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 心魔滋生
在這麼一位修士面前，金絕感到自己連螻蟻都不如，對方若真想要他二人性命，根本不費吹灰之力，所以便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是，晚輩見大長老的神通實在是匪夷所思，完全想像不出…，大長老在短短不到百年的時間是如何做到的。」
白斬聞言漠然一笑道：「看來金兄對在下的芥蒂不淺啊？」
「晚輩不敢，如果可以的話，大長老能否為晚輩解惑？」
白斬沉吟了片刻，道：「機緣，我能死而復生，靠的就是『機緣』二字，我白斬對心魔發下誓言，我還是之前的白斬。」
雖不是什麼毒誓，但對金絕來說，這個交代已經足夠了。
在這個蒙著一層灰暗氣息的修仙界，一位實力深不見底，足以讓人仰望的存在，能夠為了交心而發下誓言已是奇蹟，他金絕能交得這樣的一位朋友，已是死而無憾了。
金絕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一句，但是他的神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織如則是朝白斬會心的一笑，一切隔閡頓時蕩然無存。
解決完此事，白斬開始全力恢復法力，剛才的出手，看似輕鬆無比，卻消耗了其小半的法力，精神力的消耗也比較嚴重。
操控數萬的骨刺攻擊，細緻到每一根骨刺都要恰到好處，即便是神識強大如斯，也有些吃不消。
其實將神識運用到如此程度，他還是第一次嘗試，其成效會如此驚人，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讓比人震驚的同時，也將他自己驚得不輕。
說實在的，自從重生以來，他有種莫名的感覺，這種感覺談不上好壞，只是說是陌生，陌生的讓他自己都覺得恐懼，仿佛這自身就是個無底深淵一般，想探究深淵中的奧秘，就要有墜入深淵的覺悟。
然而當他探尋到深淵的奧秘時，其結果是否能夠讓他接受，這一切都是未知。
換句話說，他怕到頭來一切都是場夢，醒來時卻發現自己不過是這具身體的一個影子，他怕失去這一切，這就是未知給他帶來的恐懼。
殊不知，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心魔在作怪，心魔的滋生，完全是因為此次重生後境界的大跨度越級，其元神還無法駕馭這個境界，道理等同於小馬拉大車。
為何修仙者每次進階都要鞏固修為，這其中就有元神與境界融合的一個過程，失去這個過程，就如同房屋沒有了樑柱，石橋沒有了橋墩，後果不堪設想。
如果無法尋到門徑，那麼他早晚都會被心魔所吞噬，喪失神智，也就是通常意義上的魂滅，即便是人還在，卻已經不是他白斬了。
當然，房屋傾倒，橋樑坍塌，這同樣也有個過程，至少也有個外力因素，至少現在看來，這些因素還不存在，但這確實是致命的隱患。
可怕的是，這種隱患無形無質，不知不覺中便能要了人命。
白斬此時當然也不會意識到這是心魔在作祟，他現在面臨的問題是，如何才能快速恢復法力。
之前受到元祖洞靡的吸噬精血的啟發，既然靈根八成是受到了巫族之血的影響，他便猜測到，煉化精血可能會對其恢復法力有所幫助。
方才那一戰，他汲取了上百名元嬰修士的精血，骨肉已被蒸發一空，煉化起來會容易的多。
利用其雙神識的神通，主神煉化精血，分神操控飛梭，倒也不耽誤行進的速度。
丹田之中，黑色蓮花台將那團精血包裹在花蕊之中，花蕊就如同觸鬚般的吸允著精血的精華，隨著時間的流逝，白斬驚喜的發現，其法力恢復的速度明顯提升了數倍，這還是在不得要法的前提下，如若摸索到了要領，恢復的速度還將更快。
不過在驚喜過後，也讓他產生了質疑，通過煉化精血來提升法力，這不是純粹的邪修作為麼？
當然，鬼族、修羅族、魔族以及修煉邪魔功法的魔修，同樣也是通過煉化精血來提升法力，回想起老祖的原話，『你已經不能算是人族了』。
當時沒在意，此時回想起令他猛然間激靈靈一個冷戰，不能算是人族是什麼意思？難道是鬼族不成！
想到此處，後脊不禁涼風直冒，猛然間睜開了雙眼。
他這一舉動，頓時讓金絕和織如嚇了一跳，『莫非是什麼厲害的人物追上來了。』
誰知白斬雙眼看向了織如，他終於明白，織如當時看他為何是那種眼神了。
他的這一舉動，讓織如有些發憷起來，「白長老…，你這是？」
白斬忽然意識到了什麼，連忙解釋了一句，隨即緩和的問道：「織仙子是不是發覺到了白某身上的異常之處？」
「白長老為何會這麼問？」織如道。
白斬也不知該怎麼解釋，總不能說除了元神是自己的，其他的都是再造的吧？組織了一下思緒，於是道：「在下得到機緣時，感到身體有些變化，當時沒覺得什麼，方才運功時感到有些受阻，忽然間冒出了一個猜測，所以才有此問？」
織如現出一副瞭然的神色道：「確實，織如身為靈族，對靈力的感知最是敏銳，白長老身上的人族氣息十分的薄弱，如若不是靈族，很難會察覺到這股薄弱到可以忽略的人族氣息。」
白斬心中一凜，「那織仙子所感覺到的是…？」
「不同尋常的鬼族氣息。」
這幾個字如同晴空炸雷一般，震得他腦海中嗡嗡作響，若不是其心性遠超常人，之前又修煉過《噬魂不滅功》，估計這會兒已經中風抽過去了。
鬼族氣息，還不同尋常，如此的不倫不類，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嗯？』白斬一閃念想到了什麼。
下一刻，白斬從洞天芥子環中抽出一縷幽冥之氣，道：「是否與這縷氣息相似？」
織如將那縷氣息引入手掌之中，閉目感受了片刻，而後道：「有六成的相似之處。」
得到這個不算滿意的答案後，他已經猜測到了什麼，如果猜測成立的話，那麼基本就可以確定，黑蓮子是幽冥界所誕生的先天靈根，並非是他所想像那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