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德酷看起來是牛頭族很普通的族人,每天打打獵,趴在草原上曬曬太陽;但是他有隱藏的使命,僅有幾人知道而已,他守護著九大一兜阿拉塞的九大入口之一的月夜門。
雖然說平時沒有什麼事情,但這畢竟是關乎著自家種族的國門,要是被輕易的扣開,也就不用打了;本來深海之下的資源就少,九大一兜阿拉塞在海底幾百年已經形成了一個薄弱的循環系統。
這要是開戰,阿拉塞的牛頭族打贏了,島嶼中的資源恐怕沒剩什麼了,更何況實力強大的情況島嶼都會崩潰,資源被毀滅掉,島嶼中的所有生物都會全部滅亡。
如果沒有八十年前的事情發生,牛頭一族的島嶼也沒有如此薄弱,但是八十年前,牛頭一族在這片土地上徹底的覆滅了另一個種族——人馬族……
扯到這裡就扯遠了,蘭德酷笑了笑回過了神,反正那些深海巨獸又不可能跑進來,阿拉塞積蓄的實力何等恐怖,憑藉牛頭一族的力量,那些深海巨獸一個個來就是送食物的。
但是頂尖實力,總是缺欠著幾位……
大海之上的那些生物又不會下來,自己就平凡的過完自己的一生,很舒服的。畢竟他只是頭普通的牛頭人,沒有什麼高尚的情操,或者什麼自覺厲害的修武體質。
當然,如果真到種族的存亡之際,那蘭德酷也會義不容辭的將自己的生命貢獻出去。
躺在地上,隨手拔根青草叼在嘴裡,微微咀嚼,酸酸澀澀的汁液從經干中溢出……
「轟!」
突如其來的一聲巨響,讓蘭德酷像裝了彈簧一樣從地面彈了起來,在他驚恐的眼神中,月夜門……被撞開了。
巨大的船身如同深海巨獸的頭顱一般,直接撞進了阿拉塞的土地上,強大的衝擊力使「亞特蘭蒂斯」從那層鍍膜之中直接沖了進去。
船體摩擦地面聲音的同時揚起一陣煙塵,再加上本來就體型不小的船體,如同荒古猛獸一般沖在蘭德酷的面前。
他沒動彈,可能是被嚇呆了,也可能是來不及反應,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在船身撞在蘭德酷身上的一剎那,無數的如同觸角一樣的東西宛如精鋼一般插在地面,將船體死死定在地面。
那船體的最少方與蘭德酷的鼻尖竟然只有一毫之差……
「咕咚…」
蘭德酷的喉頭一陣滾動,紫色面孔緩緩抽搐著,眼角還有被風塵吹出的淚滴;也不怪他膽子小,不像個戰士,你睡的正舒服,突然一艘船沖你飛過來,停在你鼻尖前一毫米的地方,是個活物都不對勁了吧。
更何況蘭德酷這傢伙沒見過船。不對,要說見過也確實見過,但是那只是在一張先祖手札上,不知多少年的東西了,模糊不清。
但現在,
終於看到了,
這輩子也忘不了……
當然,如果有可能,蘭德酷希望換一種方式見到那東西……
「哞!蘭德酷,你沒事吧!」一道沉悶粗狂的聲音炸雷般在蘭德酷的耳邊響起,讓他有點發蒙;緩過勁來定眼一看,失聲驚叫道:「陶諾!你還活著!天……我們都以為你死了。」
「哞哞哞!我沒死,去了海面上又回來了!他們就是我們拯救的救星,九大一兜阿拉塞一定會重回海面的!」陶諾的瞳孔充滿了激動的神色,兩條比秋涵大腿還粗的胳膊揮舞著,臂彎上的兩條鐵鏈發出「咔咔」的響聲……
聞言,蘭德酷的瞳孔中閃過一絲驚喜;重回地面,是牛頭人多少年來的夢想,但隨即又被雙眼中的疑惑所代替;一雙如銅鈴般大小的眼睛盯著船上的諸人,面色不由一垮。
白帝一眾人與蘭德酷心目中強者的影響相差甚遠,甚至……
「陶諾,你該不會被人騙過吧。他們還沒我壯呢,一個個還不如那些生物的低級人馬,我一拳就能撂倒他們,也就那個女人很強,我應該是打不過的,至於其他人……」
「你可不要小瞧他們,他們的實力無比恐怖。海上人的實力看的可不是僅僅強壯,不信你就去試試,他們的實力常人難以企及。」陶諾似笑非笑的看著蘭德酷,知道這傢伙好戰,儘管牛頭人善良,但他們的好戰是隱藏在骨子裡的。
……
「陶諾真是一上來就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你們誰去和他玩玩?」秋涵聳了聳肩,看著身後幾人問道。
琳達渾身無敵劍意震盪,瞬間向周圍震盪,蘭德酷也不甘示弱,一股厚重的氣息波紋般蕩漾而出。就在接近無敵劍意的一瞬就直接潰敗,沒有任何意義……
胸喉發出一陣悶響,微微後退幾步,看著琳達雙眼中充斥著駭然的神色,然而一身戰意提至巔峰;而一旁琳達偏了偏頭,無聊道:「我就不上了,我喜歡的是突破極限,虐菜,我不喜歡。
更何況他還是陶諾的家鄉人,第一次見面要有好印象……」
看著琳達這傢伙,秋涵無奈點上一根香菸點了點頭;隨即目光轉向卡瑞娜,琳達,簡仁南郝幾人的身上。
簡仁南郝撇了撇嘴,眼中充滿著不屑道:「我出手,就不僅僅是戰鬥了,他應該活不下來,而且打完之後我還有許多的虛弱期,就不來了。」
卡瑞娜向後微微退開一步,美麗的大眼睛充滿著無辜,顯然他也沒有這個想法去打架。畢竟,就算沒有受傷的他,也打不過蘭德酷,更何況現在呢?
倒是微雨公主一身戰意迸發,雙眼之中充滿了征戰的味道。
但是秋涵也沒打算讓微雨現在上,九大一兜阿拉塞的危險還沒顯露出來,這要打起來微雨這枚戰鬥力基本就在這裡廢掉了;雖說微雨實力不是很強,當是自己的道路已經明了,實力的上漲只是時間問題。
倒時候再讓誰去保護一下微雨,得,這海底能不能出去還是兩說……
看了看愛博澤拉,隨即撇了撇嘴,這傢伙的傷勢比自己還重著,就算了。
畢竟是來陶諾故鄉的第一戰,總不能輸了去,想來想去好像就只有自己上才是最好選擇。這讓秋涵有些煩躁,撓了撓頭。
白帝冒險團這一眾人看起來實力很強,也確實很強,但是完全沒有草帽一夥的衝勁;弄什麼都要自己這個船長上,真是……不爽。
「我來吧。」
紫晶的大床下的軲轆微微向前滾動,發出嘎吱的響聲,周圍萬千的水晶觸手瞬間大長,布滿了周圍的一切。
蘭德酷眼前一花,只見那個病殃殃坐在紫色水晶床上的男人出現在了眼前。但不知什麼時候,那水晶大床化作了水晶王座,王座的背後張出無數的水晶觸手。
沒有什麼氣息震盪,殺戮的氣息也依然隱匿,然而蘭德酷卻感覺自己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捏住,身體都沉重了起來。
「哞!小心,我來了!」在這股無形的壓力之下,蘭德酷發出一聲暴喝,牛蹄瞬間踐踏大地,身影如同一枚紫色的炮彈轟擊而出。
「哦?」秋涵眼皮微微一挑,身後無數觸手刺向前方,但就在即將接近蘭德酷身上的一瞬,紫晶觸手扭曲,如同一朵綻放的水晶玫瑰,武裝色霸氣如同扔在墨汁中的紙巾,瞬間漆黑。
「黑……玫瑰。」
隨即一股急促的精鐵之鳴響起,牛頭蘭德酷雙臂環抱胸上,牛角上覆蓋著漆黑的武裝色霸氣,一頭撞在那多漆黑妖艷的玫瑰花芯之上。
一頭撞上,蘭德酷猛然面色一變,腳下更加用力,雙眼血色暴起,身體上的血管如同虬龍一般暴起。
「哞!」
就在蘭德酷發力的一瞬間,巨大的黑色玫瑰花冠猛然一張,將他吞了下去。玫瑰周圍充斥著股股吸力,說著蘭德酷的衝勁將其摔了出去。
如同一枚隕石,在草地上如同打水漂一般飛出老遠,在地下留下了深深的溝壑,這才砸向了地面。
那恐怖的力量宛如將大地撼動,愛博澤拉等人都感到腳下一陣震顫。
「哞!」
塵埃之中穿出一聲怒吼,蘭德酷如同一枚紫色的炮彈轟擊而出,腳下的深坑崩潰加速,直徑七八米的深坑瞬間擴大的一倍不止……
見狀,秋涵吐出一口煙霧,指尖的裊裊煙霧繚繞。
「玫瑰場地……」
隨著秋涵的一聲輕吟,那巨大的黑色玫瑰花芯瞬間噴吐出無數的黑色水晶,在吸附著空中的能量,眨眼間就變為了一朵朵臉盆大的玫瑰。
鋪天蓋地玫瑰就好像鎖定連發式的子彈,沒有一個落空,全部砸在蘭德酷的身上。剛開始後者還能頂著漫天飛舞的水晶玫瑰向前沖,但是隨著如同海浪一般的玫瑰全部觸碰到身體之上的時候,整個人就癱在了地上。
沒有絲毫的戰鬥力,誰勝誰負一目了然。
「老牛我服了,陶諾,你這認人的本事果然不差,兩招就連我擊敗,怎麼說我都是這裡排行一百名內的戰士,當真是實力恐怖的男人啊。」半響,蘭德酷才緩緩爬了起來,身體全部都是青一片紫一片的,渾身就沒一塊好地方。
就算有武裝色霸氣護體,也根本抵擋不住那恐怖的勁力,秋涵的實力由此可見一般?
「哞,哞~哞!這下知道我們船長的強大了吧,來來來,給你認識一下,剛剛打敗你的,是我們的船長……Mask·秋涵,在海面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說著,陶諾滿臉春風的將蘭德酷扶起來,指著秋涵緩緩說道。
「這位是托尼克洛澤·愛博澤拉,可是王……咳咳,船上僅此與船長的男人,甚至可以與船長比肩,強大的不可思議;從海面沒有任何人受傷的下來,我們靠的就是他的能力,只有我們的傷勢,是另一邊戰鬥中受到的。」
這位是簡仁南郝,船上的狙擊手,千里之外可以取走這個世界七成以上的人頭。
剛剛要是他和你打,現在你可和我說不著話了。」
聞言,簡仁南郝摸了摸鼻樑,這話雖然說的有幾分……囂張,雖然確實是事實。雖然這還是保守的計算,但是最後一小撮才是世界巔峰……
一旁的蘭德酷吞了吞口水,知道陶諾這傢伙不會說謊……但這也太恐怖了。
七成……海面上的人究竟有多少,古籍上曾有描述……多比牛毛。
「這位是卡瑞娜,別看她實力不強,但是精通航海術,我能找回來也就多虧了她。
這位是微雨,實力最與你相近的人。等上阿拉塞出去以後你就可以和他試試你。」
陶諾的面孔突然浮現出不可捉摸的神色,「這位……她叫琳達……」
誰知一旁的琳達突然身影一側,靠在陶諾的手臂上道:「我叫琳達,是陶諾的妻子。」
蘭德酷:「???」
寂靜……
懵逼……
完全不知情況……
陶諾還沒想好怎麼說,沒想到琳達竟然就這麼給說了出去。
半響才回過神來,蘭德酷一拍陶諾腦門,「行啊,你小子,難怪剛成年就轉出去,原來是討老婆去了,你這傢伙,沒看出來呀……」
「哪有,才不……」話說一半,陶諾有些心虛的瞄了眼琳達,「咳咳,最初的目的肯定不是這樣的,但是遇到琳達以後,她……就是首要目的了……
不說了,你別問了!
我都成年了,不能給你說了。
這是秘密。」
隨即陶諾將蘭德酷的蹄子拍下來,身子一扭就要走了。
「別呀……你看叔叔我這麼多年還單著呢,啥時候給我也找個。」
「我找不到,要找你自己去找。」陶諾斜著眼睛瞅了眼蘭德酷,憨憨道。
叔侄二人扯了半天最終才定好,陶諾答應了下次出去了帶著蘭德酷讓他自己去給自己討妹子……而秋涵幾人就跟在這倆人的身後,溜達著,看著這海底萬米之下的光景。
「最近怎麼樣了,大家都還好吧?」陶諾看著蘭德酷問道,但是後者面色一下就難看了許多,看著陶諾嘆了口氣道:「本來還好,就在前一個月,哎……」
「怎麼了?」陶諾急道。
「不知從哪飄來一具亡魂,擾的阿拉塞是不得安寧,哪裡都不好過,過幾天你們就知道了,哎……」
「亡魂?」秋涵幾人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