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25.只要大腿抱的穩當
「就五五分吧，咱們一人一半，誰也不比誰多，以後這草木灰跟油的事就包在大娘身上了，這個你可不能跟大娘搶，你都已經出了方子了，分五成絕對是虧了的，大娘占了你這麼大的便宜，要是連這個你都不讓大娘準備的話，那就還照之前說好的，四六分，你六，大娘四！」
陸氏雖然也缺錢，畢竟有兒子那個無底洞在，她有多少錢都不夠兒子霍霍的，也就是近兩年才能攢下點私房錢。可她不能因為自己跟兒子缺錢，就去坑淺淺呀，淺淺又不欠他們的。
「那好吧，我聽慕大娘的。」
凌淺答應的也爽快，只要慕大娘不嫌少，這大腿能抱的穩當，她就沒什麼可挑剔的。
然後，凌淺又當起了甩手掌柜，除了偶爾出來陪慕大娘說說話，作坊里的所有事情她是一概不管了，就坐等著收錢了。
當然，去其他城市開鋪子的事情，兩個人也是要坐在一起商量的，比如慕大娘的人看好了鋪子，凌淺出錢買下並裝修，然後慕大娘再招人去看鋪子，招的多數還是那些因傷退回來的士兵，畢竟還需要腿腳好的跑腿不是。
凌淺這段時間，那銀子都是嘩啦啦的往外淌，可心疼死她了！
可想想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收入，會嘩啦啦的往她的口袋裡淌的銀子，她的心裡又樂呵的要開花。
凌淺開心，凌涓同樣也開心。
「姐！我買好鋪子了，就在奶開的那家炸貨鋪的旁邊那家，你說，要賣什麼好呀？」
凌涓有些憂愁的托著下巴，側過腦袋，用她那雙大眼睛，期待的看著凌淺。
「那邊是巷子口，賣的最多的就是吃食，你是打算賣什麼吃食？要是沒有想法的話，可以暫時先把鋪子再租出去，等你有想法的時候再收回來。」
凌淺也想不出賣什麼吃食比較好，街上賣包子、饅頭、水餃、餛飩、麵條……好像賣什麼的都有，所以她一時真想不出能賣什麼，總不能賣蓋澆飯、蓋澆面吧？
這個只要凌涓開始賣，其他店鋪里就是照著葫蘆畫瓢，說不定碰上廚藝好的，比凌涓這個開創先河的賣的還要好呢，她覺得這個主意不咋滴，就直接沒提。
「姐，你說，奶的店鋪賣炸貨賣的挺火爆的，我的鋪子也賣炸貨，怎麼樣？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說行不行？」
凌淺：「……」
這孩子，真有一個好腦子！
「這事兒我也沒法說，店鋪是你跟奶奶的，你倆自己去商量吧。」
打發走了凌涓，凌淺沉澱了一下因為開作坊、開分店而激動的心情，默默的進空間去看看雞鴨鵝，收收糧蔬果。
雞鴨鵝都長大了，就是都還沒到能生蛋的年紀，凌淺看著都想吃了，什麼荷葉雞、果木烤鴨、鐵鍋燉大鵝的。
至於另一邊的農場部分，那可真的就是碩果纍纍啊！看的凌淺眼睛裡冒出來的都是金錢的符號，可惜都在掛在枝頭或者埋在土裡，而且也不能直接拿出去換錢花。
藉口啊，到用的時候才知道，藉口也是那麼難找的。
凌淺摘了兩筐梨跟兩筐蘋果就出來了，她到時候可以隨便找個藉口拿出來給家人吃，就是品相太好了點，都可以當貢品了。
貢品？
這麼好的水果，不能拿出去賣也太可惜了！
凌淺想到，那些年代文里不是都有黑市麼，好像連修仙文里都有，不知道這京都城裡有沒有黑市？
黑市賣東西價錢高不說，也不會有人追問她東西是哪來的，她只要把東西賣出去，把錢收了，然後安分守己的在家宅著，絕對沒人會想到，她一個小姑娘會有膽子去那種地方。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
想到就去做，凌淺也顧不得收什麼果子，吃什麼雞鴨鵝了，去跟老太太說了一聲就再次出門了。
她得到處逛逛，到處聽聽，說不定就能打聽到意想不到的消息。
第一天，毫無所獲。
第二天，同樣毫無所獲。
第三天，凌淺不氣餒，不放棄。
第四天……
消息還沒打探到，卻看到了老凌童鞋跟一個女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
老凌童鞋都是大清早就先去火鍋店裡送青菜，若是有其他店鋪要，他也會順帶著送一些，然後回家吃飯，吃完飯就帶著駕車的小廝一起出城去收糧食。
這天，凌淺比凌峰還早出門一會兒，因為她這兩天就惦記著黑市的事兒，所以三兩口把飯吃了，就帶著丫鬟小廝出門繼續到處亂逛。
然後，就不小心看到了凌峰跟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在大街上拉拉扯扯的，關鍵是那婦人又哭又鬧的，看上去就跟老凌童鞋是個負心漢似的。
當然了，更像是那人要賴上老凌童鞋。
這個，凌淺能忍？
「你是凌峰對不對？你就是凌峰對不對？你竟然還活著！你為什麼還活著！你活著你為什麼要說你死了！你知不知道你害慘了我！你害慘了我！！」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好像哭訴的都是真的一樣。
「你誰呀你！你個瘋婆子趕緊放手！大爺，您沒事吧？」
小廝一手拽著韁繩，也顧不得什麼男女有別，直接拽著女人的胳膊就把人拽一邊去了。
因為這會兒是早上，來來往往的人多，堵人又堵車，凌峰也不耐坐在馬車上，而且一會兒還要坐一天呢，就一直是在出城前都是走著出去的，這都快半個月了，一直都好好的，沒磕著碰著誰，小廝還挺自豪自己的趕車技術呢，沒想到馬車沒事，大爺出事了！
這是碰瓷的吧？上來就撕打大爺，說什麼大爺害慘了她，這都是打聽好了的吧？知道他們大爺如今沒娶妻，正道兒過不了老太太那一關，就想著靠歪門邪道登堂入室？
做她的春秋大夢吧！
他可是知道的，老太太跟前的那個大丫鬟，可是老太太特意為大爺準備的，那可是個如花似玉的黃花閨女呢！
再看看面前這個跟老太太差不多年紀的瘋婆子，竟然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那簡直就是痴心妄想！
小廝只想著保護大爺不被瘋婆子占便宜，卻沒注意到，被他護在身後的凌峰，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像根木頭。
「紅梅……」
凌峰喃喃輕語，卻沒有人注意到。
「婆婆，你這是幹什麼！我就一會兒沒看著你，你怎麼就生愣愣的往人家身上撲！那不是我公公！我公公早就沒了，你認錯人了！」
一個二十多歲的少婦領著個十歲左右的男娃，背上還背著個筐子，拉著還哭鬧著要往凌峰身上撲的老婦人，對著凌峰他們連連道歉。
「對不住啊！對不住！自從我公公去了，我相公又生病癱在炕上以後，我婆婆人就不怎麼清醒了，腦子好一陣兒壞一陣兒的，真是對不住了！」
小廝回頭望了一眼大爺，想要看看大爺準備怎麼處理這個事情，結果只看到一個失魂落魄的大爺，一點反應都不能給她。
而那個年輕的婦人，見此情況，趕緊連拖帶拽的把老婦人弄走了，就怕那個被她婆婆嚇的還沒回過神來男人，回過神來以後會讓她婆婆賠償，或者把他們打一頓。
她家這情況真的一個銅板都捨不得往外拿啊，所以能躲就躲吧，雖然覺得那人被她婆婆嚇成那樣挺慘的，可看他們都還有馬車坐，家裡應該是不缺看大夫的錢的，她就只能昧著良心偷偷溜了。
「你活著你為什麼說你死了！你害慘了我！你害慘了我！」
老婦人就算被兒媳婦拽著，也還是一直拼命掙扎想要回去找那個負心漢算帳，她要問問他，為什麼活著卻說自己死了？如果她知道他還活著，也不可能跟那人……
是啊，她已經跟那人離開了桃花村，然後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老婦人突然就不掙扎了，順著兒媳婦拖拽的力道，踉踉蹌蹌的跟著前行。
「大爺？大爺？」
小廝輕聲喚著大爺，就怕大爺被那個瘋婆子嚇到了，可千萬別嚇掉了魂兒，聽說大人的魂兒很難叫的，因為有那啥子七情六慾牽絆著，不如小孩子來的純潔無瑕。
沒辦法，小廝只好將馬車掉過頭來，一手牽著馬韁繩，一手準備牽著大爺的手。
「幹什麼？」
手上多了只溫熱的手，直接把凌峰給刺激的回過神來了。
「哎喲喂！大爺！您終於回過神來了！剛剛是被那瘋婆子給嚇到了吧？那瘋婆子的兒媳婦說了，她腦子不好，認錯人了，大爺您別怕哈，小的以後一定會注意的，絕對不會讓任何瘋婆娘再靠近您跟前兒了的。」
小廝打著哈哈，這事說起來，也是他這個當小廝的失職，竟然沒有保護好大爺。只希望大爺能好好的，最好把剛才那件事給忘掉，那就更好了。
「行了，別胡說八道的，走了。」
凌峰拍了小廝的肩膀一下，看小廝在那假裝自己被拍的齜牙咧嘴的，凌峰給氣笑了，直接上了馬車。
他們家以前的情況，京都城裡這些丫鬟婆子小廝們都是不知情的，所以才會不知道，他凌峰，曾經的妻子並沒有死。
他也沒想到，他會在京都城見到她。
而她，變化好大。
要不是她說的那句「你活著為什麼要說你死了」，估計他也會以為，這是一場碰瓷吧。
看她的兒媳婦，竟然跟她的年紀差不多大，這是去給人當繼母了？
凌峰握緊了拳頭，閉上眼睛，腦袋倚在車廂上，隨著馬車的前行一磕一磕的，順便把那個女人一起磕出了腦海之外。
一切不過是她自己的選擇，自己的死訊傳回家的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也不知道這些年往家裡寄的東西為什麼沒有送到家人的手上，可如今一家人在一起好好的，這就比什麼都重要。
凌峰走了，凌淺卻沒有。
她把丫鬟小廝都打發走了，讓他們給她買東西去了，畢竟黑市的事情是不能訴之於口的。
而凌淺，轉過身就跟上了那個瘋婆子。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所謂的瘋婆子，應該就是凌峰的原配，她跟凌浩、凌涓的那個跟人跑了的親娘，劉紅梅了。
沒想到，竟然在京都城內碰到了。
看著那個只比凌涓小個兩三歲的小男孩，竟然是她的孫子，她寧願跟一個跟老太太差不多年紀的老頭子，都不願意跟他們一起生活，一起等著凌峰迴來，凌淺倒想看看，她捨棄了原身姐弟妹三個選擇的生活，如今到底有多悽慘。
「娘，我想吃糖。」
小男孩在賣糖人的攤子那裡站住不走了，眼睛就盯著攤上擺放著的一個個糖人，口水都流下來了。
「大寶，乖，咱們今天出來是買糧食的，要是買了糖人，咱們接下來半個月都沒飯吃了。」
年輕婦人蹲下身，溫柔的跟小男孩講道理。
小男孩不捨得看了一眼攤子上的糖人，咽了咽口水，最後拉著年輕婦人的手，懂事的說道：
「娘，我知道了，等我長大賺錢了，我再買糖給娘吃。」
「大寶真乖！那娘就等著大寶買糖給娘吃了。」
年輕婦人撫摸著男孩的腦袋，笑著應了。
「嗯，我一定會買糖給娘吃的！」
母女兩個滿臉的笑容，歡歡喜喜的牽著手，小男孩一字一句的認真承諾著。
看上去，這家人很幸福，只除了旁邊那個行屍走肉般的老婦人，跟那娘倆一點都不搭，看上去就不像是一家人。
劉紅梅，總是不懂得珍惜。
不珍惜他們，也不珍惜他們。
凌淺突然就沒了看熱鬧的想法，轉過身去賣糖人的攤子那裡，選了個最漂亮的糖人，然後到約定好的位置，等著丫鬟小廝們到齊了，便一起回了家。
「姐，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離吃晌午飯還一個半時辰呢！」
凌涓正無聊的在花園裡踢毽子，不是她不想在院子裡踢，她怕她忍不住去把那還沒熟透了的草莓跟西紅柿都給摘了吃了。
見到凌淺回來，她毽子也不踢了，朝著凌淺就跑了過去
「哇！姐，你手裡的這些糖人，是給我的麼？」
凌涓看到凌淺手裡的糖人，眼睛都亮了，實在是那糖人都太美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