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了閉眼睛,知道今天不可能瞬間。
昨天兩個鬧的那麼難看,她算計他,他一定會在今天報復回來。
顧聞洲聞言,像是聽到了某個笑話。
他扯過一旁的黑色浴袍裹上,慢條斯理的從桌前摸出一包煙,敲出一根點上,他很少抽菸,任由猩紅的火苗氤氳燃燒。
煙霧遮住他眼底洶湧的冰冷的情緒,「昨天不是你不要的?出去!」
阮眠想到昨天。
不用想都知道,他昨天一定跟阮薇已經做過了。
「昨天是我不對。」
她走到他面前,垂眸望著他。
顧聞洲雙腿大開坐在她面前,慵懶矜貴又頹喪,聞言,冷笑一聲。
「阮小姐能認錯,可真稀奇。」
他湊近,她便正好站在他雙腿之間,他抬起阮眠的下巴,強迫阮眠與他對視。
那低垂的眼眸里氤氳著看不透的霧氣,霧氣下面是一雙迷人心魄而又侵略意味十足的眸子。
像獵人盯上了獵物,讓阮眠無處可逃。
他輕慢冷笑,「你憑什麼以為,我有了薇薇,還會要你?昨天的囂張哪去了?」
如果不是情況緊急,外公等著救命。
她一定會當場打爆他的頭。
可此時此刻,不得不狠狠地掐住指尖,忍耐。
他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明明是他故意把喬治藏起來的。
還在這裡跟他裝!
他真是好狠的心,不就是想讓她低頭。
「我錯了!」
「這就是你求人的態度?」
顧聞洲低沉著聲音,帶著異樣的誘惑,薄唇離她越來越近。
阮眠認命的閉上眼睛。
下一秒,阮眠額頭被彈得砰的一聲。
「好疼。」阮眠低呼一聲,趕緊捂住了額頭,這傢伙,難道還喜歡玩點變態的。
顧聞洲往沙發上一靠,「過來把我頭髮吹乾。」
「就這麼簡單?」阮眠難以置信。
「不,吹乾了,我們才好進行下一步。」
阮眠腹誹的拿起吹風,顧聞洲你就玩吧,等外公好了我要讓你好看。
看著正襟危坐的顧聞洲,他的浴巾一角已經有些鬆動,隱約能夠看到內里緊緻的肌理。
想到昨晚他跟阮薇做的,她觸摸他頭髮時滋生出的那點情緒,也被風吹散了。
阮眠抿了抿唇,故意坐在一旁貼近顧聞洲,手繞著後面吹他的頭髮,兩個人的距離近在咫尺,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顧先生,您看我吹得您還滿意嗎?」
她故意捏住了浴巾的一角就要提起,沒想到顧聞洲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將她按在了身下。
這是來自於男人的絕對力量感。
「阮眠,你是在玩火嗎?」顧聞洲起伏的胸膛壓著她,急促的心跳讓阮眠開始慌亂。
完了,好像玩過頭了。
他……
怎麼這麼容易就……
難不成昨天阮眠沒滿足她嗎?
「顧聞洲。」阮眠趕緊打破此時的曖昧,妄圖喚回顧聞洲的理智。
「讓我救你外公可以,我們約法三章,在這裡把協議簽了。」即便身體有反應,他嗯嗓音也很平靜。
阮眠抿唇,「哪三章?」
「一、不准再跟除我以外的任何男人來往,包括封瑾年,更不能找別人生孩子,哪怕說也不行。」
「二、你不准再提離婚。」
「三、搬回來和我一起住。」
顧聞洲句句流暢,還擬好了協議,不知什麼時候他早已考慮好,就等著這一天說出來,將阮眠都臉抽得生疼。
阮眠咬著下唇,眉頭微蹙,「前兩條都沒問題,可最後一條總得有個期限吧,我要和你一起住多久?」
「住到我膩了。」顧聞洲溫熱的氣息里噴吐著讓人冰涼的話語。
阮眠覺得自己嚮往的自由又再次離自己遠去,又回到了困住自己兩年的那個牢籠之中。
當初,為了逃離那裡她就用了全身力氣,沒想到如今卻要自己主動走進去。
顧聞洲真的是一個沒有心的人,他何曾在乎過自己,只不過把自己當成一個玩物,他不要的只能主動拋棄,而不允許自己的玩物背棄自己。
哪怕要救的人是她的外公,也只能被顧聞洲當作籌碼。
想到重症病房外公憔悴蒼老的臉,阮眠幾乎將自己的手心掐出血來。
「好,我簽。」
如果這就是顧聞洲想要的,那麼她願意接受。
只不過,她也不會讓顧聞洲好過,既然要她留下來,那就等著被自己紮上一身的刺。
她阮眠,即便低頭,也不會永遠都在陰影里束手就擒。
等外公病好了,她一樣可以抽身而退。
到時候,她會讓顧聞洲後悔。
簽完字,她抬頭看向顧聞洲,「所以,你什麼時候讓喬治醫生過來,我外公已經等不了了!」
「喬治已經進了外公的手術室。」
「你!」
阮眠咬牙,強忍著才沒對他動手。
他明明已經派喬治去了醫院,還在這裡逼她簽字。
奸商!人渣!王八蛋。
「你現在去把澡洗了。」顧聞洲卻像是沒看到她的臉色變化,放開她。
那強大的壓迫感讓她感受到身體和心理的雙重不適。
洗就洗吧,現在顧聞洲要她做什麼,就當她是被狗咬了一口。
更何況,顧聞洲雖然對她狠,可他身材好長得好,就當是睡了一隻鴨。
只要外公能脫離危險。
阮眠認命般起身,關住了浴室門。
很快,浴室響起了水聲,半透明的浴室門透著裡面若有似無的身影,完美的曲線就如同浴室嘩嘩作響的水流炙烤著外面等待者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