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短短的幾天時間內,整個京城雖然沒有徹底亂套,但是那些豪門貴族,勛貴高官們卻都在四處找門路,做出各種應對,聯繫各種人脈,希冀等秦王大軍入城的時候,他們能夠得以保存家族。
同時,那些在京城聲名狼藉的子弟,親族,全都被打包送走了,並且拿出大把銀子,安撫那些曾經收到傷害的百姓。
當然,這其中難免沒有為了封口而做下的各種殺戮之事。
而這一切,也都在錦衣衛和東廠的監控之下。
沈煉知道,殿下想要的是一個秩序井然的京城,而不是一個混亂的京城。
相比之下,西廠的權利是最大的,人手也是最充沛的,若是有他們輔助,那麼對京城的掌控必然會提升一大截。
至于田化雨之前和錦衣衛作對,和秦王為敵,那是各為其主,有沒有真的結下什麼不共戴天的血仇,以他對殿下的了解,大概率是會被接納甚至重用的。
於是,沈煉看著桌子上田化雨送來的一大筆錢,無奈地道:「若是本官真的收了錢,田大人只怕就知道,殿下絕對沒有放過你的想法。但很可惜,殿下心胸寬闊,對事不對人,之前我們各為其主,你的能力殿下也是欣賞的,雖然沒有命令,但是只要田大人棄暗投明,不但不會被追究,大概率還會被重用,所以,這些東西就不用拿出來了。」
田化雨一聽,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開心的哈哈大笑,然後一推周子上的錢財道:「這些錢就當本官賠償之前對錦衣衛的傷害,沈大人儘管拿去,在下絕對不會多說一句。」
但是沈煉卻堅定的搖頭道:「免了!錢雖然好,但是前途更重要。關鍵是,本官的收入無論是養家還是應酬,都夠用,再收錢也只是錦上添花,還要冒著被南鎮撫司的人發現的風險,不值得,不值得!這錢田大人收好,只要這段時間,咱們互相合作,控制好京城的秩序,尤其是那些作奸犯科,或者趁亂作惡之人,必不能給他們任何機會。」
田化雨又問道:「那那些即將逃離的大家族甚至官員呢?要不要攔下來?」
沈煉搖頭道:「不用,指揮使大人說了,就算放他們走,他們能去哪裡?若是強行攔下他們,反而容易節外生枝。既然他們想走,那就讓他們走,也減少了京城中很多麻煩和隱患!」
田化雨點頭道:「程大人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一起控制京城局勢吧!錦衣衛此時也不需要再隱藏在暗中了,京城原本就有就錦衣衛衙門,現在一直空著,現在可以重新入住,公開亮相,想來也沒人敢來找麻煩!」
沈煉一聽,也是自信一笑,點頭道:「那就公開亮相吧!也算是給外界一個信號,告訴他們,秦王殿下,要來了!」
與此同時,禁軍的動作,讓世家門閥們震驚不已。
因為之前完全沒有任何徵兆,沒有任何準備,怎麼秦王的禁軍就忽然開始對大夏的進攻?
這讓他們措手不及,完全反應不過來。
本來正在和倭寇糾纏的葉閥,楚閥,林家,陳家,以及吳國的其他各大世家,頓時就將注意力放到了秦王的身上,並匯聚重要人物,商談應對之法。
他們可不相信,秦王拿下整個大夏全境,等級稱帝之後,就會停手。
「早知如此,之前就不應該賣給秦王那麼多戰船!」
「若是秦王將蘇州陸家,湖州蕭家,江州林家的所有戰船都拿下,那麼他們的水軍實力必然會暴漲,對我們將會有巨大的威脅。若是再加上他們的紅衣大炮,大吳危矣!」
眾人面色凝重,房間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葉閥的家主葉天明深吸一口氣,說道:「如今說這些已經晚了,當務之急是想出應對之策。秦王勢大,我們必須聯合起來才有一線生機。」
楚閥的閥主楚淵皺著眉頭:「可我們與倭寇的戰事尚未結束,若是此時抽調兵力回防,恐怕會陷入兩面受敵的困境。」
林家家主林正德咬牙切齒:「不管怎樣,都不能讓秦王如此輕易地得逞。我們可以派出使者,與其他國家結盟,共同對抗秦王。比如東瀛倭國!我們和他們講和。」
陳家的家主陳宇搖了搖頭:「其他國家未必會真心與我們結盟,他們說不定還想趁火打劫。」
就在眾人爭論不休的時候,一個年輕的後輩站了出來:「各位長輩,我有一計。」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他接著說道:「我們可以利用秦王進攻大夏國內,後方空虛的機會,派出精銳部隊偷襲他的後方。同時,散布謠言,擾亂他的軍心。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讓東部三州亂起來,他想要安安穩穩的將大夏攻下,就要耗費更多的精力和時間,可以給我們爭取更多的機會。」
葉天明沉吟片刻:「此計可行,但風險也極大。一旦被秦王察覺,我們將面臨滅頂之災。」
楚淵道:「富貴險中求,如今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於是,各大世家開始秘密調兵遣將,準備實施這一計劃。
霍青和程雲深兩路大軍此時仍舊勢如破竹,不斷向著中州逼近,這邊世家門閥卻忍不了了。
他們在大夏有著極大地利益,若是秦王真的將大夏打下來,那麼他們的利益將無法得到保障。
秦王和從古至今的歷代帝王都不一樣,以前那些帝王,想要奪得天下,沒有不依靠世家門閥的,若是不依靠,完全沒有絲毫勝算。
可是秦王現在就是這個例外,他治下之地雖然也有世家大族,但是他們卻無法影響贏天的意志,甚至無法影響整個官員體系,這對世家門閥來說,才是最致命的。
不久之後,世家門閥的手段就來了。
比如傳令兵被殺,導致信息傳遞被延誤。
比如某個地方的糧倉被燒毀,大量糧食毀於一旦,造成糧食空虛,百姓搶購,商家囤積居奇,讓市面變得混亂。
還有的地方,忽然冒出來很多土匪強盜,打家劫舍,無惡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