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事的人走了,陳德也要回家去。
陳楓見狀,朝蜂蜜示意道:「不帶點回去?」
陳德笑著擺手,「不了,家裡還有呢,都沒吃完,這玩意也就泡檸檬能吃點,平時吃多了牙齒難受,肚子也難受,等到時候去賣了換錢,給我買顆糖就行了!」
見陳德這麼說,陳楓明白做兄弟的意思,也沒再堅持。
兩人一般弄的這些東西,除了一些留著自己吃,主要還是去賣錢的。
陳德家裡條件好,倒無所謂賺錢。
他跟著陳楓上山下河,主要就是玩一玩,順便賺點錢,這樣一來,還能給未過門的媳婦攢點小錢。
可陳楓不一樣,他家裡情況特殊,要攢的錢多著呢。
看陳德走了,陳母才又說道:「我再去把剩下的柴禾搬回來。」
「媽,我跟你去吧!」陳楓說道。
陳母卻擺擺手,「不用,不用,你在家看著糖糖吧,她現在還離不開人,而且,我也怕你奶奶到時候……」
陳母話沒說完,陳楓臉色立馬一黑,「她敢!」
陳母也不能保證那幾家腦子會不會有病,特別是老兩口,所以把陳楓勸住了。
「我去去就回來,你在家也能忙。」
陳楓也是擔心糖糖出事,畢竟那兩個老東西還真有可能幹出把孩子帶走的事。
特別是那沒出面的老東西,整天藏在個女人背後,裝各種大義凜然,一副清高公平公正,其實最噁心,好人他當,壞事讓女人來鬧,反正他左右不吃虧。
陳母離開,陳楓也沒閒著。
倒是陳德帶著堂哥家的兒子金金過來。
「我來給你還糖糖的木偶的。」
糖糖的木偶給金金玩了一下午了,現在他也不玩了。
糖糖正好在院子裡,一看見金金,立馬往爸爸的身後躲。
「有人,有人……」
陳楓一愣,笑道:「笑話,你德子叔來了,肯定有人啊!」
糖糖卻慌裡慌張的指著金金,「他身上有人。」
糖糖這話一出,院子裡的兩個大人頓時愣住。
德子先反應過來,問道:「什麼有人,這是金金啊。」
糖糖繼續搖頭,指著金金的頭上,「有人,騎,頭上,頭上。」
一個下午,糖糖沒想到,她的娃娃居然把黑氣吃掉了。
而吃掉的黑氣,居然露出了一個人。
如果糖糖現在懂事,一定會告訴他們這不是人。
但是糖糖現在還不懂,只說金金身上有個人。
陳楓和陳德本就不是笨的人,聽到糖糖這麼一說,立馬警覺。
陳楓跟是問道:「糖糖,你說什麼?」
「人,有人。生病了,他生病。」
因為糖糖的一句話,兩個大人一臉震驚。
陳德看向金金,然後才朝糖糖問道:「糖糖,你都看到什麼了,跟德子叔說清楚。」
糖糖卻沒有,藏在爸爸的身後。
陳楓覺得哪裡有問題,朝陳德說道:「你先回去,我問問怎麼回事?」
「嗯。」
陳德給回木偶,就帶著金金回去了。
陳楓趕緊問糖糖,「糖糖,你剛才那麼害怕,是為什麼?」
「弟弟,頭上,有人。」
陳楓立馬問:「什麼人?」
糖糖搖頭,「黑黑的,吃弟弟。」
在這傍晚的天,聽到糖糖這話,陳楓感覺到頭皮發麻。
「弟弟生病,黑黑的,壞。」
短短的幾個字,陳楓卻感覺自己好像察覺到了一個震驚的真相。
他看著糖糖,錯愕道:「糖糖,你的意思是,金金弟弟身上有個人,是那個黑色的人是個壞人,是它讓弟弟生病的?」
糖糖想了想,又點了點頭。
陳楓不淡定了。
金金是陳德堂哥的孩子,從出生後就經常生病,所以看著比其他孩子瘦小一些,但是他很聰明也很可愛。
村里人時常感慨,金金身體不好。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陳德堂嫂在金金之前,是有過一個孩子的,只是,沒生出來,因為聞到氨水精,六七個月的時候死在腹中的。
後來取出來的時候,說是一個男胎。
想到這裡,陳楓頭皮發麻。
雖然說從小到大沒少聽老人說起玄乎的事情,但陳楓還是不敢往下想。
……
陳母回來的時候,陳楓正在屋裡燒火。
「什麼那麼香?」
剛說完,她就看到堂屋裡頭的水桶,上面還用一個盆蓋著。
她上前打開,看著裡頭是蜂蜜,驚訝道:「阿楓,這蜜糖哪裡來的啊? 」
陳楓正思考著金金家的事,沒聽清「啊」了聲。
一旁的糖糖看著爸爸燒火,卻能準確的重複著陳母的話,『阿峰,這蜜糖哪裡來的呀?』
陳楓連忙起身出去。
「媽,那是我和阿德從山上弄的。」
「這麼多呢。」陳母意外道,並問道:「這可不止一個窩吧?」
陳楓得意道:「就是一個窩的,多吧?」
陳母一臉吃驚,「不可能吧?」
在農村,沈母經常上山,也是見過蜜蜂窩的,一般能弄個兩三斤就很不錯了。
陳楓也應道:「我也是第一次見這麼大的。」
他跟母親說,雖然弄了不少蜂蜜回來,還把蜜蜂也都帶在屋後。
一聽陳楓要養蜂,沈母還是那句話,「你確定你能養好啊?都跑了多少了?」
陳楓嘿嘿笑了兩聲,「不管怎麼說,先養養,萬一養好了,那不正好自己也有蜂糖了?」
陳母失笑,不過沒打擊兒子的信心,只提醒他,「下次別整天去看,都說蜜蜂小氣,你天天去看,人家不愛讓你看,你這天天看,不得跑了嗎?」
「行行行,我這次可注意點,不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