表情,自己在腦海里勾勒出了對方一副鄙夷的眼神。
她低著頭,在傭人地攙扶下下樓,一路走出客廳,再到院子裡,都沒有遇到任何人。
看來陸席城都已經安排好了。
很快,傭人將她帶到一輛車前,「姜小姐,上車吧。」
姜沅著急逃離這個地方,她摸到車門毫不猶豫地鑽進了車裡,車門關上的一剎那,她才感覺到了安全屋。
「餓了沒有?」
姜沅抓著安全帶的手一抖,旁邊開車的竟然是陸席城,但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她沒說話,肚子替她回答了。
陸席城將車開出去,車子在路上緩慢的行駛,車內安靜地可怕。
陸席城又問她,「想吃什麼?」
「我想回家。」
陸席城也沒回答她,自顧自的開著車。
他將姜沅送了回去,將車在樓下停下,「到了。」
他語氣和平常沒什麼區別,淡漠的,平靜的不帶任何感情,仿佛昨晚什麼都沒發生過,只是姜沅做的一場夢而已。
昨晚她喝那麼多,有些細節的確記得不是很清楚,或許真的是她喝多了,對於他說的那些話產生了幻覺。
姜沅猶豫了一下,旋即推開門下車。
她回到家,在冰箱裡找了一圈,沒找到什麼吃的,就去桌上拿了個蘋果,剛啃一口,林清然電話打來了。
姜沅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她放下蘋果,將手機摸出來滑下接聽,「餵。」
林清然道,「我聽說你昨天和陸南領證了,恭喜啊。」
姜沅怔了怔,「你怎麼知道?」
「這點事哪裡瞞得住,我本來上午想給你打電話的,又怕你沒起來,所以現在才給你打電話。」
姜沅扯了扯嘴角,如果不是只有她自己清楚昨晚在幹什麼,她都要懷疑林清然打電話來是要興師問罪了。
「謝謝。」
「不客氣,還有件事,想讓你明天繼續來音樂廳排練呢。」
姜沅有些意外,她竟然還會讓自己繼續去排練,「那楚妍呢?」
「楚妍不是自己退了麼,你不用管她,她昨晚發生的事你知道嗎?」
「不知道,她怎麼了?」
林清然嘆了口氣,「昨晚他和王鵬搞在一起了,被王鵬的父母發現他們躺在一張床上,兩家今天商量婚事,談崩了。」
她給姜沅說了大致的情況,王鵬這人姜沅知道,那天在林清然那裡,要她喝酒的那位。
原先這人身邊女人就沒斷過,每天帶在身邊的女人都不重樣,這幾年姜沅不清楚,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
據林清然說,楚妍昨天跑到他家裡去了,也不知道怎麼就滾到床上,早上王鵬的母親去看他,剛好撞見兩人在床上。
本來就愁找不到合適的兒媳婦,王家就借著這個機會想商量結婚的事。
誰知道楚妍的父母獅子大開口,聘禮要五個億,將王家氣的夠嗆,雙方都說了些難聽的話,最後不歡而散。
最關鍵的是,王家不知從哪得知楚家公司出了問題,更加認為楚家是算計他們,想訛聘禮錢,現在王家說什麼都不同意這門婚事。
這件事一上午就傳開了,楚妍碰瓷王家的罪名也算是坐實了,楚家包括楚妍,名聲惡臭到了極點,她現在躲在家裡連門都不敢出。
別說楚妍了,就是楚家的親戚,都以為這件事,女兒嫁不出去了,別人都怕他們家碰瓷。
所以先前樂團里和楚妍關係好的,現在都巴不得和她撇清關係,生怕沾上她,影響到自己的名聲似的。
姜沅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才過去一天而已,她竟然不知道發生了這麼多事。
她呆呆的說,「那我明天來繼續排練嗎?他們不會說什麼吧?」
「不會,你放心吧,今天他們還打電話問我呢,都希望你去。」
林清然還有話沒說來,幸好楚妍自己退了,否則還要連累她們這個樂團,現在出了這種事,就算她自己不退,林清然也會讓她自己退的。
姜沅覺得很不可思議,並且十分不解,「她不是手受傷了嗎?怎麼還能……」
「我們也覺得奇怪呢,可能楚家真的到危急關頭了吧,所以她死馬當活馬醫,連王鵬都敢去招惹,王鵬那人向來葷素不忌,你知道的。」
「好吧,我知道了。」
姜沅掛了電話,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比起楚妍這件事,她和陸南結婚的事,好像就沒那麼引人注意了。
不知為何,姜沅總覺得這些事發生的有些巧合,就像昨晚她跟著那兩個女傭去陸南房間裡,卻莫名其妙的去了陸席城的房間裡一樣。
正想著,外面忽然響起了敲門聲,姜沅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