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鄉突然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修煉,經常看到我娘唉聲嘆氣的,如果我能修煉會不會我娘就不會這樣了。」
趙野聽完忽覺這孩子太懂事了,懂事的有些讓人心酸。
「好吧!你且過來,我幫你看看。」趙野想著如果趙懷鄉可以修煉,至少在腥風血雨開始時起碼能有一些自保之力。
一縷戰火出現在趙野之間,輕輕跳動周圍的天地靈氣都被焚至虛無,空間在那一瞬間扭曲,趙野輕輕將戰火送入趙懷鄉體內。
「有點痛,忍不住就喊。」
戰火進入趙懷鄉體內,一股極致的熱浪讓趙懷鄉痛苦不堪。
趙懷鄉此是感覺到一股股如刀割般的劇痛襲來,又像無數細小的鋼針在體內穿梭,刺激著趙懷鄉的每一根痛感神經,此時的趙懷鄉已是滿頭大汗,緊咬著牙關,渾身顫抖不止,但卻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隨著時間流逝,趙懷鄉內心出現了另一個他,一直在說:「放棄吧,只要你開口,就不必承受這些痛苦了,放棄吧!你看看,你二叔就是在害你,害你如此痛苦,就算不能修煉又如何,你依舊可以活得很快樂。」趙懷鄉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隱隱有些承受不住了,實在是太疼了。
「懷鄉,忍住,馬上就成功了。千萬不能睡,睡著了就前功盡棄了,咬咬牙。」趙安不知道此時進展到了哪一步,但是看到趙懷鄉已經快要撐不住了,他不由得喊出了聲音。
「想想你娘,你娘看到你能修煉一定高興壞了。爹,爹也也為你高興。」
趙懷鄉在即將昏迷之際,看到他娘親笑著說:「懷鄉啊!不管怎樣,你都是娘的驕傲。娘陪在你身邊,就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風兒輕輕吹,鈴兒叮噹響,小小的人兒快長大;雨點淅瀝瀝,樹葉兒沙沙響,娘親的寶貝兒快長大。娘的心尖尖,娘的心肝肝,你是娘的掌上寶...」
趙懷鄉忽然聽到他娘親哄他入睡時,哼唱的小調。
趙懷鄉表情扭曲,眉頭緊鎖,牙關緊咬,額頭上的青筋暴起,汗水和淚水混合在一塊,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身體抖如篩糠,雙手緊緊的握住地面的草根,想要藉此來抵擋那無盡的痛苦。
趙懷鄉喉嚨里發出陣陣嘶吼,聲音沙啞,「二叔,我撐得住,你不用擔...」
「呀!」
隨著趙懷鄉悽厲的嘶吼,終於將他體內的經脈理順,並且經脈得到擴張,韌性得到提升。
趙懷鄉虛弱的看向了趙野,看到趙野微笑著點點頭,趙懷鄉嘴角向上一挑,沉沉的昏睡過去。
趙安鬆了一口氣,看向了趙野,他發覺自己看不透這個離家十年的弟弟。
「哥,懷鄉的問題已經解決了,我就不陪著你們一起回去了。當年父母在這裡救了我,我想順著問道河打探打探我的身世來歷。」趙野眼神中充滿歉意,目光低垂,不敢與趙安對視。
趙安聞言,心臟一縮,整個人呆愣在當場,嘴角微微顫抖,眼中儘是不舍。聲音哽咽著說道:「你嫂子還等著我們回家呢!你這就要走了,剛剛才回來你...」
趙野侷促地看向四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兩兄弟相對而坐,良久之後,趙安抱起趙懷鄉飛身而起。
趙野坐在原地,喃喃道:「保重!」
秋日的陽光明媚,少了夏日的炙熱多了一絲舒適,涼爽的微風輕撫,少了夏蟬的聒噪多了一些寧靜。
背棺的趙野從小隴子山出發沿著問道河逆行而上,金色的麥田在秋風中輕輕搖曳,樹上的果實也已經成熟,散發著誘人的氣味。趙野身世的真相也離他越來越近。
趙野順著山間小道,不斷向前走著。
「站住,將你身上的財物交出來,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不然就一刀殺了你。」一個蒙面的大漢,身材魁梧,肩膀寬闊,倒是有幾分壓迫感,身上的衣物沾滿了泥土,應當是在此等候多時,手中握著明晃晃的長刀,身體微微前頃,隨時準備發起攻擊。
「小子識相點,再不快點,就別怪我親自上手了。」大漢聲音低沉,濃濃的威脅之意。
趙野站在原地,右手撫額,眼神冰冷,殺意凜然。
突然,一道聲音傳來:「何方宵小竟然在此行攔路搶劫之舉,找死不成。」
天空一道閃電劈在大漢腳下,泥土炸裂,濃煙裊裊升起。
攔路搶劫的大漢嚇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嘴裡不停地求饒,生怕下一道雷電劈在他自己身上。
天空緩緩落下一人,穿著樸素,卻簡潔大方。站在趙野身前身姿挺拔,轉過頭看著趙野微笑著點了點頭,繼而看著跪倒在地的大漢說道:「站起來,你是何人,為何在此攔路搶劫。」就算面對的是攔路搶劫的惡人,來人並未一來就上手打殺,而是詢問情況。
大漢磕磕巴巴的回答道:「回仙人話,小的是元盛王朝的人,家在小隴子山聖泉村,當年家鄉突發大水,小的隨父親出來逃難,行至此處,我父染病身亡。小的就在此地居住下來,以砍柴打獵為生,前幾日迷戀賭博,不僅輸光了錢財,老婆孩子也跑了,萬般無奈這才幹起這搶劫的勾當。」
「還請仙人饒小的一命,小的就是一時糊塗啊!」說完,大漢撲通一下又跪倒在地,不停的磕頭求饒。
來人一聽,皺眉問道:「站起來,我且問你可有害人性命之舉,可有搶奪窮苦百姓之事。」
大漢一聽,連忙解釋道:「小的不敢,今日是第一次打劫,傷人性命是不可能的,仙人您看小的這刀看著明亮,其實沒有開刃,小的只是想搜刮一點錢財,未曾想過害人性命。」
趙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既然未曾傷人性命,那你就不用死了。但我有話問你。」
趙野看著眼前之人,拱手道:「多謝兄台仗義出手,趙野在此謝過了。」
來人連忙拱手,解釋道:「小事,都是小事,我叫仁義。路遇不平事自當出手相幫。」
趙野莞爾一笑,「只是,我有些許事要問問這位攔路大漢,仁兄是否可以稍等片刻,結束之後,我請仁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