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壓住心中的野火緩緩穿起了衣服。
啞女爬過來用手指了指那兩個金條,銅錢還有瓶子,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再指了指江湖的胸口。
江湖擺了擺手,啞女卻堅持讓他收下。
江湖知道這些東西放在這裡是禍非福。
剛收好東西,啞女就從床上跳下來,光溜溜地從後面緊緊抱住了江湖的腰。
江湖猛感覺肩膀上一陣刺痛,是啞女咬住了他的肩頭。
「蓮姐,我……!」
江湖猛然反過身來,緊緊地擁住了啞女。
啞女大名就叫李白蓮。
只是在這貧困落後的山村,啞巴兩個字,就蓋住了她所有的一切,她的名字,她的容貌,她的年齡,更不會有人在意她的情感。
但這一口已經痛到了江湖的靈魂深處。
他想說些什麼,但一時也想不到合適的話。
一時間他的眼淚如同決堤了一般。
這段時間,所有受到的一切似乎在這一刻都隨著眼淚狂涌而出。
他瘋狂地親著眼前這張臉,久久不願放開。
第二天睡到半上午,江湖才起床。
黑乎乎的廚房裡,幾個饅頭,一碗稀飯放在破木桌上。
想來母親知道他心情不好,見他睡覺也沒有叫他。
江湖幾口就把飯給吃了個精光,昨天晚上他和蓮姐消耗太大了。
回到房間,江湖小心翼翼地取出兩根金條。有了這玩意兒,就能還了牛雄根的高利貸!
不過為了安全,恐怕要到豐川縣城去兌換了。
隨後他又拿起那串銅錢。
銅錢共五枚,上面雕刻著花紋。
但好像不是普通的銅錢,因為每一枚的花紋都不一樣。
看了一陣也看不出什麼名堂,他隨手取過拇指大小的黑陶瓶。
這瓶子黑乎乎的,也許是放的太久了,上面好像有一層黑色的污垢。
江湖從門後隨手扯下濕毛巾擦起來。
擦淨後小瓶油光發亮。
江湖在瓶口處用指甲摳了半天,最後發現這個瓶子渾然一體,竟然不能打開。
「唉,原來也是個沒用之物!」
江湖嘆了口氣,他本以為這瓶子裡會裝有什麼好東西呢。
拿起瓶子再次觀看,江湖發覺瓶身上也有奇怪的花紋。
「看看瓶子上有沒有什麼名字或者說明。」
這奇怪的小瓶子完全勾起了江湖的興趣。
他的目光沿著那些花紋仔細查看。
很快他就感覺自己整個心神似乎都沉浸到花紋之中。
此時的花紋在他眼中如同一條條小路,當他來到幾個幾條小路的交叉口處,猛然驚醒了過來!
這是什麼?幻覺?
江湖的呼吸粗重起來
就在這時,他驚訝地發現小瓶子上面竟然飄起了一道細細的綠霧,被呼吸粗重的他直接吸入了口中!
江湖大吃一驚,急忙把瓶子放到了床上。
綠霧入體,他只感覺身上先是一陣冰冷,緊接著就仿佛燃起了熊熊大火,燥熱無比。
「這小瓶子難道會散發毒霧?」
江湖心驚肉跳地等待了一陣,等身上的燥熱過去,他感覺身體很是舒服。
既然沒有壞處,江湖頓時來了興趣,再次拿起小瓶子觀看起來!
年輕人好奇,在這種情況之下,江湖又觀看了三四次。
果然每次出現小路岔口,他就會被驚醒,同時吸收一道綠霧。每次吸收,他就感覺身體舒爽無比
這讓江湖就像嗑藥一樣,有些上癮。也不知道觀看了多少次,他完全沉迷到了其中。
「李嬸,李嬸!」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聽到聲音,江湖急忙走出房間。
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孩走了進來。
她烏黑的頭髮扎了個馬尾,白淨的臉蛋看起來清秀異常。身上的衣服雖然破舊,但也遮不住她曼妙的身材。
「江湖,你身上怎麼這麼……臭?」
胡妙草水靈靈的眼睛看著江湖瞧個不停。
「呃,這個這個……」
江湖有些語無倫次。此時他才感覺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氣息。
面對胡妙草,他不知道該不該說出實話,關鍵是牽扯到了他和蓮姐的荒唐。
胡妙草打上小學起,就和江湖要好,說是青梅竹馬也不為過。
一直到初中畢業,他老爹胡金立認為女孩上學沒用,再加上家裡貧困,所以胡妙草就輟學了。
但兩人小學到初中那份親密的友情*卻從沒改變。就算江湖和黃湘雲雨之時,黃湘還打趣他對不起他的青梅竹馬。
「江湖,走,我帶你到溪邊洗洗!」
胡妙草並沒有再追問,而是要帶江湖去洗。
望著走在自己身邊的女孩,江湖心裡忽然有種無比溫暖的感覺。
頭頂上的太陽很大。兩人沿著村子後邊的莊稼地向著溪邊走去。
盛夏的莊稼地,高高的玉米林如青紗帳一樣,綠得濃烈。
「我知道牛雄根剛才去你家鬧事了!」
胡妙草的聲音裡帶著的厭惡。
「我爹為了給我娘治病,加上我上學,借了他家的高利貸。」
江湖低著頭說道。
兩人只說了幾句話,然後就是不聲不響地沿著玉米林一直向前走。
一條清亮的溪水出現在兩人面前。
「江湖,記得嗎?小時候我們經常在這裡捉魚呢!」
胡妙草聲音帶著一絲笑意,有些幽幽的說道。
「那我就在這裡洗一下吧!」江湖看著胡妙草。
豈止是捉魚,兩個人小時候還在這裡光著屁股洗澡呢!
「不在這裡,咱們往上面走!」
胡妙草說這話時頓了一頓,然後轉身沿著溪邊向上走去。
彎彎繞繞走了很久,已經離村子很遠了,能聽到的是遠處山林的蟬鳴聲響成一片。
「你,在這裡洗吧!」
胡妙草說話的時候,臉上不知為何一紅。
「嗯!」
「把上衣也脫了,好好洗一下!」
「這……」
江湖嘴巴張了張。
小時候也罷了,現在兩個都是大人了,一個大小伙一個大姑娘,這……
「膽小鬼!」胡妙草小聲說道。
「誰膽小?」江湖嘀咕了一聲,一把解開了衣扣。
「哎呀!」
就在這時胡妙草發出一聲尖叫,身子猛然向前一歪,一下子撞到江湖的身上,兩人咕咚一聲掉進了溪水裡。
溪水不深,只到小腿,但兩人滾下去,也全身濕透。
胡妙草更是緊緊抓著江湖,薄薄的衣衫早已貼在身上,兩人擠壓在一起,比肌膚相接的感覺更深一步。
江湖有些手忙腳亂,忽然他感覺肩膀上一痛,竟然是胡妙草一口咬住了他的肩頭。
「小草,你……」
江湖的心裡忽然咚咚直跳。
自從他跟黃湘有過那一次之後,這還是第二次這麼親密地接觸一個青春少女的身體。
這身體溫暖光滑,更兼此時濕淋淋的,就像抱著一條滑溜溜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