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沉鳶也是對自己這個爺爺罵人的功底,狠狠地見識了!
作為長輩,作為一家之主,真是想罵誰就罵誰,都不用過腦子,也不用給誰面子,心裡痛快就行了。
接著。
閔國公看了一眼蘇雪棠,十分失望地道:「你給我滾到祠堂,去跪上兩日!這兩日不准給她用一口飯,誰若是敢違背本國公的命令,二房上下就一起受罰!」
蘇雪棠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爺爺?」 ❊
雖然她知道爺爺一向是重男輕女,不喜歡大姐姐,也不喜歡自己,但卻也從來沒有責罰過自己,如今這一責罰就是這樣重?
再說了,她剛剛不是已經被蘇沉鳶打過了嗎?為什麼還要罰跪?
閔國公:「不要叫我!你若是不服管教,那不如趁早收拾了東西,尋個尼姑庵出家,不要在家裡浪費糧食,還胡言亂語,試圖害了所有人!」
蘇雪棠:「……」
比起去出家,那我還是去祠堂跪著吧!
只是……
這會兒,她也可憐兮兮地望了一眼容子墨:「殿下……」
希望對方能幫自己說句話。
蘇沉鳶卻是瞥了她一眼,道:「你叫殿下做什麼?先前你說羨慕殿下跟本王妃鶼鰈情深,本王妃只當你是不懂事,就沒教訓你,反說了兩句客套話,寬慰了你兩句。
眼下本王妃倒是想問你,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你羨慕人家的夫妻關係做什麼?你是思春了不成?你還要臉不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多恨嫁呢!」
對於一個試圖污衊她亂倫,還惦記她老公的堂妹,蘇沉鳶是半點都不會客氣的。
雖然這個老公跟自己遲早玩完,但是眼下名義上還是自己的夫君,這是她一個做堂妹的該惦記的嗎?
閔國公聽到這裡,看蘇雪棠的眼神,更是同看一個渣滓沒什麼兩樣。
只覺得整個國公府的臉,今日都被二房丟完了。
他厲聲道:「還不滾去祠堂!本國公看見你就厭煩!」
蘇雪棠被蘇沉鳶羞辱的面如死灰,心如刀絞,最令她難受的是,她剛才看向鈺王殿下的時候,發現對方根本沒看自己,興味的眼神一直盯在蘇沉鳶的身上!
她從地上爬起來,忍著身心的難受,準備去祠堂。
沒想到。
就在這個時候,鈺王殿下出聲了:「且慢。」
蘇雪棠眼神一亮。
立刻回頭看向對方,殿下終於看不下去了,決定體恤自己的柔弱,幫自己一把嗎?
蘇沉鳶也扭頭盯著容子墨,虎著一張臉,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這人該不會真的幫蘇雪棠說話吧?
對方貴為王爺,要是他開了這個口,蘇雪棠可能就真的不用受罰了。
對上了自己王妃,像是看潛在敵人一樣,盯著自己的眼神,她看起來甚至像是一隻準備戰鬥的貓,豎起了渾身的毛,鈺王殿下有一瞬間的默然。
他抬眼看向閔國公,語氣不復溫雅,倒是冷了不少:「只是跪兩日?此女構陷王妃,敗壞皇室聲名,就是送去死牢都不為過。國公覺得,不打二十棍子,說得過去麼?」
蘇沉鳶:「……?」
咦!
子墨!你真上道!我還差點誤會你了!別說是原主喜歡你了,我都開始喜……啊呸,我對你沒啥興趣,我的心裡只有醫學事業。
蘇雪棠:「???」
啥?!
她腿都嚇軟了!
閔國公也愣了一下,看了一眼蘇雪棠,一個十六歲的丫頭,一貫是細皮嫩肉,在府上好生將養著,若當真打了二十棍子,再去祠堂斷了糧跪個兩天,這不死也要去半條命,大抵出來都不成人樣了。
可想了想,蘇雪棠說的那些鬼話。
若是鈺王殿下聽信了的後果……
他當即冷了臉,心腸也硬了起來:「殿下說得是!來人,把她帶下去,打二十棍再說!」
蘇雪棠:「爺爺,饒了我吧!殿下,您饒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錯了,殿下……」
容子墨卻是瞧都沒瞧她一眼。
起身看向蘇沉鳶,溫聲道:「王妃,隨本王回府?」
他相信自己離開了,閔國公也不會陽奉陰違,所以也無心在此等著蘇雪棠受刑。
蘇沉鳶:「啊?哦,是!」
蘇雪棠的心裡後悔極了。
早知道先前殿下說要走的時候,自己就不多嘴了,也不會落得如此下場。
以蘇雪棠被拖下去時不斷的慘叫和求饒為伴奏,蘇沉鳶跟著鈺王殿下,離開了閔國公府。
閔國公自是立刻起身,同府上眾人,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門外停著兩輛馬車。
一輛是蘇沉鳶來的時候乘坐的,一輛是鈺王殿下來的時候乘坐的。
南城瞥了一眼,心想蘇沉鳶肯定要找藉口,跟他們家王爺坐同一輛車。
萬萬沒想到。
蘇沉鳶照著古代的規矩,在邊上等著容子墨上了他來時坐的馬車之後,都沒猶豫地道:「殿下,妾身的馬車在那邊,妾身過去了!」
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向了自己的馬車,孤男寡女的,還是不要坐在同一輛車上了,挺尷尬的,尤其她剛穿越來的時候,他們兩個人還一起在床上。
哎,避嫌,得避嫌!
南城:「???」
容子墨:「……」
嘖……
他這王妃,倒是一點感恩之心也沒有,他方才幫她對付了人,她眼下就又在跟自己撇清關係。
不過倒也好。
省了麻煩。
閔國公府的眾人,目送著馬車離開之後。
岳氏急切地看向閔國公,說道:「父親,殿下都走了,要不您讓僕人們別打了吧!雪棠哪裡經得住二十棍啊!這不是要她的命嗎?」
蘇雪棠再怎麼糊塗,也是她最疼愛的女兒,尤其對方生得花容月貌,京城不少公子都喜歡她,岳氏還等著對方給自己攀一個好親家,抬一抬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呢。
閔國公看了她一眼:「你是腦子昏聵了嗎?鈺王殿下要打二十棍,誰敢陽奉陰違?你見著他平日裡笑容溫和,便以為他沒脾氣不成?一個進入軍營短短兩個月,便能讓三軍都順服的男人,是你我可以隨便糊弄的?你莫不是要本國公為了一個蘇雪棠,連累全家?」
岳氏也禁了聲。
臉色有些發白。
蘇謹賢也在朝為官,自是知道容子墨的本事,更知道那個人見微知著的能力,他當即便贊同道:「父親說的得對,說打她二十棍就是二十棍!少打一棍子,我都沒有安全感,唯恐被殿下察覺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