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鎮長，大喜！」
「牛鎮長，恭喜恭喜！」
「雄根侄兒果然一表人才，是個有能力的人！」
「不錯，今後有什麼事情要辦，讓雄根侄子找我，我看好他！」
幾個老頭紛紛打量牛雄根和胡妙草，溢美之詞不斷。
牛廷山保養很好的老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
「雄根娘去的早，這孩子跟著我沒少受苦，如今能夠成家，我也算是放下了心事！」
牛廷山望向眾人，老臉笑成了菊花。
「牛鎮長今日大喜，老朽送上薄禮，不成敬意。」
「牛鎮長，牛家可謂是將門虎子，我劉家特備上一份厚禮，還望兩家今後能多多走動！」
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從懷裡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放到空著的太師椅上。
牛廷山哈哈大笑：「劉老弟出手大方，老朽愧領了！」
眾人有樣學樣，凡是有頭有臉的都紛紛取出賀禮，那張太師椅很快被紅包和精美盒子給堆滿。
而牛家的親戚和小廟村的普通人家禮物則由門房裡的記禮知客登記收取。
進入院子，擠過熙熙攘攘的人群江湖一眼就看到了八仙桌前和牛雄根站在一起的胡妙草。
「小草！」
江湖聲音嘶啞，雙眼血紅。
雖然人聲嘈雜，但江湖的這一聲還是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
頭上蓋著紅布蓋頭的胡妙草身子抖了一下。
牛雄根緩緩轉過頭來，眯眯眼之中散發著一種陰寒的光芒。
圍觀眾人全都看向了江湖。
「這小子是誰？對了，莫不是江平家那個小子？」
「就是就是，聽說今年考大學沒考上，也是個廢物！」
「哈哈，江平老倔貨，我就說他家沒那個命，他還死活供兒子上學！」
「哼，他家還欠我的錢呢！」
眾人的議論聲中帶著鄙夷不屑和諷刺，但是江湖仿佛什麼也沒聽見。
他盯著那道新娘身影，緊緊地咬著牙齒。
「小子，再盯著我女人看，老子挖了你的狗眼！」
牛雄根很不爽。
這小子被自己打了一頓，這會兒又跑過來搗亂，看他那神情，難道是想和自己搶女人？
想到這裡，他自己都有些忍不住了樂了。
憑這小子，也配？
「妙草……你不能和他結婚！」
江湖聲音顫顫抖，連他自己也感覺這話十分蒼白無力。
「雄根，這是誰家孩子，讓大人給領回去！」
牛廷山臉色陰了下來。
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問題。
「江平老東西，死哪去了？把你家的小畜生領回去！」
牛廷山一開口，知客立刻大喊起來。
一個矮小佝僂的人從灶房裡慌慌張張跑了出來。
他衣裳破舊，彎著腰，臉上也是髒兮兮的。
「老傢伙，趕緊管管你兒子去！」
「在牛家的婚禮上搗亂，你一家人是不想活了？」
「這就是你供出來的廢物兒子？」
「簡直就是個二桿子！」
眾人一邊議論嘲諷，一邊讓開了一條道，似乎怕被沾染上什麼一樣。
「爹！」
看見江平，江湖心中猛然抽搐了一下。
「啪！」
江平一巴掌抽在江湖的臉上，隨後他一轉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牛雄根的面前。
「雄根侄……小湖不懂事，衝撞了你，我這就帶他走，好好教訓他！」
江平嘴唇顫抖，整個身子似乎都在哆嗦。
「爹！」
就在江平跪下的那一刻，江湖狂熱的頭腦中立刻響起了雷鳴。
「畜生！跪下！」
江平一拉江湖褲腿，咬牙切齒的說道。
江湖面色蒼白，雙眼似乎就都要炸開。
「撲通！」
江湖跪了下去，他感覺他整個人都要炸了，他能夠聽到他額頭上的血管哏哏跳動。
「牛雄根，我，江湖發誓，這一跪我要讓你千百倍的償還！」
他的手指狠狠地抓在地面上，指甲都滲出血來！
「這父子倆一對窩囊廢！」
「是啊，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在牛家大婚上惹事！」
「等著吧，看牛家怎麼收拾這一對廢物！」
圍觀的人竊竊私語。
「各位，今天是我兒大喜之日，這兩人就讓他們出去吧！」
牛廷山淡然說道，臉上看不出喜怒。
「聽到沒有，兩個垃圾還不快滾？」
牛雄根還沒說話，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劉尚就開口了！
「快滾，兩個畜生，別耽誤了牛大侄兒的大婚吉時！」
「牛鎮長真是寬宏大度。要是我，想走可沒這麼容易。」
「滾！」
牛雄根目光陰冷的掃了江湖父子一眼。
江湖猛然抬頭，剛好看見胡妙草微微掀開蓋頭，一雙眼睛看著他。
一時之間他血沖大腦，猛地就要站起來。
就在這時，江平一把拉著他的衣服，拼命地把他向外拖去！
「爹，你放開我，小草……」
「啪！」江平又狠狠一耳光打在江湖的臉上。
他臉色陰沉的可怕，拼命拖著江湖向牛家大門而去。
牛雄根轉頭對人群中的黑胖子鐵蛋點了點頭，鐵蛋兒立刻轉身離開。
「小湖，你瘋了，我知道你喜歡小草，可現在她是牛雄根的女人，你就死了心吧！」
一出牛門大院，江平就狠狠地對著江湖喝道，「何況咱還欠姓牛的五萬塊高利貸。」
父子兩人邊走邊說，牛家漸漸遠了。
聽著遠處牛家的喧鬧聲，江湖心中無比痛苦。
小草……
牛雄根，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狗日的，給我站住！」
就在此時，玉米林一陣嘩嘩作響，鐵蛋領著四個人，竄出來攔住了江湖父子。
「搗亂牛哥的喜事，還想輕易離開？」
五人圍住了江湖父子。他們臉色不善看著二人就像看著兩隻小白兔。
「你們要幹啥？」
江平佝僂著腰站到了江湖的前面。
「老東西，滾開！」
鐵蛋舉手一巴掌，直接把江平抽了個趔趄，江平口裡頓時淌出血來。
「爹！」
江湖驚叫一聲，連忙扶住了父親。
「呵呵呵，老東西，你這兒子細皮嫩肉，我們牛哥已經計劃好了，把他賣到城裡，說不定那裡的人喜歡！」
鐵蛋嘿嘿笑著，目光在江湖身上來回掃視，眼中竟然露出淫光。
「不能這樣，我……」江平不顧自己嘴裡淌血，驚惶的說道。
「老東西別打岔，對你也有安排，把你送到黑磚窯里也能換幾個錢，還有你那個老婆子也有些價值！」
鐵蛋嘿嘿笑道，「現在嘛？哥幾個，先把這小子脫光了衣服，驗一下身子！」
「鐵蛋哥，這小子細皮嫩肉的還很俊俏，不能便宜了城裡的那幫嫖客婊子，不如我們哥幾個先開發開發！」
「棒子你個死變態，我可沒這個興趣。唉，倒是牛哥的今晚有的爽了！……」
鐵蛋臉上露出淫笑，「棒子，你們誰喜歡？把他帶到玉米地里去！」
「你們不能糟蹋我兒，你們……」
「啪！」江平話沒說完，鐵蛋又是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江平捂著臉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
江湖剛要去扶江平，棒子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另外一名青年呲啦一聲，扯開了他的衣服：「喲，還真挺白！」
江湖憤怒無比，更被這些人的話刺激得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夥人才是真正的畜生。
就在這時，他就覺得自己屁股上一痛，另一名青年居然狠狠的在他屁股上揪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