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寒風加冰冷的地面,凍得這個赤裸裸的傢伙醒轉過來,雙臂不自覺的抱住身體,整個人也蜷曲起來,企圖獲得一點溫暖。還沒等他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身穿龍騎裝甲的格瑞爾抓住這傢伙的右腿,一把從地上拽了起來,往外一甩,直接扔到了樓外面。
甩動的慣性,讓他的額頭重重的磕在堅硬的牆壁上,差點沒撞昏過去,鮮血順著撞破的額頭向頭頂流淌而去,可他現在是頭朝下面向牆壁,這樣的姿態根本無法彎曲身體,只能竭盡全力的扭動脖子向上,讓自己不去看下方。
在這高達百米的地方,被人抓著腿、頭朝下倒吊在大樓外面,比蹦極還要恐怖N多,畢竟蹦極還有個安全繩,可這呢,對方一鬆手,他可就掉下去了。極度的恐懼讓他不自覺的喊了起來,努力的扭轉脖子,想看到到底是誰抓著他的。
在這黑夜裡加上彆扭的姿勢僅能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未被天台牆壁遮住的上半截身體有多處放射皓月的銀光,頭部有著兩個被切成很多份的紅燈,根本看不清是什麼人。雖然不知道這個戴著『面具』的傢伙是誰,可求生的欲望,讓這個男子趕忙喊道:「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錢在房間的保險柜里,我可以給你打開。還有卡,我的卡在屋裡的口袋裡,密碼是」
不等他把話說完,格瑞爾就稍稍鬆開五指,讓這個人稍稍向下一滑,才又重新抓緊,這麼往下一墜,嚇得這個人鼻涕眼淚全都出來了,哭喊著說道:「你到底要什麼?都給你,我全都給你。」
可他這副樣子,卻讓格瑞爾更加的憤恨,他出賣大老爹的時候,是不是也曾經考慮過被出賣者也會遭此厄運呢?彎下腰來,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帕克·羅賓斯在哪裡?」
「什麼?」
格瑞爾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這個人被凍得渾身發抖,加上害怕牙齒都在打顫,戰戰兢兢的說道:「我我不知道,我沒聽過這個名字,我可以給你錢」
「是嗎?你不知道啊!」格瑞爾說著就鬆開了右手,讓這個人當即向下滑落,強烈的下墜感讓整個人不由得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在他下落一米後,格瑞爾就彎腰伸手抓住了他的腳踝,再一次的提起來。
在驚恐的大喊聲中,格瑞爾那如惡魔般低沉的聲音再一次的傳入他的耳中:「可你對一個人說過你知道帕克·羅賓斯在哪裡,然後你出賣了他,想起來了嗎?沒有的話,我就讓你再清醒清醒,說不定就想起來了。」
格瑞爾的話,讓這個男子一下子想起了上周的事情,一個N長時間以前接觸的警官來找他,問詢有關帕克·羅賓斯的事情,他曾經是靠賣道上人的情報來賺錢,不過這個人早就不是警察,所以他收了錢後,馬上把對方賣了,又賺了一波錢。
然後他就將這件事拋在腦後,心安理得的揮霍著鈔票,還召集了一群人來家裡嗨,現在腦袋朝、下血液往腦部流,加上格瑞爾的話,讓他又重新想起這件事,心裡不由得的嘀咕著:「不會是那傢伙發現被騙了,找人來報仇了吧。」
看到這傢伙沒吭聲,格瑞爾再一次的鬆開五指,讓這個人緩慢的一厘米一厘米的向下滑落,這種慢慢朝著下方滑動、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丟下去摔成肉醬所帶來的恐懼感,比起直接死亡更加恐怖。
這個人再度驚恐的哀嚎起來,雙手努力的扣住牆面,任憑這粗糙的水泥磨破手指也不放開,死亡的恐懼讓他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都說了出來:「我說,我說,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千萬別鬆手。」
「我喜歡誠實的人,所以千萬別撒謊呦。」格瑞爾說著還稍稍晃動了手臂,換來這個人再一次驚恐的喊叫聲。威脅完後,格瑞爾也沒有把他拉回來,就這麼倒掛在樓外,問話:「那麼回答我的問題吧,帕克·羅賓斯在哪裡?」
這個人急急忙忙的說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個小混混,我怎麼可能知道他的行蹤」
沒等他辯解完,格瑞爾就低聲吼道:「可你說了你知道,你對他說了你知道他在哪?」
這個人趕忙說道:「我只是想騙筆情報費,才胡亂說了我知道,我根本不知道紅兜帽老大的行蹤,真的,是真的。」
「還有呢?還有」格瑞爾聲音一次比一次的重,並且緩緩的鬆開五指,讓這個人的腿再一次的從手掌中向下滑動,在這麼高的高度吹來的冷風,加上血液倒灌到腦部,這種感覺比死還要難受,凍得渾身不住的顫抖著,皮膚都快紫了。
「我說,」這個人牙齒打著架,抖弱篩糠的的說道:「我將有條子在打聽紅兜帽老大的消息賣給了尼山迪·傑斯,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說的都是實話,都是真的。」
「哪裡可以找到尼山迪·傑斯?」
「東哈萊姆第一大道和116街的九號樓三樓304!」
「真的嗎?」
「嗯嗯!」這個人點頭不迭,好似怕這些不夠似得,趕忙說道:「我就知道這麼多了,我還有錢,都能給你。」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贖罪。」格瑞爾說著猛力往上一拽,將這個人從樓外面拽了過來,向前邁出一步,踩在樓頂一塊一平米左右的水漬上,連帶著這個人一起消失在了樓頂水漬中。幾分鐘後,聽到樓頂喊叫聲而來查看的大樓管理員上來,用手電筒照了照,發現空無一人就離開了。
在踏入水漬十多秒後,格瑞爾騎著摩托車從相距兩條街外的一個商店櫥窗中沖了出來,順著空曠的街道一溜煙的離開了這裡,至於那個出賣大老爹的人在進入鏡面世界的一瞬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鏡面世界拒絕一切物質,再沒有比這裡更好的銷毀證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