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反派
亞諾沒有對於首領的話語有任何的反應。
他的手中長劍如同奪取人的性命的死神的鐮刀一樣，無法避免、無法逃開。
所有的人都在他的劍下化為骸骨，特別是對於首領這一方的人來說，他們大多數都已經產生了恐懼了。
本來，他們是不害怕死亡的，畢竟，是要做著反叛的事情，怎麼可能害怕死亡。
但是，不害怕死亡，不代表著，就可以無視死亡。
她們的內心深處，還是保留著一絲人類無法抹去的恐慌。
這不是因為他們對於死亡的恐懼，而是對於無意義的死亡的恐懼。
若是自己的死亡可以為同伴帶來一些什麼，想必他們是會毫不猶豫地去死的。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看去，不管是從哪一個角度來分析，都無法找到他們這一場戰鬥的意義。
沒有勝利的機會，
沒有改變的可能，
不會再有任何的奇蹟，
也無法奢求對方的失誤。
目前看來，一切都是在向著一個壞的方向狂奔。
他們現在的戰鬥是沒有任何的意義的，因為根本就看不到任何可以獲勝的可能性，哪怕是一點兒也沒有。
並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這一次的戰鬥，本來就是不義之戰，是想要強行逼迫對方援助自己的戰鬥，這就更加地讓這一場戰鬥的名分站不住腳了。
只要有一個人對此感到慚愧和心虛，那麼這種情緒就會一直蔓延，直到蔓延到每一個人的身上。
到了這個時候，再加上看不到勝利的可能，所有人的士氣開始快速地下降，也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亞諾的每一劍，帶走的不只是每一個生命，還帶走著每一份自信和勇敢。
他的劍，讓人恐懼，那劍刃之上散發著的寒光，更多的是讓人不敢直視。
只要亞諾還在揮劍，人們的心中的恐懼就會不斷地加深。
然後，他們就會變得更加的弱小，而一旦變得更加的弱小的話，他們就更加地無法抵抗。
這是一種惡性的循環。
這不是首領放出一兩句狠話就可以抹去的。
就算首領的雙眼變得血紅，也無法鼓舞人心。
因為，無論是在如何有力的話語，也是比不過眼前的事實的。
沒有人可以在明知道自己沒有勝利的機會的情況下，還會新增出來勇氣。
人們會帶來的，只有一個又一個的失落。
首領明白這一點，但是，他卻沒有絕望。
他還在期待著，趙雪雅的那裡可以取得成果。
只要那裡取得了成果的話，那麼這一次，這個時候的劣勢，就全部都可以逆轉。
亞諾當然清楚首領的這一個想法。
所以，他才覺得這個隊伍是沒有任何的前途的。
一個首領，什麼都可以沒有，也可以什麼都擁有，唯獨的，不可以天真。
天真不適合戰爭，也不適合決策。
更何況，這個天真的首領還不會吸取任何的教訓。
他因為天真出現在了這個地方，又因為天真，而將自己的希望放在了趙雪雅的身上。
不管是從哪一個角度來看，他都不適合成為一個領導者，就算是作為一個小卒子，他也顯得有些不太適合。
亞諾不清楚為什麼這樣的人可以成為一個反叛軍的首領，因為自己可以看出來的事情，其他的人沒有可能看不出來。
也許，是因為首領有著什麼人格魅力？還是他的演講十分的具有感染力？
無論如何，這些都跟這個時候的亞諾沒有任何的關係。
「咔擦！」
又是一聲輕響，亞諾再一次地手起刀落。
又是一個生命的逝去，但是這一點亞諾也不在乎。
他只是看著眼前的這些還在依舊不停衝鋒的人，對他們稍微地改觀了一點。
也許這些人的確是十分的弱小，亞諾也可以感覺到他們對於自己的恐懼。
但是，就算是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他們居然還沒有潰散，這一點讓亞諾感到由衷的讚賞。
就算是帝國的軍隊，也未必可以做到如此。
「也許，這就是他的能力。」
亞諾稍微瞥了一眼首領，心中暗暗地想到。
不過這個時候，就算這是首領造成的，也無法改變他們即將失敗的這個事實。
「……」
首領這個時候詭異地陷入了沉默之中。
明明剛剛他還十分的憤怒，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卻又顯得無比的安靜。
就算是呼吸聲，也變得微不可聞。
亞諾立刻就明白了，他在思考。
不對，應該是在做決定，而且這個決定已經出來了。
「不過，就憑藉你自己，又可以做到一些什麼事情呢？」
亞諾稍微地眯起了眼睛，手中的長劍一如既往地閃爍出來了一道劍光。
這一道劍光，比起之前的還要更加的璀璨一些，帶走的，也不是單純的一條生命，而是數十條生命。
不得不說，就算是亞諾自己，對於自己的這一劍，也是感覺到了一些滿意的。
畢竟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麼擅長用劍的人，可以將這一把劍使用到這個程度，也算得上是不容易了。
「……呵。」
就在這個時候，亞諾突然聽到了一個笑聲。
這個笑聲傳來的方向十分地容易辨認，就是首領所在的方向。
亞諾再一次看過去，果然，發出笑聲的就是首領本人。
這個時候的他，低垂著腦袋，讓亞諾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但是，亞諾卻可以看出來他的憤怒。
這不是一種感覺，而是一種視覺。
憑藉著身體的顫動，亞諾可以清楚地看到隱藏在首領那一具孱弱的身體之中的，如同大海一樣滔天無盡的怒火。
看來，做出了決定之後，他終究是要付諸行動了。
只不過，就算是看到了這一點，亞諾的心中還是那麼想的。
「就憑藉你，可以做到什麼？」
這個問題，亞諾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的確，首領比起亞諾想像之中的，還要弱小很多，甚至都不如帝國一個普通的士兵。
但是，就算是這樣的首領，也是有一些事情是可以做到的。
「我的名字……」
「嗯？」
突然，首領再一次地冒出來了一句突兀的話語。
亞諾手起刀落，挑了挑眉。
首領到底是想要說一些什麼，亞諾大致上清楚。
這也應該算是英雄遇到低谷的時候，面對著boss的一個標準的流程了。
「等等，這麼說我是反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