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諾斯停下腳步,站在黑水橫流的地上,聽任狂風吹拂、任憑暴雨沖刷,無數的雨滴匯聚成小溪,沿著他盔甲的縫隙流淌而下,不止是薩諾斯,所有人都是如此,但沒人在意肆虐的狂風暴雨,全都盯著對方,眼神兇惡且狂熱,看著就很不對勁。
格瑞爾一下子明白薩諾斯做了什麼,他用心靈寶石洗了腦,或者說控制了他們的思維,也可能給了虛假的記憶什麼的,總之讓他的手下忘卻了恐懼,只知道衝鋒陷陣。
悍不畏死的部隊永遠是最強的,不管敵人的武器有多麼先進,都無法抵擋這種悍不畏死的部隊的集體衝鋒,所以阿斯加德才會被攻破,因為阿斯加德的士兵也會害怕死亡,而一旦膽氣怯了,十分實力發揮不出一半,輸是必然的。
薩諾斯漠然的說道:「原來那兩顆寶石在你這裡,她還真的信任你呢,如果使用的話,說不定還不會死。」
格瑞爾冷哼道:「原來你對手下這麼好啊,還真的夠狠心的,完全把他們當消耗品。」
「遲早都會死的,為宇宙而戰死是光榮而偉大的。」薩諾斯手中的暴君戰刃插在了地上,垂著手和格瑞爾遙相對望,一點不著急開打搶寶石,反而有點想和對方說說自己的觀點。
一直以來,都沒人認同他的觀點,泰坦星的族人甚至覺得他是神經病,要進醫院治療,直至泰坦星在一夜之間滅亡,都沒人認同他的觀點。
作為唯一的泰坦星倖存者,薩諾斯開始在宇宙中流浪,到處兜售他的那一套觀點,結果依舊如故,沒人認同,甚至大肆嘲笑這神經病的想法,最終,薩諾斯動用了那顆神奇的石頭,很快就聚攏了一大批的手下,尊他為主、為他的理想而奮鬥。
這些騙的了別人? 騙不過自己!
薩諾斯知道自己從未被人所理解? 而他也不在意這一點,只是向著自己的目標而不斷前進? 但今天? 他看著追了他兩個宇宙的假面騎士,突然想和他聊聊? 想知道他為什麼能被人所信任,付出生命的去信任。
「為宇宙戰死?你覺得你這樣是在拯救宇宙嗎?殺了一半人就能拯救一顆星球?」
「他們的生活的確變好了? 天空變藍了? 孩子們也不挨餓」沒等薩諾斯的話說完,格瑞爾就嘲諷道:「那不如把宇宙全都殺光了,一片死寂豈不是更好,沒有生命就沒有滅亡。」
「呵呵? 」薩諾斯笑了下? 道:「我正準備這麼做。」
「嗯???」
薩諾斯自顧自的說道:「經歷了這麼多,我已經想明白了,滅亡不是因為資源的多寡,而是因為生命的貪婪。
挨餓時只想著吃飽,可吃飽了卻又想著精緻? 永遠不知道滿足,也不知道感恩自然的饋贈? 只知道索取,導致有限的資源很大一部分被浪費掉? 所以」
薩諾斯聲音突然高昂起來,以致於蓋過了天邊的雷聲? 大聲的喊道:「我要毀掉這個宇宙? 然後創造一個更美好的宇宙? 擁有知道滿足和懂得感恩的生命的完美宇宙。」
「滿足?感恩?」格瑞爾搖頭不已,用憐憫的眼神望著薩諾斯,道:「你難道不知道,科技的進步是因為不滿足、想要更好的生活嗎?如果很容易得到滿足,那吃飽了就不會想再去種地或者工作。
反正隨便種種地就能吃飽,何必揮灑汗水的去精耕細作,這樣的種族,恐怕連原始社會都度不過去,就已經滅亡了。
你見過廣闊的森林裡弱肉強食的捕獵嗎?哪怕是動物都知道多多儲存食物,在食物多的時候,只吃好的食物,食物少的時候,連之前拋棄的都會吃掉,你的所謂完美生命體,根本就不不科學。
哪怕你創造出來了,也會很快滅亡,可能需要摸一直守著懂得感恩和滿足的種族,還是說你要創造個懂得滿足還會努力奮鬥的完美生命?你自己是這樣子嗎?如果不是,你恐怕自己都不能成為新世界的人了。」
「」薩諾斯沉默了,沒有再說話,只是揮了揮手,他身後一直靜止不動如雕塑的大軍,當即邁步向前,步伐整齊如一人,一隻只腳掌踩在地上,濺起大量的水花。
這種整齊的步伐,根本無需高昂的吶喊,就能用千八百人走出千軍萬馬的氣勢,無聲的帶給敵人極大的壓迫,只可惜,他們面對的是卡羅爾以及格瑞爾,對這樣的小動作完全免疫。
卡羅爾頭盔合攏,渾身泛起絢麗的能量光澤,正要率先出手,就聽格瑞爾說道:「我來對付薩諾斯,你找機會跑!」
格瑞爾最後一個字低到只有兩人能聽到,同時握緊了右手,漂浮在半空中的三顆無限寶石,當即停止了轉動,包裹著的魔法陣齊刷刷的崩散,而後接連落到格瑞爾的右拳上,緊緊的吸附在手背上,光芒大盛,而對面的薩諾斯也握緊了右拳,使得他那邊的三顆無限寶石也跟著泛起了耀眼的光芒。
雙方還未短兵相接,無限寶石所散發的光芒就已經先行發生了碰撞,而後齊刷刷的衝著對方揮動了拳頭,發射出一道絢麗的紫色光束,剎那間就對撞在了一起。
『轟!』
天崩地裂般的爆鳴聲響起,無形的能量波橫掃四周,密集的水珠瞬間被一掃而空,磚石瓦礫和地上得水流也全都被捲起,飛向了四面八方,使得兩人之間的一切都被清掃的乾乾淨淨。
兩股屬於力量寶石的能量束對撞,爆發出恐怖的能量波動,讓卡羅爾都感到了震驚,她是知道無限寶石的存在,但從未想過竟是如此強大,她最大的輸出功率都遠遜色於此,完全無法相提並論。
格瑞爾咬緊牙關,努力的支撐著,右臂上有三道不同色彩的電光在蔓延,而雙腳在地上止不住的向後滑動著,竟如鐵犁般,將公路趟出了兩條溝壑來,薩諾斯也不逞多讓,同樣化身鐵犁,趟出兩條比這更深更大的溝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