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術高層的速度遠比五條悟想像中來得快,在一個稀疏平常的清晨,高層的老橘子們就指派了幾名輔助監督入駐了東京高專。
「用得著這麼著急麼?」五條悟很不情願地跟夜蛾正道一同來迎接他並不歡迎的傢伙。
加長轎車緩緩停在深紅色的鳥居下,數名衣著黑色正裝的人依次進入了高專。
為首的人向夜蛾正道深深地鞠了一躬,五條悟躲在夜蛾的身後,癟著嘴像個未成年小孩在賭氣。
「啊,特級咒術師五條悟先生,非常榮幸見到你。」對方再次鞠躬,角度更大,時間更長。
雖然名義上是來與高專商討意見的,不過早在他們出發前高層的老頭子就給打了一記預防針。
不要惹怒五條悟!
五條悟明確表示了不想將五十嵐悠一交出去,相當於單方面終結了洽談,這場談話的成功性無限接近於零。
但流程必須要得走一遍,態度一定要好好的,鬼知道五條悟這個瘋子會不會瞬移到高層辦公室外來上一發虛式「茈」。
「老傢伙們不敢自己現身所以讓你們來做擋箭牌麼?」
五條悟輕蔑地笑了笑:「還是和之前一樣膽小如鼠。」
輔助監督們都有些尷尬,但又不好說啥,一群人面面相覷。
「悟,你收斂一點。」夜蛾好歹作為五條悟學生時代的老師,所以五條悟還是會給他面子,乖乖地閉上了嘴。
「抱歉,這裡不方便談話,我們去會議室里慢慢聊。」
夜蛾讓開一條路,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五條悟才沒有耐心等他們磨蹭到會議室,於是自己結出手印直接瞬移了過去。
夜蛾頭疼地捂著額頭,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有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底生長。
他有些同情地看了一眼幾位輔助監督,但不知道的是這樣的眼神居然讓人們莫名地恐慌起來。
夜蛾:希望你們能完好無損地走出高專吧。
輔助監督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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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夢中的悠一被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吵醒。
他揉揉眼睛,神色呆滯地去開門,不料門外的人似乎很急切,悠一剛一開門就被一道大力「唰」地推倒在地。
「哎喲我的屁股,還有我的脊椎骨——」
悠一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了,果然疼痛才是最好的清醒劑。
「你開門的速度也太慢了吧?」釘琦走進房間扶著悠一重新坐上床。
「拜託這可是大早上欸!今天不是周末沒有課程麼……」
「剛剛接到消息,咒術界高層的那些領導派了人說要把你移交出去,繃帶混蛋和夜蛾校長正在和他們周旋。」
「什麼?!」悠一差點從床上跳起來,「我的身份暴露了?」
釘琦搖搖頭,她攤開的手掌表示她對此事一無所知。
「你的身份不是高專學生麼?難道這和你的身世有關?」
悠一突然意識到釘琦和伏黑都不知道自己的來歷,而當初為了吸引虎杖入學才不得已自爆經歷,所以一年級生中唯獨虎杖是知道他的秘密的。
「啊沒啥沒啥,開個玩笑………但這和你吵我睡覺有什麼關係啊,有結果了再告訴我啦~」
釘琦一拳敲打在悠一腦門:「乙骨學長就在門外準備接你出去,但他接了個電話而我剛好醒著這才來叫你起床的。」
「乙骨學長也來了?」悠一穿著睡衣探出頭,看見乙骨憂太確實在樓下打著電話,看上去神色很不好。
「感覺有壞消息啊。」悠一馬上回到房間換衣服,看樣子乙骨憂太是要把他帶出高專,然後拖延和高層商討的時間。
可他脫衣服才脫到一半,釘琦一耳光就甩到了他的背上,紅紅的掌印足夠說明這一擊的力氣究竟有多大。
「啊!!!」悠一發出一聲慘叫,「為什麼打我啊!」
「沒看見房間裡還有女生麼混蛋!你要耍流氓啊你!」釘琦白淨的臉頰上染上一片緋紅,然後捂著臉跑開了,走時還不忘把門給關好。
「我認錯了嘛,至於打這麼狠麼……」悠一嘟嘴喃喃自語。
悠一披上校服外套,縱身一跳從宿舍樓三樓一躍而下,精準地落在正打電話的乙骨背後。
被揚起的灰塵擋在了二人中間,乙骨一隻手捏著鼻子,一邊飛快地解決完電話中的事並掛掉。
「咳咳咳,悠一你幹嘛啊。」乙骨的眼淚都要被塵土熏出來了。
「聽釘琦說咒術高層遣來了一批要來抓我的人,然後還說你在樓下等我,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我飛~~~快地跳樓來見你。」
乙骨一眨不眨地看著悠一,吐槽之魂「嗖」地沖天而起——真是見鬼,悠一這語氣怎麼快和五條老師一個樣了???
乙骨正正心情,說是五條悟要求他帶著悠一先躲一躲上面眼線,無論用什麼辦法。
乙骨想了半天也憋不出個地方能躲,但眼下最好還是離開高專。
於是在向伊地知闡明了事情原委後,被迫成為五條悟派系的伊地知只得答應了乙骨的請求。
伊地知:我有什麼辦法,五條悟已經威脅說要讓我幾個月都拿不到工資,不答應等著挨餓麼……畢竟再有原則的人也是要吃飯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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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轎車,吹上涼爽的空調,乙骨又給了悠一和伊地知一人一根冰棍。
不得不承認,給伊地知的那根全是因為同情他。
「伊地知先生,這次真的很抱歉,我也沒料到五條老師居然說了那麼糟糕的話。」
「啊哈哈,沒事沒事,我也覺得高層的人有點太貪心了,幫夜蛾校長和五條先生教育一下也是應該的。」
「放心吧,在我這裡不會被發現的。」
「欸,我挺好奇我們用了什麼理由啊,高層的人大概知道我的行蹤吧。」悠一說完將冰棍含下一半,徹骨的冰涼直接透過骨頭襲擊了大腦。
悠一很享受這變態的爽快。
乙骨撫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就說你出遠門去執行任務了,伊地知先生就是專門來作證的。」
伊地知一臉黑線,這又沒個準確的目的地,漫無目的地開得花多少油錢………
吐槽歸吐槽,伊地知也不想讓悠一落入高層的老傢伙里,那些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橘子,思想古板得就像從戰國時代穿越來的一樣。
伊地知並不喜歡他們,所以不管是以什麼理由,只要是幫助悠一則義不容辭。
「我知道附近有個咖啡廳,是五條家的產業,我們也許可以去那裡消磨消磨時光。」
「乙骨學長你說我們如果借用五條老師的名義咱能不能吃霸王餐啊。」
悠一曾經執行任務時也路過那家咖啡廳,外表裝飾古典優雅,裡面的餐食味道更是一絕,餐廳還只接受預訂,悠一對此饞了好久。
「這樣……好麼?」伊地知扶了扶鏡框,占五條悟的便宜他這輩子都不可能敢想。
「給他發條簡訊吧,我相信五條老師會支持我們的,這也是逃跑計劃的一部分啊。」乙骨歪著頭笑,右手拍拍悠一的背。
「好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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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專會議室內。
五條悟翹著二郎腿,散漫地躺在椅子上,一眼望去和睡著了沒啥兩樣。
夜蛾正道早已習慣了自己學生的自由懶散,也就安慰道眾人叫他們別在意。
談話持續了快一個小時,雙方都在爭執關於五十嵐悠一的未來規劃,高層想讓他進入政法部門,說好聽點是更好保護悠一。
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政法部門恰好是高層的權力中心,悠一去了那裡就相當於被爛橘子們天天監視,完全剝奪了自由。
而在夜蛾正道的意見里,他故意弱化了五條悟的針鋒相對,表示悠一還沒有畢業,在高專五條悟和乙骨憂太會好好培養他。
夜蛾的言外之意便是——一名特級咒術師一名准特級咒術師都在我們這邊,希望上面做事別太急了。
「夜蛾校長,你知道的,我們這次被高層下了死命令,就算帶不回五十嵐悠一,那至少也得得到高專的承諾。」
「哈?承諾,老子可以給啊,但最後反不反水那也是老子說了算。」五條悟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五條悟!」夜蛾十分為難,他既不想失去五條悟對高層的震懾,也不願意跟上面的傢伙徹底撕破臉。
被五條悟這麼一頓陰陽,那些人直接乖乖閉上嘴,五條悟雖然沒有摘下眼罩,但那副「蒼天之瞳」——六眼所自帶的威懾力絲毫不減。
「唉,又不說話,你們這叫我怎麼辦啊。」
五條悟抱住腦袋,逼真的演技仿佛是真的在為他親愛的學生擔憂。
「這樣吧,至少今天得不出結論了,諸位在學校留宿一晚,明天咱們接著談?」
「可………可下午不還有時間………」
「好了!散會!」五條悟一拍桌子,直截了當地宣布第一次的商討階段以失敗告終。
夜蛾正道無言地起身,自顧自地走出會議室。
「我會讓學校的工作人員為你們找房間哦,可別跑了,高專很安全的,老子親自保護你們哦!」五條悟死皮賴臉地對人群持續輸出,最後的最後,為首的傢伙實在忍不下去了,就差跪著讓五條悟放他們走。
「早知道會是這樣你們就不該來這兒。」五條悟招手讓幾個學生護送高層的輔助監督們下了山。
看著偌大的校園裡不見人影,五條悟當場做起了熱身操。
「那麼………現在該做正事了吧。」
五條悟掐指結印,只見他的身體在操場上一閃而過,下一秒,他就憑空浮現在了咒術界高層的總部大樓前。
「是五條悟!」有人突然發現了懸浮在半空的五條悟,驚恐地大喊,整棟大樓一傳十十傳百,警鈴大作。
一排排咒術師魚貫而出,非戰鬥人員通通躲進了地下的防禦工程,看著眼皮子下那些慌張的人流,五條悟只覺得一陣好笑。
他來鬧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搞得每次他來都人心惶惶。
最後從大樓里被人擁簇著出來的老人,正是京都高專的校長——樂岩寺嘉伸。
「樂岩寺校長,不要以身犯險啊。」
「別擔心,總部是有結界保護的,五條悟再怎麼亂來也不至於堂而皇之的動手。」
「喂,老頭子,好久不見啊。」五條悟高傲的聲音壓著地上的人群。
樂言寺抬起眼眸,瞥見那背影浸染上太陽那耀眼般光芒的男人。
「你來幹什麼,五條悟,要是是來勸說關於五十嵐悠一去留問題的話,請去和我們派出的輔助監督們商量吧。」
「不用了,那幫烏合之眾提出的條件我和夜蛾校長都不滿意,另外,我要糾正你一件事。」
五條悟扯下了眼罩………
「我可不是來找人商量的。」
術式反轉——赫!
一發紅光迅猛地由他指尖射出,只聽一聲破碎,樂岩寺引以為傲的結界被天空上的男人談笑間灰飛煙滅。
「五條悟!!!」樂岩寺重重地將拐杖插入了瓷磚地。
但在那個男人眼前他也只能無能狂怒一下下。
「我再說一遍,離悠一遠點,他是我的學生,是高專的人。」
大鬧咒術界的總部一番後,五條悟又瞬移回去高專,像個沒事人一樣繼續去給一年級生上課。
狠狠地給老橘子們上了一課,五條悟心情大好,因此上課特別有激情,宛如換了個人,但這也導致了真希看他的眼神里又多出了幾分嫌棄。
「搞什麼啊,語氣溫柔得我想反胃。」
「鮭魚鮭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