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娘娘,屬下掩護您和王爺,您一定要帶著王爺活著離開!」
伍叄七咬咬牙,握緊了手中短匕,正欲衝出去,卻被慕容諾一把拽住。
「你一個人,怎麼打得過他們那麼多人,更何況他們手裡還有弓箭!」
「可……」伍叄七蹙緊眉頭。
沐清風昏迷,慕容諾不會武功,能保護他們的,便只有伍叄七一人。
但此時慕容諾卻道「你去推火石炮過來,架在洞口,他們要是不怕死,就只管衝進來!」
火石炮的威力,慕容諾他們見識過,那幫楚軍比他們更清楚。
不待遲疑,伍叄七立即點頭,然後轉身跑進去,推著一座火石炮到洞口。
慕容諾將沐清風放在一旁,靠著石壁斜躺著,她已經發現他後背的斷箭,知道他傷的有多重,今日若真是折騰這麼久還逃不掉,那她唯一還能做的就是炸了那些敵軍。
這樣起碼還能保護後方的涼州百姓們。
下定決心的慕容諾折返進去,拿了一支掛在石壁上的火把,然後快步走到洞口。-漫~*'¨¯¨'*·舞~ ➅❾𝓢нᵘ᙭.𝓒𝐎𝓶 ~舞*'¨¯¨'*·~漫-
外面,聚集了一大片士兵,各個身著靖國士兵的鎧甲,有一部分身上掛著箭囊,手搭弓箭瞄準了他們。
伍叄七推出來火石炮時,外面的士兵們就已經安靜下來,很自覺得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但這點距離,顯然不足以讓慕容諾他們逃走。
「要麼放我們安全下山,要麼大家一起死,你們來做決定。」慕容諾眼神凌厲掃視眾人,手中火把的火焰隨微風跳躍,像是她此刻迎敵不怯的心。
士兵為首的一個中年男子,身材魁梧,聲音低沉,眼神兇狠得瞪著慕容諾,「放了你們,我們也是死路一條,你以為我們都是傻子麼!」
「你們應該也知道,南淵王受傷了,我帶他離開後,會先趕回軍營治傷,我給你們三日時間撤離牛背山,這樣大家都能活。」慕容諾絲毫不懼他的視線。
她給出的條件,讓一部分士兵動容,卻沒有人敢議論什麼,畢竟都是經過訓練的士兵,而他們此刻也不會知道,他們這支攻城小隊的幾個首領,都已經變成山洞中的屍體了。🎉✌ 69𝐒ʰⓤⓍ.ⓒόM 👣♔
「慕容夫人和四位校尉可還活著?」果然,那中年男子問道。
慕容諾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死了!」
「什麼?!」中年男子目眥欲裂。
「他們死了,你們才好將此次行動的罪過推到他們身上不是嗎?要不是他們,不,要不是慕容錦華指揮失利,你們又怎麼會損兵折將,只能灰溜溜得逃回去,把他們的屍體帶回去,才能讓你們免於責罰。」
慕容諾不愧是在沐清風身邊耳濡目染一年之久,臨危之時,誘餌一套接一套丟出來,連一旁的伍叄七都忍不住眉梢一顫,暗暗欽佩似的向她餘光一轉。
要是王爺此刻還醒著,怕是也要為王妃的謀略拍手叫好了吧。
中年男子正因為慕容諾的話反覆權衡,幾個士兵已經走上前,與他低聲討論起來。
就算是士兵,也不想白白送死。
今日被火石炮轟死在牛背山,就真的是死得冤枉了,而且三日期限,也足夠他們撤離,再回到楚軍軍營匯報,重新制定作戰方案。
但是……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不會調兵來捕殺我們?」
中年男子陰沉著臉,再度看嚮慕容諾,「你們靖軍最是狡猾,這幾個月,讓我們楚軍吃了不少暗虧,尤其是南淵王,他可是老謀深算的狐狸!」
「他也得醒著,才能算計你們吧!」
慕容諾音調拔高,語氣也有些急了,哪怕她盡力表現出冷靜,也無法完全克制自己不在意沐清風失血過多的後果。
「……」
對面又在遲疑,這時,有個年輕士兵對那中年男子道「她手中火把的火焰比剛才小了,再拖延下去,他們沒有火,便無法點燃彈藥,咱們便可活捉他們!」
「不錯!」
活捉南淵王和王妃,還有他們的侍衛,這可是比攻城更大的功勞,甚至有可能搗亂靖軍陣腳,最後一戰,楚軍便能毫無懸念的大勝。
中年男子很快便打定主意,冷冷瞥了一眼慕容諾手中火把,然後道「你說得不無道理,但我們需要一些時間商量,這樣吧,給我們半個……不,一個時辰,我們再給你們答覆!」
「他們想拖延時間!」
伍叄七一眼識破敵方心思,壓低聲音提醒慕容諾。
慕容諾也注意到自己手中火把的火焰越來越小,但她真的沒想到,對方士兵會這麼笨,她扯起嘴角冷笑了一聲,直接將火把扔在地上。
哐當。
火棍滾了幾圈,火焰愈發裊裊,飄起將要熄滅的黑煙。
見狀,中年男子和他身旁的幾個士兵都愣住了。
慕容諾眼神示意伍叄七,後者便心領神會,從衣襟里摸出火摺子遞過去。
「好啊,一個時辰,我們等得起!」她挑釁似的揚了揚下巴,目光鄙夷得瞪著他們。
「你!」
中年男子惱羞成怒,直接抽出腰間佩刀,「我們有弓箭!難不成,你手裡的火摺子,還能快過我們的箭不成!弓箭手,給我拉弓!」
中年男子一聲令下,舉刀作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