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笑得如煙花一樣璀璨,他也不嫌冷,也不披衣裳,直接穿著單衣走到了房門口。
「小姐,你怎麼就起來了?奴婢還沒有給你洗漱呢。」青杏嚷嚷著,這丫頭,嗓門大。
「不用了,這幾日過年,我都給你們放假,你們不用照顧我,自己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
紅梅不答應:「這怎麼可以,小姐,你不能太慣著我們了。」
「我的人,我想怎麼慣就怎麼慣。」許婉寧笑眯眯地從懷中又掏出紅封:「來,新年利是,大吉大利。」
裡頭分別裝了二十兩銀子。
「拿著錢,想買什麼買什麼,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我不用你們照顧,讓廚房給我送飯來送水來就成了,我的房間也不用打掃,這幾日你們都不要進去了,開開心心地玩。」
「小姐。」紅梅還不答應,許婉寧恐嚇她:「再不答應,我可要把你嫁出去了。青杏是你妹妹,你不嫁,她先嫁,那可不成。」
青杏捂嘴笑,紅梅氣得跺腳,她又眼尖地發現了什麼:「小姐,你頭上的這根金簪,奴婢怎麼沒見過?奴婢記得妝匣子裡沒有這根金簪啊!」
「什麼金簪?我今天沒插金簪啊!」許婉寧下意識地就道,手也在頭上摸,還真的……
摸到了一根金簪,是一支鳳凰的造型,鳳嘴上銜著一根流蘇,流蘇下頭墜著一粒雪白的珍珠,通體圓潤又富有光澤,在陽光下煜煜生輝。
青杏咦了聲:「這不是鳳鳴軒的新款嗎?叫,叫有鳳來儀,就一根。」
紅梅問她:「你怎麼知道?」
「陳望這幾日總帶我出去轉,我們就去了一趟鳳鳴軒,我就看到這根簪子了。」是鳳鳴軒的新品。
紅梅疑惑地看著許婉寧:「小姐這幾日沒去買首飾啊!」
許婉寧心虛不已。
她知道是哪裡來的了,剛才裴珩喊她過去,她以為他只是咬她,沒想到,偷偷摸摸地在她腦袋後頭插了根金簪呢!
許婉寧氣得不行,回頭狠狠地朝自己房間瞪了眼,雖然裴珩看不到,但是她一定要瞪!她這一些小動作,早就被躲在門後的裴珩看在眼裡。
「哦。」許婉寧又重新將金簪插了回去,故作鎮靜:「你們出去玩的時候,我就去外頭轉了轉,瞧著這根簪子喜歡,就買了,很別致,過年簪著,大吉大利嘛。」
青杏疑惑地看了許婉寧一眼,沒說話。
「好啦好啦,快去拜年了,去晚了,爹娘的紅封可就發完了。」許婉寧催促著丫鬟們快走,三個人笑嘻嘻地跑去討紅封去了。
許家在京都沒有親戚,自然也不需要去給親戚拜年,許騫在年前,就把需要走動的關係都走動完了,過年就在家,安安心心地陪著家人孩子過年。
許家上上下下很是熱鬧。
所有的下人都跑到主院來給許騫陸氏拜年。
「祝老爺夫人新年快樂、生意亨通、財源廣進、身體康健、闔家歡樂、萬事如意。」二十多個下人異口同聲地說著吉祥話,許騫陸氏開心得不得了。
「好好好,你們也一樣,新年快樂,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許騫跟陸氏,一人拿著一壘子紅封:「來來來,都過來領紅包,新的一年,大家和氣生財。」
許騫陸氏大方,紅封里都是十兩銀子,可是他們好幾個月的月錢呢,哪個不高興?哪個都高興。
特別是許婉寧一來,下人們又是吉祥話說個不停,許婉寧也大手一揮,一人五兩銀子的紅封又給出去了。
得了紅封,可熱鬧的不行,許騫又給他們放了假,實行輪崗,今天他放假,明天另外一個人放假,只要保證府裡頭的事兒有人做,能回家的都回家陪陪家人。
若是家生子,也一樣放假,誰人不說許騫陸氏心善。
給這樣的人家當奴才,那才是稱心如意吶!
許婉寧陪著許騫陸氏許迦,還有兩個安哥兒一塊吃了飯。
許迦就坐在許婉寧的左手邊,給她夾菜的時候,眼尖地看到她鼻頭的汗珠:「這屋子裡這麼暖和,你不如就把圍脖取下來吧,你看都出汗了。」
許婉寧脖子上都花了,又沒有高領的衣裳,只得套了個圍脖。
圍脖又還是狐裘的,屋內又燃著炭火,加上吃喝容易熱,許婉寧還圍著個狐裘的圍脖,怎麼都不取下來,她自己不熱,旁邊看著的人都覺得熱。
陸氏也道:「是啊,你瞧瞧你,都出汗了,趕快取下來吧,別熱壞了。」
「沒事沒事,我不熱。」許婉寧哪裡敢取啊,取下來她的脖子大傢伙就都看到了,上頭密密麻麻的吻痕,青紫,孩子不知道,許騫陸氏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現在可是單身啊,脖子上的那些痕跡如何解釋呢?
乾脆不讓他們看見,多好。
陸氏:「你怎麼不熱,你瞧瞧你鼻子上,都是汗。迦兒,你幫她取一下。」
「不用了娘真的不用。」許婉寧連忙捂住圍脖,躲:「馬上就要回去的,我怕吹了風,脖子疼。」
她越掩飾,陸氏越懷疑,還下位要過來看,「阿寧啊,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娘看你的臉色很不好啊。」
能好嘛,擔心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
「迦兒,你快,快給阿寧看看,看她到底怎麼了。」
陸氏催促許迦。
許迦剛開始也擔心,後來見她的臉一會兒紅一會兒白,不是身體不舒服的樣子,反倒是……
心虛。
許婉寧求救似的望著許迦,「大哥。」
許迦拉著許婉寧往裡間走,「娘,你放心,我來看看。」
屋裡沒人了,許婉寧乖乖地將圍脖露出一個角,上面的紅痕異常明顯。
許迦是大夫,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什麼。
「他昨夜來了?」
「還沒走。」許婉寧心虛地道,「還說要在這兒待好幾天。」
許迦冷笑,「剛給他治好,就管不住自己了。」
看把阿寧折騰的。
「大哥,你別怪他。」許婉寧羞得滿面通紅,頭都快要埋到衣裳里。
「我怪他作甚,就是怪他不知道替你考慮,這脖子上都是紅痕,讓人看見,也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許迦起身,「走吧,別讓爹娘等急了。」
許婉寧將圍脖圍好,許迦瞧見,給她整理了一下,「等會爹娘要是問起來,你不要說話,我來說。」
這是打算給自己做掩護了。
許婉寧感激不已:「哥,謝謝你。」
「你是我妹妹。」許迦寵溺地揉了揉許婉寧的頭髮,報之以笑。
只要你覺得開心、快樂、幸福,讓他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