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夜色的掩護下,慕容諾和周絮騎著馬向匯合點飛奔。🍔💛 ❻9𝕤𝐡𝔲𝔵.𝕔ᵒ𝓂 🐺💲
不敢慢下來,更不敢回頭看。
秦筱遠交代過,不管九星谷里傳出什麼動靜,或者他們看到了什麼,都不能再返回去。
臨分別前,慕容諾將子梭給了秦筱遠防身,讓他一定要完好得還給自己,其實這不過是個藉口。
她知道,他特地將心中那個不為人知的故事告訴自己,意味著一種訣別。
「駕!駕!!」
馬蹄飛揚,捲起帶著露水的草腥味,慕容諾還是忍不住回頭,向一片幽暗的山谷方向望去。
沒有任何動靜,一切都仿佛沉入了濃黑的汪、洋之中,連半點漣漪也沒有。
「你們一定要平安歸來啊……」
她在心裡默默許願著。
……
在匯合點等待了漫長的一天一夜後,終於在次日卯時不到,等來了左翼大軍。
沐清風在得知九星谷的情形後,立即帶著周絮和幾位將領商討左翼軍隊的作戰調整。
慕容諾在營帳里休息,連日奔波,已經讓她的體力和精力耗損嚴重,不用什麼輾轉,便躺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一直到她再次醒來,營帳里只剩下一片昏黑。
慕容諾摸黑起身,正打算去門口找士兵要一盞燈台進來,卻突然聽到腳步聲,帳簾被人挑起,帶進來一陣涼風混著雨水打濕草地的土腥味。
「下雨了?」她問。
沐清風『嗯』了一聲,聲音仍舊有些沙啞,「一個時辰前開始下的。」
慕容諾走到他面前,摸了摸他身上的鎧甲,冰涼潮濕,她微微抬頭,對上沐清風的雙眸,才發現他此刻如墨的眼瞳里像是有萬鈞沉重。
「發生何事了?」慕容諾的心暗暗緊了一下。
沐清風卻雙眸也沒有說,直接將她攔腰一抱,帶回到床榻上。
慕容諾顧及著他胸口的傷,只能抱緊他的脖頸,剛落在床上,便因為這個動作將沐清風的頭一起壓了下來,順帶著,還有他急促的吻。¤ (¯´☆✭.¸_)¤ ❻❾𝕤Ħᵘא.ⒸⓄ𝐦 ¤(_¸.✭☆´¯) ¤
今晚的他,好像與以往都不一樣,急躁,沉重。
慕容諾一時反應不及,只能靠著本能回應他,沐清風一面俯身吻著,一面去解慕容諾內衫的系帶,那些位置,他似乎比她還要熟悉。
等沐清風將自己的鎧甲和軟甲都脫下來,隔著內衫,慕容諾摸到他胸口繃帶時,才驟然清醒過來,將他輕輕一推。
兩人中間隔著躁動的黑暗,彼此的呼吸猶如燃燒一般發燙,吞吐得很急,每一口都是壓抑的情絲。
「你的傷還沒好……」
慕容諾
聲音好像被他傳染,帶著幾分顫抖的啞。
沐清風緊緊摟住她,順勢將慕容諾壓倒,彼此臉頰緊貼,嘴唇掃過她的耳廓,嗓音低沉,「不礙事。」
話音未落,他便含住了她的耳垂。
慕容諾只好小心翼翼得替他解開內衫,怕碰到他的傷口,解了半天才將上衣脫下。
這時,帳外好像傳來動靜。
似乎是伍叄七來問士兵,為何沒有給王爺和王妃娘娘點燈,士兵壓著聲音回答了什麼,慕容諾扶著沐清風的肩膀,咬住唇不敢發出絲毫聲音。
她閉上眼,才聽清在竊竊交流的聲音之外,還有滴滴答答的雨聲,雨珠細密,落在厚厚的帳子上是沒有聲音的,只有掉落在支架上、桐紙傘上、士兵的鎧甲和頭盔上,才會有細微的響聲。
她慢慢加重牙齒咬在下唇的力氣。
可這種臨時搭的行軍木架床最是容易發出噪音,吱嘎吱嘎,響起的瞬間便將門外那點若有似無的交流聲趕跑了。
這場秋雨,似乎下了一整晚,營帳外響起晨號時,沐清風起身穿衣。
他幾乎整夜未歇。
慕容諾縮在被窩裡,手撐著頭打量他,卻發現他的精神竟比昨晚回來時還要好了一點。
「你再睡會兒。」
沐清風側目看她,在昏暗中溫柔一笑,「左卿卿調了兩個神木軍女兵跟過來,她們會負責護衛你,這兩日有什麼需要的,吩咐她們便是。」
慕容諾心頭咯噔一下,光溜溜的胳膊伸出被子,一把抓住沐清風的手臂,「已經開始打仗了嗎?」
她完全沒有任何感覺啊……
「秦筱遠和騎兵至今未歸,我要帶兵進九星谷,諾兒,九星谷的隱患,必須拔除。」他才將昨夜眸中隱藏的深重道出。
慕容諾騰地一下坐起來,擁著被子,臉色都嚇白了,「什麼?!你怎麼……現在才說?!」
「若昨夜說,你一定沒心思了。」他意有所指。
慕容諾氣得想打人,拽著他的手臂不肯放鬆,「那你帶上我,我和你們一起去!」
「諾兒,」
沐清風已經穿戴妥當,只差最外層的鎧甲,他將擺在枕邊的那支丑簪子插進頭頂髮髻里,然後搖了搖頭,「等我回來。」
慕容諾不想答應。
但她知道,在軍營里,並非你爭取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要服從,要顧全大局,要分得清輕重。
因為每一項決定,牽動的,可能會是幾百,甚至是上萬條性命。
慕容諾眼角滑落一滴淚,怕被沐清風看見,借著整理頭髮的動作快速擦去,然後才穩了穩聲音道「好,我等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