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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呂奮

2024-09-25 12:41:44 作者: 那就不要留
  就在李長清大步走到滲血的艙壁前,準備伸手扯開裂縫一探究竟之際,忽聽一陣虛弱沙啞的人聲從艙壁深處悠悠傳出:

  「救命」

  突如其來的呼救聲在寂靜的船艙內聽來格外清晰,別說李長清,就連躲在桌後的古猜都聽的一清二楚,忍不住張大了嘴巴。閱讀М

  「李、李老闆,那裡面好、好像有、有、有人?!」

  少年心思敏感,常在海上航行的,就很少有不懼鬼神之人。

  此刻,古猜聽到這本該裝滿屍體的「逐疫之船」內突然響起活人的聲音,指著那裂開的艙壁嚇得臉色慘白,連身子都哆嗦起來。

  「鎮定一點,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李長清皺眉,回頭斥了一聲,古猜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順手從腰後摸出銅煙槍,點燃嘬了兩口,他吐出一口長長的煙圈,任由灰色的霧在眼前彌散。

  李長清雖然不喜歡抽大煙,但正所謂「干一行,愛一行」,現在既然要扮演「李老闆」這個角色,那就要完全融入。

  他還是很有職業精神的。

  cosplay嘛,偶爾玩一玩還是感覺蠻有趣的!

  「救救救我誰來」

  眯眼望著面前的黑黢黢的裂縫,耳邊環繞著若有若無的求救聲,李長清依舊面無表情,心頭卻也不禁生出些許疑惑。

  透過裂縫,他能看到深處是血肉模糊的一大團,不知是個什麼巨大的深海生物。

  在他之前的感知中,這艘白色紙船底下確實藏著一個生命體,但卻絕不可能是人,因為其體型實在過於龐大。

  而此時,艙壁里卻忽然傳出了男人的求救聲音,就好像是憑空出現一般,這讓李長清不得不考慮是不是真的遇上鬼了?

  雖然他從沒真正撞上過鬼魂幽靈一類的靈異,但這裡畢竟是鬼吹燈世界,連「神」都存在,區區冤魂又算得了什麼!

  想到這,李長清扭頭對身後瑟瑟發抖的古猜擺了擺手,道:

  「小伙子,往後退退,小心傷到你!」

  說完,不等古猜有所反應,便一個箭步上前,扒住滲血的牆縫,輕輕一撕———只聽「哧啦」一聲,本就不甚堅固的紙殼牆壁便被李長清以迅雷之勢撕開了大半,將牆後的事物盡數暴露在了空氣中。

  在牆體破裂的同時,腥臭的污血如驟雨般潑灑而出,朝著最近的李長清兜頭罩來,被他一個閃身輕鬆躲過,沒有沾到一絲一毫。

  由於李長清的動作實在太快,直到撕開牆壁,站在後面的古猜都沒有反應過來,此時來不及躲閃被大片大片的污血潑了個正著,人已經徹底傻了。

  「小子,還好吧?」

  李長清見狀,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歉意。

  「沒」

  古猜下意識搖了搖頭,剛張嘴吐出一個字,整個人便愣住了,直勾勾地盯著牆壁後面的東西,表情逐漸驚恐,結結巴巴地道:

  「李、李老闆,你身、身後!」

  李長清轉身一看,也嚇了一跳。

  「嚯!這是個什麼鬼玩意兒!有夠大的啊!」

  只見二人面前被完全扯開的艙壁後,竟是一個半橢圓狀的肉瘤般的東西,足有三人多高,就好像被剝了皮的老鼠,也看不出具體是個什麼東西,只見這個血肉模糊的「大肉瘤」一起一伏,好似在呼吸一般,竟像是個活的!


  李長清迅速將其從上到下掃了一遍,一眼便看到在「大肉瘤」居中的位置,竟還長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嘴巴無力地一張一合,剛才他們聽到的呼救聲,就是從這人頭嘴裡傳出來的。

  哎喲爺們兒,這可不經長啊!

  李長清見到這個場面,嘴裡不禁嘀咕一句,心中恍然。

  怪不得之前感應不到此人,原來竟和這「大肉瘤」長在了一起!

  「兩兩位好好漢救命」

  那長在「大肉瘤」上的人頭此刻似乎也感覺到了二人的存在,激動地劇烈搖晃起來,嘴裡發出陣陣嗚咽般的哀求,似乎拼命想要與血肉模糊的肉牆分離。

  但任他如何掙扎,仍是徒勞,他脖子以下的身體似乎已經和「大肉瘤」完全連在了一起,根本無法分開。

  「救救」

  李長清沒有回話,盯著那人頭瞅了兩眼,辨認出其好似是個中年男人,看不出具體的年紀,不知為何會被困在此處,和這不知來源的「大肉瘤」相依為命。

  此時,古猜也漸漸從震驚中緩了過來,見到人頭哀嚎不休,表情猙獰痛苦,面露不忍,下意識走上前伸手想去抱住人頭,將其從「大肉瘤」中拔出來,卻被李長清及時制止。

  「且慢!小子,不要干傻事,此人來歷不明,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李長清嘬著煙炮,不緊不慢地說道:

  「何況,看他的樣子,身子恐怕早就和這『大肉瘤』長在一起了,你這麼去拔,非但不能救他出來,反而會害了他!」

  「依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此人現雖未死,卻已活不久了,與其讓他在痛苦的掙扎中死去,倒不如由咱們動手,給他個痛快!」

  「等下他到了閻王老兒那,說不定還要感謝咱們呢!」

  話還沒說完,便伸手從古猜手裡奪過鋒利的分水刃,作勢往人頭的脖頸處的大動脈抹去,想要給他來個開喉放血。

  「住住手別別求」

  人頭見李長清如此蠻橫,二話不說就要送他上路,頓時大駭,也不再裝了,扯著嗓子大叫起來:

  「爺爺饒命!爺爺饒命啊!!」

  閃著森森寒芒的刀刃堪堪停下,離其脖子不過三指之距。

  「怎麼了小老弟,不裝了?」

  李長清哼了一聲,緩緩收回短刃,塞回古猜手中,嘴角微微上翹,目光玩味地盯著人頭看個不停。

  男人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勉強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腆著血淋淋的臉討饒道:

  「嘿嘿,好漢饒命!在下也是迫不得已,這點兒小伎倆怎能瞞得過閣下您呢!」

  「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和在下一般見識,順帶行行好,把在下給拖出來吧,都困在這整整三天了!」

  「哼哼」

  李長清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把玩著手裡的古銅煙槍,目光閃爍。

  「好啊!救你出來容易,不過」

  他說著,伸出大拇指搓了搓中指,那意思不言而喻。

  從見到此人的第一眼,李長清便看出其體內勃勃的生機,完全不像是瀕死之人,只是不知其中究竟有什麼隱情,所以才出手試探,真相果然如他所料。


  這個整個身體都長在「大肉瘤」里的男人,不太對勁!

  「這位好漢,您可真是太為難在下了!」

  那人頭見李長清索要報酬,頓時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無奈表情,嘆道:

  「你看在下現在這幅鬼模樣,馬上就要自身不保了,哪裡還會有錢吶!」

  說著,男人眼球一轉,哀求道:

  「這樣吧,您二位好漢行行好,先把在下從這具大擁沙的體內拽出去,在下知道珊瑚螺旋海域附近的一處寶藏,裡面金玉珠寶無數,只要您二位把在下救出去,在下立刻就說!」

  「欸,救你出去不急,我看你活蹦亂跳的好的狠!你還是先把自己的身份和來歷交代一下,順便說說為何會被困在這裡!」

  李長清把大手一揮,完全不聽忽悠,隨手扯過一旁的凳子坐下,翹著二郎腿頗有興致地盯著人頭。

  而這時,古猜已經被兩人這番對話搞懵了,站在後面目瞪口呆。

  他想不通,這人頭剛才還奄奄一息,眼看就快要斷氣了,怎麼一瞬間突然變得生龍活虎了,莫不是見鬼了?

  少年雖然搞不懂,但卻大受震撼。

  「哎呀!這位好漢,要不要這麼絕情嘛!大家都是人,無冤無仇的,哪有見死不救之理啊!」

  男人似乎有意避開這個話題,又開始源源不斷地哀嚎慘叫起來。

  李長清被他搞得有些不耐煩了,起身擺了擺手,對古猜道:

  「回去了小子,咱們出來這麼久,你師父和師姐要擔心了!」

  「哎哎哎,別啊!好漢請留步!」

  人頭見李長清不似作假,真要離開,頓時慌了,急忙大叫道:

  「在下姓呂名奮,美籍華人,現居紐約布魯克林,就職於美國一家私人的打撈公司當潛探海員,就是那種專門在公海上打撈沉船,再把撈上來的古董寶貨高價拍賣的!」

  李長清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來,目光炯炯地打量著人頭,忽然咧嘴一笑。

  「這才對嘛,求人辦事,態度就要誠懇一點!接著說,你來珊瑚螺旋海域幹什麼的,又為何會淪落至此?」

  「這」

  人頭有些遲疑起來。

  李長清眯了眯眼,笑道:

  「放心,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說出來,我們自會救你出來!」

  「好吧!」

  人頭猶豫再三,還是咬牙點了點頭。

  「在下會把知道的全都說出來,只希望好漢不要食言!」

  男人知道,現在的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要麼開口,要麼繼續在這等死。

  於是,他緩緩張開了嘴:

  「這件事還要從三個月之前講起」

  三個月前,呂奮所在的打撈公司接到了老主顧的委託,委託他們前往接近華夏南海的珊瑚螺旋海域深處,打撈一艘前些年遇到風暴沉沒的海船,瑪麗仙奴號。

  這艘海船的主人是一位東南亞的富商,船上裝載了許多對方從世界各地收購來的古董,其中最貴重的,便是華夏秦朝的一面銅鏡。

  這面銅鏡,便是傳說中秦王八鏡之一的,秦王照骨鏡!


  據古籍記載,這面銅鏡是秦王用來鎮壓海中仙屍的天下至寶,擁有鎮邪封煞的神秘力量,凡人以此鏡照身,便可盡視周身骨骼經絡,因此得名「照骨」!

  毫無疑問,這是一尊無價之寶,凡人得之,必能殷福先祖子孫!

  但很可惜,這面幾乎從無在華夏歷史上出現過的古鏡,已在幾年前隨著「瑪麗仙奴號」的沉沒一同葬身大海,再也無跡可尋。

  「那位老主顧委託在下的公司打撈那艘海船,為的便是那面神秘的秦朝古銅鏡,為此不惜下了重金。」

  人頭嘆了口氣,道:

  「在下公司的董事們商議後決定,雖然『瑪麗仙奴號』沉船的具體位置不明,且珊瑚螺旋海域危機重重,打撈起來極為困難,但在巨額懸賞的誘惑下,還是決定一試,所以便接下了這個任務。」

  呂奮所就職的公司貪圖金主出的高額賞金,抱著試試的心態接下任務,在一番周密的準備之後,便派打撈船來到了珊瑚螺旋海域進行勘測。

  但由於這片詭秘莫測的海域特殊的磁場,他們公司先進的勘探設備完全失靈,只能根據隻言片語的描述,作大海撈針似的勘查,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就在三天之前,打撈船隊行駛到珊瑚螺旋海域深處的時候,半夜十分不幸地遇上了海漩子,將他們的船連同船上的海員一起吞入了無邊的深海,呂奮當時正好被尿憋醒,見情況不對及時跳海劃嗻救生艇後撤,這才保住了一條小命,沒被漩渦吞噬。

  但死亡女神顯然不願這隻走運的螻蟻,就在呂奮以為成功逃脫之時,又安排了這艘白色紙船將他撞落入海。

  留在海里只能等死,為了不讓自己填了魚肚,呂奮不得已只得爬上紙船保命,沒想到剛脫狼群,又入虎口,就在他走到船艙里搜尋淡水和食物的時候,不小心絆了一跤,跌入了牆縫,正好和這「大肉瘤」貼在了一起。

  想掙扎著出去,身體卻被污血和不知名的黏液包裹,根本動彈不得,時間一久,整個身子竟開始漸漸和這肉瘤融在一起,只露出個頭在外面苟延殘喘。

  「說起來,在下這真是倒霉他媽給倒霉開門,倒霉到家了!」

  說起自己幾天以來的遭遇,人頭顯得無比沮喪。

  「原來是這樣啊」

  李長清聽完也十分感慨,腦海里卻莫名想起之前,他剛從遮龍山獻王墓回京,孫教授說的話。

  當時,那老小子賊心不死,企圖借他這柄天下最鋒利的刀,去撬開老家棺山峽谷里掩藏千年的秘密時,也曾提到過那艘沉沒在珊瑚螺旋海域的「瑪麗仙奴號」海船。

  他記得很清楚,孫教授當時說得分明是,隨同「瑪麗仙奴號」沉在海底的秦朝古鏡,乃是「法家祖師鏡」。

  而非人頭口中的秦王照骨鏡!

  「這下有些意思了。」

  李長清望著面前一臉誠懇的人頭,忽然微微一笑。

  他越看面前這個自稱呂奮的中年男人,長得和孫教授那老東西越像,簡直像是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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