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季明崇究竟是不是第一次戀愛,有沒有隱瞞情史這件事,閨蜜施雨比阮素更上心。
用施雨的話來說就是:「如果他連這種事都要隱瞞,那他就不是一個真誠的人,就是想騙你,這種事我必須嚴格幫你把關。」
其實季明崇以前有沒有在學校里偷偷談戀愛,就連季母都不知道,更不會為兒子擔保他真的是第一次戀愛。
季明崇這天來幫阮素搬冰箱,他早就在家裡演練過好幾回了,之後季母都知道了,還很疑惑,搬冰箱這種事情需要親自出馬嗎,在外面請個人不就可以了,她私底下將這件事說給了她的老閨蜜王奶奶聽。
王奶奶聽了神秘一笑:「這有什麼啊,年輕人總是有他們自己的秘密。」
季母還是有些擔心,「我就怕明崇搞什麼歪門邪道。」
王奶奶樂了,「你真是頂著親媽的身份,操的是丈母娘的心,別人我不敢保證,就你家明崇對素素的那份心,那是比什麼都真,這男人啊,電視上都放了,他要真喜歡素素,就會對素素一門心思的好,哪裡還會搞歪門邪道,你怎麼都不相信你兒子?」
季母倒也不是不相信自己兒子,兒子的人品她是知道的。就是這幾天晚上醒來,看兒子在那裡搬冰箱,還興致勃勃的表情,真讓人瘮的慌,總感覺不像是什麼好事,就連毛豆都說了,像個傻子。
給季明崇準備的時間還是很充分的,也不是他願意,而是有不可抗力因素,那就是周羽藍。
周羽藍最近遇到了煩心事,來公寓住的次數也頻繁起來了,主要是想找阮素談談心。
季明崇對此還是有些小小的意見的,接阮素下班時,便問道:「她昨天也是在你那睡的?」
阮素聽了笑了,「你這話說得,那是她的房子,當時租她房子時就說好了,她有時候也會回來住,這租金才給我打折的,可好了。」
季明崇嘆了一口氣,他也沒勸阮素再換個房子。
雖然是男女朋友了可他也知道,手不能伸得太長,而且他了解她,她是個念舊的人,在那裡住習慣了就不願意搬了,她自己倒是買了房子,不過還沒交房,他算了一下,年底交房,起碼得明年才能搬進去……他現在只希望,到時候他的身份能提一提,他也不是那麼貪心的人,只希望她的新房裡能有個他的房間,他就滿意了。
阮素看季明崇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在等綠燈的時候,悄悄湊過去,在他耳邊說道:「周羽藍說她今天有事,不過來。」
季明崇唇角上揚。
……
正所謂,台上一分鐘,台下十年功。
季明崇這段時間的鍛鍊跟演練是有明顯的效果的,搬冰箱這事只要找到合適的角度,也就沒有想像中那樣費力。阮素都在驚嘆:「我還以為你會需要幫忙,你怎麼那麼厲害!」
比她之前找的搬家師傅還要厲害,她看季明崇搬動這個冰箱似乎很輕鬆利落的樣子,太不可思議了。
季明崇接過她遞給他的毛巾擦了擦汗,雲淡風輕的說:「所以,以後這種事你找我就行了,不用找別人,還能省錢。」
省錢這個詞從他口中冒出來,特別的違和,還沒等阮素先笑為敬,季明崇就放下了毛巾,逼近了她,「老闆,今年行情不好,不要拖欠酬勞才是。打工人不容易的。」
阮素並不意外,但還是有些緊張。
搬冰箱這件事,季明崇在期待,她背地裡也在偷偷期待,不過就是在跟閨蜜聊天時,她也沒敢表現出來,不然總顯得自己好像比季明崇還急不可耐……
兩人慢慢靠近,心跳都逐漸加快,一顆心只恨不得衝破胸膛。
親吻這種事,季明崇還是占據上風的,兩個人都沒有什麼經驗,但這種時候男人的壓力比女人要大,這是一個沒有任何技巧的吻,但無論過了多少年,季明崇也會記得這時的感受,很難用言語描述出來,以前讀書的時候,那會兒還很小,就是剛讀初中,他聽到有男生炫耀說接吻的感覺比考到第一名還好,他聽了嗤之以鼻。
現在回憶起來,那個男生的描述還是太保守了。
這哪是比考到第一名還好,比中了五百萬,比拿到了大項目還好。
分開時,兩人都喘不過氣來。
阮素腦子暈乎乎的,季明崇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但他沒忘記扶著她的腰,不讓她摔倒。
之後施雨問阮素:「按我教你的辦法分辨了嗎?」
阮素心想:她哪裡記得啊!那個時候她還記得自己姓阮已經定力很強超乎意料了!
施雨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素素,你完了!」
她心想:這話馬雯早說了,我完蛋好多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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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崇最近對小多肉們特別的好,比阮素還要細心周到。女戒指看著他這樣殷勤,冷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其實季明崇的目的非常簡單,他只希望在他跟阮素相處的時候,這些小傢伙們能稍微安靜一些,如果能閉上眼睛不去看也不聽不說,那就完美了。小多肉們也是外強中乾,平常吐槽季明崇特別凶,結果在季明崇跟阮素索要搬冰箱報酬的時候,它們就都嚶嚶嚶的垂頭不去看了,對此它們的理由也很充分——
「我還是寶寶,不可以看這種場面!」
「對,我媽媽說小寶寶看這種情節會被帶壞的!」
小多肉們跟男戒指都很害羞,在季明崇親阮素時,都自覺垂頭不去看。
女戒指則是在一旁計時:「十秒鐘了。」
「二十秒了。」
「三十秒了,可以了,放開我女鵝,不然我要報警了。」
還好季明崇已經學會了自動屏蔽這些聲音,尤其是女戒指的聲音,不然這種計時,實在讓人倍感壓力。
阮素會跟閨蜜施雨說一些她戀愛中的小事,季明崇也不例外,當然,他的本意還是想跟盛遠炫耀一下,誰叫之前盛遠總是潑他冷水敗他興致。
這天,季明崇跟盛遠約著一起吃飯,聊完了一些公事後,盛遠盯著季明崇無名指上的銀戒指,提醒他道:「聽說馬上就是情人節了,你可以買好一點的戒指送給阮素。」
盛遠又補充道:「我們科室的小黃,聽說給女朋友買的鑽戒沒有一克拉,現在女朋友都在跟他鬧分手,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不要忽略這些細節,禮物是很重要的,還是那句話,男朋友這個身份含金量太低,不要以為談戀愛了就能不上心了,要居安思危。」
季明崇還沒來得及說這一對銀戒指,對他還有阮素的意義。
無名指上的男戒指就開始暴躁罵街了:「我說什麼來著,當初我就不磕素素跟盛遠的CP,現在看來我簡直眼光如炬!」
「有的人特別會說,理論說起來那是一套一套的,比誰都溜,結果呢,」男戒指冷笑一聲,「至今單身。」
季明崇趕忙輕咳了幾聲,撇過頭想去掩飾臉上的笑意。
盛遠身子往後退了一下,「流感季節,你病了的話就不要約我出來了。」
季明崇撫了撫無名指上的戒指,對盛遠說:「可能你沒有注意到,這對戒指是她買的,不出意外的話,結婚我們也會用這對戒指。」
男戒指還在醞釀著誇讚季明崇的詞彙,坐在季明崇對面的盛遠卻說道:「你的意思是,這一對戒指不是你買的,是她買的?」
季明崇目光帶笑點頭。
盛遠嘆氣:「意外很有可能發生了。」
季明崇:「?」
盛遠:「我來跟你分析,戒指是她買的,然後你什麼都不買,求婚戒指不打算買,結婚戒指也不打算買,意外很有可能發生。」
這話令季明崇也陷入了沉思中。
是的,這是一對戒指夫妻,一個是暴躁狂,一個是妻管嚴,他每天都能聽到它們說話,可是阮素是聽不到的,在她看來,這就是她隨便去首飾店買的一對戒指,然後身為男朋友的他,不會給她買戒指,或許未來身為未婚夫、丈夫的他也不會給她買求婚戒指、結婚戒指……糟糕,他也覺得不對勁了。
……
晚上,季明崇去了阮素的家裡,兩人是準備約著一起看電影的。
周羽藍送給了阮素一個很漂亮的首飾盒,季明崇到的時候,阮素正在將自己的一些飾品放置進去。
他不經意地一瞥,竟然看到了她從包里拿出了一枚鑽戒。
阮素很小心翼翼地擦拭著這枚戒指,品質上佳的鑽石無論過了多少年還是很閃。
季明崇的眼神太強烈,阮素抬起頭來看向他,疑惑問道:「怎麼了?」
「這是什麼?」
阮素順著他的視線又低頭看向手心的戒指,笑道:「你說這個,是毛豆送我的,好像是你大哥大嫂的訂婚戒指。暫時放在我這裡,等他大了我再還給他。」
季明崇:「……」
所以他不是她人生中第一個送她鑽戒的人了?
回家以後,季明崇還是記得這件事,找到了正在看書寫作業的毛豆,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醞釀了很久,才問毛豆:「你送了一枚戒指給素素?」
毛豆抬起頭來,叔叔要是不提起這件事還好,一提起這件事他就來氣!
「是啊!」毛豆很鄙視的說道:「我們家裡,總歸是得有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之前我答應素素了,你會送她最漂亮最大的戒指。你不送,那我就送咯。」
季明崇沉默。
毛豆又問:「叔叔,你現在要不要給素素買漂亮的戒指?」
男戒指又在哭天嚎地了:「我跟老婆怎麼這麼命苦啊,陪著素素跟主人經歷這麼多,最後還要落個被妖艷賤貨取代的下場!」
毛豆又問了一遍。
季明崇只好回道:「你不懂……」
這個世界上,能夠發出聲音被他聽到的物品少之又少,這一對戒指被阮素買回來,可能上輩子這對戒指是被他買回來的,這緣分跟意義都非同一般。
毛豆咬牙切齒的按了按自動鉛筆,「我懂,你就是不想送在找藉口。」
下一秒,季明崇還想說些什麼,冷酷毛豆卻下了逐客令,「我要寫作業了,還要兩面沒寫完,戒指不要你送了,我已經送了,以後等我賺錢了,我再跟她買,不要你買,小氣鬼。」
第二天,季明崇拉著阮素的手不放,正仔細端量著。
季明崇費了一天的腦細胞,終於想到了一個好的辦法:「你有兩隻手,一隻手是五個指頭。所以一共是十個手指頭。」
阮素:「……?」
正見拉著她手的男人抬起頭來,「還有九個手指頭是空的,可以戴別的戒指。」
「走,我們去買鑽戒。」他又說。
男戒指:「這是什麼意思?」
女戒指淡定吐槽:「意思是那些妖艷賤貨不是來拆散這個家,是來加入我們這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