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夢並未直接就奔赴去馬哈頓。
畢竟就她當下的這般狀態,要是走在大街上,恐怕定會遭到不少小馬的評頭論足。
所以,她在距離馬哈頓不遠的森林裡停歇休整。
這個休息並不是表面上的休息。
而是憑藉自身的魔法全力恢復自身的狀態。
穿越時空實則是一種反噬極為嚴重的舉動。
譬如,起初她喪失了味覺,而如今甚至連視覺都已經不復存在了。
不過,憑藉著魔法感知,她依然能夠達成與擁有視覺近乎相同的效果。
「短時間內魔法是決不能再用了,可真會挑時候。」
弦夢嘴上這般說著,但說白了這不過是她無可奈何的無能狂怒罷了。
倘若不暫且捨棄魔法,那麼她很快便會五感皆失,進而被這個時空無情地排斥出去。
所幸,她留有後手。
在小馬利亞存在著眾多蘊含神奇魔法的物品。
最為典型的例子便是具象化的和諧之源。
亦或是星光熠熠用以存放可愛標誌的石頭。
還有以白鬍子星璇為首的上一代六美德小馬們的信物等等。
而依據弦夢無數次的時空旅行所進行的調查,在馬哈頓,存有能夠協助自己減輕排斥的魔法物品。
這是不為任何小馬所知的隱秘,就連她自己也是在機緣巧合之下獲取到的這一消息。
而且親自驗證過的。
在那一次的時空旅行過後,只要她出現了時空排斥反應,便會去找到那個寶物。
弦夢已然輕車熟路,縱使沒有魔法,她也能夠成功將其找到。
她首先尋到了一匹在馬哈頓從事考古生意的商人,並且以自身作為籌碼,促使他嘗試前往馬哈頓旁邊的一處森林進行考察。
就這般,考古學者即刻便察覺到了那塊地域的非同尋常之處,因而投入了大量的財力用於開採。
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他們便挖掘到了一個密室,沒有小馬能夠知曉這究竟是屬於什麼時期的密室。
總之,它異常古老,久遠到幾乎難以追溯。
馬哈頓的良善小馬數量不多,弦夢自然心中有數。
但這並無大礙,因為她自己也並非什麼好馬。
所以,那位考古的商人要求弦夢獨自一匹小馬去探索密室,並要求她將寶物帶出來。
弦夢甚至未曾有絲毫的猶豫,徑直便走了進去。
密室里的一切她都了如指掌。畢竟這可是她在其中一個時空里,以無數小馬的生命逐個嘗試所得出的結果。
極為輕鬆地,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就被弦夢收入囊中,僅僅只是觸碰到它,時空的排斥便已經能夠肉眼可見地減少。
「小寶貝~我們又見面了~」
這渾身都舒暢無比的感覺,著實讓弦夢有些欲罷不能。
當弦夢走出密室的時候,外面竟然有著一大群全副武裝的小馬。
顯而易見,這是那個商人所派遣而來的。
兩匹小馬皆是心知肚明,弦夢僅僅是想要藉助那個商人的力量,畢竟自己那時無法施展魔法。
而那個商人同樣也只是妄圖利用弦夢,最後再卸磨殺驢。
甚至於他們彼此也都清楚對方是如此盤算的。
只可惜,弦夢一旦擺脫時空排斥,那股力量根本不是小馬依靠數量便能抗衡的。
天角獸從不缺少強大的力量。
弦夢深知那個商人究竟有多大的能耐,但是那個商人卻難以想像弦夢所擁有的強大實力。
這或許便是所謂的信息差吧。
「嗯,是他讓你們來的?」弦夢望著周圍的小馬,略帶幾分好笑地說道。
「東西留下,你可以離開。」那個商人小馬緩緩走了出來。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弦夢發出了最為典型的反派笑聲。
這肆意的笑聲甚至讓周圍的小馬都感到了幾分膽寒。
「你馬還挺好的嘛,那我給你個機會,留下一點買命錢,我可以饒你一命哦。」
接下來則是一段漫長的僵持。
最終,依舊是弦夢率先失去了耐心,她原本的確是真心打算饒過這匹小馬的:
「可惜了,我沒時間和你在此耗費。」
弦夢的眼睛瞬間變得破碎不堪,強大的力量直接將周圍的小馬給牢牢控制了起來。
「好了,值錢的東西留下,然後你們就可以離開,最後安然赴死。」
在弦夢的操控之下,周圍的小馬紛紛將隨身攜帶的錢財都留了下來。
而後,他們逐一回到了馬哈頓。
在今夜,弦夢的魔法就會生效,他們將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丟掉性命。
弦夢對待其他小馬向來都極為苛刻。
惹惱了自己就要做好付出沉重代價的準備。
心情愉悅之時,或許只是進行簡單的報復。
心情糟糕的話,那就真的會直接取其性命。
更何況那些小馬可是衝著要自己的命而來的。
馬哈頓與坎特洛特截然不同。
坎特洛特一直以來都是小馬利亞的首都,因而那裡的小馬從未覺得自己有何特殊之處。
所以其性格通常都是較為友善的。
而馬哈頓這裡是以商業發家的城市,是近些年來才逐漸成為一個高度發達的城市。
所以這裡的小馬不太友善,有些傲氣也在所難免。
不過這與弦夢毫無關聯,她對任何小馬都是一視同仁,該殺則殺。
「終於舒服了,這久違的嗅覺和視覺,可真的是太棒了。」
弦夢歪著頭舔了舔自己的身體,確認能夠真切地感受到屬於自己的味道。
她知曉,在未來的小馬達菲亞將會出現精靈飛蠅的蟲災。
屆時,平等鎮的糧食自然能夠賣出高價。
倘若在馬哈頓,的確還能夠賣出更高的價錢。
但是現今平等鎮沒有那麼多的糧食可供售賣。
所以就暫且放過他們一馬吧。
此刻尚有五天的時間,她尚有機會前往一趟坎特洛特。
可以嘗試一番,如果運氣上佳的話,如果能夠有幸遇見紫悅的話,還能夠提前留下一個印象。
弦夢手中的錢財還算充裕,短時間內在坎特洛特租下一個鋪子不成問題。
不過她其實用不到鋪子。在紫悅的必經之路上扎個攤子便足矣。
畢竟她只為紫悅一匹小馬服務。
其他的小馬她根本就不想加以理會。
…
坎特洛特某高檔餐廳
「這個蛋糕不要,還有這個炸乾草,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這幾個不要,剩下的所有,一樣五個。
哦,對了,這些蛋糕我現在不取,等到一周後我會過來取。」
咕咚。
負責點餐的小馬被嚇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客人,我再次確認一下,是這幾個不要,剩下的一樣五份,是嗎?」
「對。」
「您點的實在是太多了,是需要支付一半定金的,一共是六萬八千利亞幣。」
(私設)
弦夢甚至未曾去計算總共的金額,也未曾思考是否存在多報或者少報的情況,她直接就將錢款給付了。
「一星期後我來拿。」撂下這句話後,弦夢直接轉身離開。
在坎特洛特獨角獸天才學院到宇宙公主城堡的必經之路上。
弦夢中午時分便在此處等候了。
她變了裝,因為她需要兩個身份,這兩個身份自然是不能長得一樣。
所以她現在是白色身體,黑色鬃毛的狀態,很有得到高人的風範。
主要是實在沒有其他事情可做,她清楚今天紫悅放學後要前往宇宙公主那裡。
所以便提前在此等待。
弦夢此時的行頭也是相當出眾。
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幾個杯子和一盞茶壺,以及一個招牌。
「緣者自通,眼看未來。」
八個大字顯得異常顯眼。
當然,弦夢還是需要承受一些小馬的偏見,不過坎特洛特的小馬素質相對較高。
他們也就是看看,就算私下討論也不會讓弦夢聽見。
突然,一道紫色的身影緩緩走來。
弦夢瞬間便將杯子放下,然後正襟危坐,靜靜地等待著紫悅。
但是紫悅根本沒有搭理弦夢的意思。
這也在弦夢的預料之中。
這個時期的紫悅依舊是一個堅定的唯物論主義者,對於她當下這種玄幻的事物抱有一定的牴觸情緒。
她就是裝出一副模樣,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個超脫塵世的高馬。
總不能過去就心急火燎地忽悠紫悅吧?
這樣的話紫悅更不可能待見她。
「紫悅小姐,請留步。」
弦夢突然朝著剛剛走到自己面前的紫悅喊道。
這麼突然的一句話,紫悅直接被嚇得跳了起來。
她壓根沒有想到這個算命的會突然之間呼喊自己。
而且她十分確定自己未曾見過對方。
「你是在叫我嗎?」紫悅望著弦夢問道。
「是的,紫悅小姐。」
「我們認識嗎?我感覺我好像沒有見過你。」
紫悅帶著幾分狐疑的目光看著弦夢。
弦夢也沒有過多言語,只是先指了指自己的招牌,而後補充道:
「你是緣者,所以我能夠看到你的一些情況。」
「哼,你在這騙誰呢?這根本就不可能,你肯定是偷偷調查了我,然後待在這裡想忽悠我吧!」
紫悅沒好氣地說道。
她根本就不相信這種玄乎又玄的東西。
自己作為宇宙公主目前唯一的學生,在坎特洛特也算是小有名氣。
所以自己的名字並不算什麼秘密。
雖然這已經經歷過好幾次了,弦夢的嘴角還是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紫悅所言極是。
自己確實是對她進行了調查,而且可以說是從紫悅出生一直調查到她離世。
因為她在其中一個時空里致使紫悅失去了變成天角獸的資格。
然後紫悅慢慢地就衰老逝去。
提及這些,弦夢還真的是有一些汗顏。
「紫悅小姐,我沒有欺騙你的必要,儘管我不能看到你的全部,但是在幾日後你會為了一個預言而煩惱。
切記,你我之間的事情不可再讓他人知曉,否則這份未來就會失效。
紫悅小姐,你敢和我打這個賭嗎?」
弦夢深知,跟紫悅完全無需過多的解釋,只要運用激將法便足夠了。
紫悅年輕氣盛,必然會上當的。
「我為什麼要和你賭?」紫悅頗為不爽地說道。
「不敢嗎?紫悅小姐。」
「誰不敢啊!賭就賭!我還就不信,這世界上竟然還能有這種神奇的事情!」
正如弦夢所預測的那樣,紫悅頓時就上鉤了。
畢竟紫悅當時和碧琪都能因為這件事而單拉出來一頁記載。
所以在那之前的紫悅對於唯物主義也是有著自己的執念。
「每天這個時刻,我會在這裡等著你,紫悅小姐,祝你今天一切順利。」
弦夢禮貌地和紫悅道別。
紫悅如今雖然心裡對弦夢極為不爽,但是基本的禮儀還是具備的:「哦,再見。」
紫悅的背影一消失,弦夢直接立刻收拾東西迅速離開。
她的魔法能夠應對大多數小馬的監視,但是對於宇宙公主卻只能抵擋一陣子。
當然,這並非意味著弦夢懼怕宇宙公主,只是在竭力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紫悅作為宇宙公主當下唯一的學生,一舉一動宇宙公主都會予以關注。
以確保紫悅不會像自己的上一個學生,餘暉爍爍那樣走上歧途。
但是宇宙公主也有自己的事務,不可能時刻監視紫悅。
在這個時候她就會派遣幾個能力出眾的小馬監視紫悅,以便及時掌握紫悅的情況。
自己作為一個外來者,一過來目標便直接對準了她宇宙公主的學生。
還能夠準確地說出宇宙公主為紫悅設定的考驗。
這要是讓宇宙公主知曉了,肯定會對弦夢展開調查,從而妨礙弦夢的計劃。
所以她今日的所有行為就和一個試圖忽悠錢財的算命老神棍別無二致。
…
正如弦夢所預測的那般。
宇宙公主在教導完紫悅之後便向紫悅詢問了這件事。
「紫悅,今天我看到你回來的路上多了一個神秘學的小馬,你見到了嗎?」
「見到了,神棍而已,還想讓我給她交錢…老師,你看著我像那種馬傻錢多的小馬嗎?」
紫悅還是比較信守承諾的,她也清楚自己怎樣表述宇宙公主才不會對這件事產生懷疑。
哼!自己一定要向那算命的證明!
「哈哈,當然不像,不過作為我的學生,可能他們會認為你比較富有呢。」
宇宙公主輕輕地拍了拍紫悅的腦袋,也沒有刻意去懷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