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
伍叄七橫眼看過去,氣勢一點不低他,「這是九王妃,丞相千金,你這眼睛得洗一洗了吧?」
「九王妃?」
朱謹就懵了,這就是傳說中詩畫雙絕,琴藝無雙的九王妃慕容諾?
他趕緊穩了穩心神,恭恭敬敬上前行禮,「九王妃,下官眼拙,還望恕罪,只是這屍體污穢,怎能髒了王妃之手。💘😂 ➅❾𝓼𝐇ย𝕏.ℂㄖ𝕄 🌷💲」
後面跟過來的王端都哆嗦開了。
「九王妃恕罪,恕罪啊,下官有眼不識泰山,沒認出來王妃您來。」
王端悄悄看了一眼沐清風,九王爺不是說這姑娘是個仵作嗎?
「此處不是驗屍之地。」沐清風走上前,拍了拍慕容諾的肩膀,後者一臉不捨得收起羊皮卷袋。
「那就趕緊回大理寺吧,我有辦法查清他的死因。☜✌ 6❾ˢ𝐇Ǘ𝕩.ᑕ𝑜𝐦 ♠♔」 ✱❉
「嗯。」
沐清風終於答應帶她回大理寺了。
朱謹和王端飛快對視了一眼,也沒再多說什麼,後者吩咐仵作將屍體放在帶來的擔架上。
就在這時,突然有個披頭散髮,滿身酒氣的男子踉蹌闖入,看見地上死者,那人竟笑起來「真的死了,死的好,死的好啊!」
「抓住他!」
沐清風開口,伍叄七上前將人鉗制,男子並不反抗,依舊哈哈大笑,說死得好死得好。
「這就是個瘋子。」朱謹一臉嫌棄。
旁邊有人議論起來。
「這是徐陽,前幾日剛來咸城就瘋了。」
「聽說徐陽總是來找孟哲元吵架,現在人死了,他就這麼高興?」
「今年涼州三傑,一個死,一個瘋,還真是蹊蹺啊!」
沐清風面無表情得聽了幾句,示意伍叄七道「把人押回去審問。」
伍叄七正要捆綁徐陽,王端那邊跑來兩個侍衛幫忙,誰料繩子還沒纏上去,那徐陽突然掙脫,連滾帶爬得衝出人群,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這……」
兩個侍衛一臉無辜得看著伍叄七,好像是他把人給放跑了似的。
伍叄七氣得差點想當場勒死他們倆。
沐清風臉色鐵青,一甩袖子邊往前走邊命令,「把人抓回來,抓不回來,你們也別回來了!」
慕容諾眼瞅著屍體已經被運出去,趕緊小跑著跟上了沐清風。
伍叄七氣的磨牙,狠狠瞪了兩個侍衛一眼,腳尖一蹬,踩著房梁飛上了屋頂。
……
大理寺,公堂之上。
啪,驚堂木響。
沐清風掃視下方跪著的幾人,嗓音肅穆「徐陽,你可認識死者?今日在廟外,你為何要說那樣的話?」
堂下眾人均一激靈,只見最左邊的男子衣衫松垮,跪也跪得歪歪扭扭,聞言傻笑兩聲「因為他該死啊,現在終於死了,活該,真是活該哈哈哈!!」
說完就又放聲大笑起來,全然不顧這裡是公堂。
主位上,朱謹冷靜開口「大庭廣眾狀若癲狂,這種人說的證詞怎能算數?來人,將此人拖出去。」
說完他就向堂下的侍衛使了個眼色,眼看侍衛就要上前,沐清風突然開口「等等!」
徐陽兩次開口神態都像是瘋癲之人,偏又能聽懂他問的話,說明他不完全痴呆。
朱謹強忍不耐,賠笑道「一個瘋癲的人,不值得王爺浪費時間。」
沐清風恍若未聞,道「伍叄七,去拿筆墨。」
片刻,伍叄七取來筆墨,又搬來桌子,一併放在徐陽面前。
沐清風一甩衣袍,下堂揮灑筆墨,字跡蒼勁有力, 寫下——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
轉身,他將筆遞給徐陽「你來。」
似是聞到了熟悉的墨香,徐陽神色一頓,乾脆利落站起來接過筆。
瞧見桌上這句話,他喃喃重複幾遍,眼中興奮異常,遂沾墨落筆——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他沒瘋?」伍叄七詫異,壓低聲音,「既然沒瘋,為何會當眾發狂,還說出那種話?!」
「不一定。」
沐清風上前,又洋洋灑灑寫下幾句詩,徐陽都很快寫出了下文,甚至不常見的冷門詩句,他也照寫不誤,還興奮異常。
「來,繼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