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浴室里, 盛純幾乎是被裴彥拎進來的。
她很是無語,「我洗過——」
話還沒說完, 男人把頭頂的花灑打開, 溫度適宜的水淋在兩人身上。
盛純被人拽入懷裡,低頭親吻。
浴室里氤氳十足。
她能感知裴彥的指腹,貼在她腰側, 能感知他柔軟的唇瓣, 他的牙齒碰到她吊帶裙的蝴蝶結。
輕輕一扯。
裙落在地板上。
盛純眼睫微顫,有些受不住站著的姿勢。
「裴彥……」她貼著他耳朵, 輕聲喊:「累。」
裴彥喉結滾了滾, 一把將她抱起掛自己身上。
他含著她耳垂吮吸, 呼吸很重, 落下兩字:「嬌氣。」
「……」
盛純難得沒反駁他。
她就是嬌氣。
她就是要人哄著。
在浴室, 盛純被他折騰的不輕。
她聲音斷斷續續的, 被他撞碎,一句話說了許久。
兩人有段時間沒見,加上她在家吃小龍蝦這事, 她深深懷疑裴彥在跟自己算帳。
他精力好像極其旺盛, 來回兩次後, 也不嫌累。
「不……」盛純趴在床上, 試圖阻止他, 「我好累。」
她嗓子都啞了。
裴彥看著她裸露在瞳仁的蝴蝶背,聲線沉沉道:「最後一次。」
……
事實證明,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一點都不可信。
說好的最後一次, 可到後面, 盛純被他哄著,又翻過身伺候了他一次。
—
結束後, 盛純側身躺著,聽著浴室的水聲,耳廓微紅,眼睛也是紅的。
裴彥從浴室出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她又換了一條睡裙,這回是純白色的,還是吊帶款,比之前那條簡單一些,但露出的肩胛骨和鎖骨,以及映入他視野里的白皙長腿,卻並不讓人覺得簡單。
裴彥微頓,眸色沉沉的盯著看了須臾,朝她走近。
「喝不喝水?」
盛純睇他一眼。
裴彥自知理虧,抬手撩了下她頭髮,低問:「誰在家先吃小龍蝦的?」
提到這,盛純又餓了。
她眼睛亮了亮,望著裴彥:「我不想喝水,我只想吃我的小龍蝦。」
裴彥想也沒想拒絕。
他決不允許盛純吃完小龍蝦,然後回床上睡覺。
盛純冷呵了聲,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挑釁地看著裴彥,「我今晚就要吃。」
她戳了戳裴彥的肩膀,「怎麼,你要把我趕出家門嗎?」
裴彥垂眸,和她僵持著。
「裴總。」
盛純跪坐在床上,姿勢撩人,她知道對裴彥這個人,硬的不行,要軟一點。
她抬手,玩著他睡衣紐扣,眼巴巴望著他,「我真的好想吃,剛剛消耗了好多體力,我餓了。」
裴彥沒吭聲。
他盯著她細白的手指看著,忽然發現,盛純好像不常塗指甲油。
她的指甲蓋永遠修剪的很整齊,如果不是參加活動需要,她的指甲蓋一般是自然的顏色,淡淡的粉色,看上去特別舒服。
「裴彥。」
盛純求了他好一會,這人也不吭聲。
她用力,一把將他衣服拽起,放出狠話:「我要吃小龍蝦,你聽到沒?」
裴彥被她勒的差點沒喘過氣。
他把盛純的手拍開,咳了聲:「我今晚要是不答應,是不是就得離家出走?」
「不離家出走。」
盛純輕哼:「我把你殺了然後陪你殉情怎麼樣?」
裴彥:「……不怎麼樣。」
他看她,「一定要吃?」
「一定。」
裴彥沒轍,「過來。」
「幹嘛?」
盛純還是之前的姿勢沒動。
裴彥頓了下,語氣很淡:「還能走下去?」
「……」
盛純無語,伸出手讓他將自己抱下樓。
她趴在裴彥的肩上,感受著他手臂的力量,每一步走的,都格外穩當。
在裴彥的懷裡,盛純從不擔心他會抱不緊自己,然後把她摔了。
他和自己曾經拍戲合作過的部分白斬雞男明星不一樣,他會鍛鍊,他有腹肌,他有力量。
折騰一番回到客廳,小龍蝦早就冷了。
盛純知道裴彥的性格,她恃寵而驕,「幫我熱一下。」
「哪熱?」
「……微波爐。」
盛純哽了下說:「你換個裝小龍蝦的盤子。」
裴彥目光深邃看她一眼。
盛純眨眨眼,仰頭看他。
她一本正經胡說八道:「你知道我要過生日了吧?」
裴彥:「……然後呢?」
「今晚這頓小龍蝦,就是我的生日禮物,我最想要的生日禮物,你懂嗎?」
裴彥不是很想懂。
但他還是認命的拎起那味道極重的小龍蝦進了廚房,還給盛純熱了熱端到她面前。
盛純眼睛一亮,格外高興。
「你要吃嗎?」
她對裴彥發出邀請,「還有好多。」
她不介意他跟自己搶。
裴彥:「不了。」
他起身,「我先去睡。」
盛純撇撇嘴:「噢。」
看裴彥上了樓,盛純也不在意。
她挑了挑眉,專注自己的小龍蝦和選秀。
剛剛那一期在不知不覺中播完了,她都沒看到最後。
盛純找出遙控,回到她斷了的地方。
她邊吃邊看,和樓上的寧靜不同。
吃了大概有十分鐘,裴彥忽然下來了。
看到他,盛純沒多想,「你下來喝水?」
裴彥沒吭聲,徑直坐她旁邊的沙發上。
盛純狐疑看他,「你幹嘛?」
裴彥盯著她吃剝蝦的手看了須臾,索性到她旁邊坐下,扯過她旁邊一盤還沒碰的小龍蝦,戴上手套開始剝蝦。
「餓了?」
盛純唇角上挑,得意道:「我就知道沒有人能拒絕——」
話還沒說完,嘴巴里被塞了一隻入了味的完整的蝦肉。
「安靜點。」
裴彥脾氣不是很好的提醒她。
盛純噎住,「你幹嘛突然對我這麼好?」
她看裴彥這架勢,是給自己剝蝦吃。
裴彥:「你太吵。」
他看她,淡淡說:「我想早點睡。」
盛純無言,「那你睡啊。」
她詫異道:「我記得你把房門關了,隔音很好的不是嗎?」
這房子的隔音效果,只要把門窗關了,是非常好的。
她在樓下製造出來的這點動靜,他不可能能聽見。
盛純瞅他,揶揄道:「裴總不會是沒我睡不著吧?」
裴彥冷冷淡淡的,「你回去後還得洗漱,我不想睡著又被吵醒。」
盛純想也沒想,回答:「那我去睡客房總可以了吧。」
她一把搶過裴彥面前剝出來的蝦肉,「你現在可以回去安心睡了。」
「……」
裴彥沒理她,繼續手裡的剝蝦事業。
盛純垂眸看著,嘴角不受控的上揚,她快樂享受著,催促旁邊的人,「你真不嘗嘗?」
「嗯。」
裴彥沒有半夜吃小龍蝦的習慣。
盛純「噢」了聲,眼珠子轉了轉,拿起一個小龍蝦正要往自己嘴裡塞的時候,趁裴彥不注意,直接塞進了他嘴裡。
裴彥眼皮一跳,盛純還在努力往他嘴裡塞。
「你幹嘛?」
盛純不開心了,「吃一個也不行?」
「還是說你喜歡別的小情人給你餵東西?
然後不吃我餵的?」
她臉色瞬間爆紅。
「你——」
裴彥意猶未盡,意有所指:「味道確實還可以。」
「愛吃不吃。」
盛純惱羞成怒,憋出一句:「你是變態嗎?」
裴彥抬了下眼,「我還想吃。」
「自己沒手?」
盛純沒好氣瞪他,「我又沒綁住你的手。」
聞言,裴彥故作沉思半晌,「你如果想試,也不是不可以。」
盛純:「……」
行吧,論不要臉,她比不上裴彥。
—
吃完小龍蝦,兩人進浴室刷牙。
盛純對自己身上的味道是習慣的,但她看裴彥眉頭皺起,覺得有點好笑。
睡覺的時候,盛純故意往他身上靠,「裴總,抱抱。」
裴彥:「……」
他自暴自棄,嘆了口氣將人抱入懷裡,沉聲警告:「下回能不能別在家吃這麼重口的東西?」
「啊?」
盛純遺憾:「不在家吃在哪吃?」
她眨眨眼看他,「我還想在家吃榴槤呢。」
裴彥閉了閉眼,忍了忍:「睡覺。」
他就不該跟盛純說這個話題。
盛純忍著笑:「榴槤也不行?」
她說:「最近正好是榴槤季,我看朋友圈還有微博都好多人曬自己買到的榴槤開箱。
我也蠻想試試的。」
裴彥沉默了幾秒說:「你吃榴槤那天跟我說一聲。」
盛純:「怎麼?」
裴彥:「我住公司。」
盛純:「……」
榴槤話題就這麼結束了。
裴彥深諳盛純的得寸進尺,堅決不再理會她的自言自語。
盛純自顧自咕噥了一會,也自知沒趣,不再繼續了。
但在家吃榴槤,吃螺螄粉這些事,已經安排進了她的備忘錄了。
她決定了,哪天裴彥要是不要自己了,她臨走前,一定要在他這兒吃著兩個東西,氣他一頓。
—
次日,盛純睡到中午。
醒來在家吃了頓午飯,她讓助理過來接自己去片場。
她是晚上的戲,但早點去看看其他演員拍攝學習學習也不錯。
倒是裴彥,對她這麼早去片場這事,還有點小意見。
「不是晚上的戲?」
「對啊。」
盛純看他,「我今晚回來的很晚。」
想到昨晚裴彥說的,盛純道:「你早點睡,我會去客房睡。」
裴彥盯著她看了須臾,沒應聲。
盛純沒在意,等助理來後,朝他擺擺手,瀟灑離開。
坐上車,盛純癱倒在車裡打哈欠。
她百無聊賴,戳開和周洛靈的對話。
盛純:【我昨晚。
】
周洛靈:【昨晚裴總回來了,吃了小龍蝦味的你。
】
盛純:【?
你在裴彥家裡裝了監控?
】
周洛靈:【你這一大早上都不找我,肯定是被做廢了。
我還不清楚你?
】
盛純:【……我沒有。
我只是晚上的戲,睡了個懶覺而已。
】
周洛靈:【噢!那就是裴總還不夠努力,嘖。
】
盛純:【他昨晚吃小龍蝦了。
】
周洛靈:【不是小龍蝦味的你?
】
盛純:【……都吃了不行嗎。
】
周洛靈:【喲!厲害啊小純純,竟然能讓裴總在家陪你吃小龍蝦,我算是明白了什麼叫紅顏禍水,就你這樣的你懂吧。
】
盛純:【那是我逼他吃的,他很勉強好吧。
】
周洛靈:【那也只有你敢逼啊。
】
她話鋒一轉,問盛純:【你有沒有覺得,你最近在裴總面前,放肆了許多?
】
提到這個,盛純努力回憶了一下。
好像是這樣?
但說實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她是個會恃寵而驕的人。
不對。
恃寵而驕不該用在裴彥和她身上。
裴彥也沒……怎麼寵她。
他冷冷淡淡的,除了在床上對自己熱情一點,其他時候和她多說一句話都很費勁似的。
不過盛純承認,她最近是有點過分,每天都在試探裴彥的底線。
思及此,她不自在的摸了下鼻尖,懺悔了三秒鐘。
懺悔是會懺悔的,但改是不可能改的。
跟周洛靈閒聊到片場,盛純靜下心來看劇本,看其他演員表演。
到下午,她趴桌上眯了一會。
晚上,周洛靈閒來無事給她探班。
「純純。」
周洛靈熱情不已,「想我沒。」
盛純瞥她,很認真說:「沒有。」
周洛靈瞪了她一眼,捂著她的臉說:「不行,你必須要說想我了。」
盛純哭笑不得。
她拍開周洛靈的手,「你幹嘛呢?
小霸王嗎?」
「不,我是大霸王。」
盛純哽住。
周洛靈看她,「待會拍完戲去吃夜宵?」
盛純無語:「所以你找我就是為了吃夜宵?」
「對啊。」
周洛靈回答的理直氣壯,「不然呢?
你的作用就是坐在我對面,我好下飯。」
「……」
聽到這話,盛純產生了一丁點懷疑。
她難道長得很下飯?
這是貶義詞還是褒義詞。
但她沒拒絕周洛靈,「吃宵夜可以。」
盛純看她,「我明天也是晚上的戲,儘量一點前讓我回家?」
周洛靈:「行。」
—
拍完晚上的戲收工,差不多十點。
盛純跟裴彥說了聲,和周洛靈吃宵夜去了。
周洛靈是盛純的高中同學,大學時候兩人一個學表演一個去了音樂學院。
畢業後,一塊進了娛樂圈。
周洛靈發展比盛純好,她在音樂方面有天賦,人長得也漂亮,性格也可愛,很受大家喜歡。
盛純稍微慘一點,她運氣不太好,經常接觸到的資源都被截胡,幾年下來,也就混了個二三線藝人。
每次出圈的,也都是她的美貌。
用周洛靈的話說,她覺得盛純的演技比很多一線演員都好。
她科班出身,演什麼像什麼。
雖演的都是配角,但真的要清純小妹是清純小妹,要壞女人是壞女人,性感什麼的,更是信手拈來。
想著想著,周洛靈在桌下碰了碰盛純的鞋。
盛純抬眸看她,「怎麼了?」
周洛靈壓著聲,好奇問:「你跟裴總這麼久,他沒給你資源?」
「……」
盛純失笑,「幹嘛?
我當初去勾引他,只是因為跟曲怡佳打賭,又不是真衝著他能捧我去的。」
雖然大家都這麼認為,但盛純知道不是。
她和裴彥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和曲怡佳的一個賭約,她當時腦子不清醒,放出了狠話。
曲怡佳經常挑釁她,那天盛純喝了點酒,碰到曲怡佳再次出言不遜挖苦她,說她只有美貌什麼的時候。
盛純說她就是只有美貌啊,男人眼裡就是只有她。
聽到這話,曲怡佳對她嘲諷了一番。
她還真當自己是絕世美女了是吧。
盛純知道曲怡佳那段時間一直想接近裴彥,裴彥這個人,盛純之前遠遠見到過,長得很帥,旗下的影視公司更是牛逼,出了不少優秀的劇本,捧了不少人。
曲怡佳很喜歡他。
這是盛純聽朋友說的。
她當時趾高氣昂的對著曲怡佳放話,眉梢微揚說是啊,她就是絕世美女啊,她問她信不信,她甚至能把她喜歡的裴總拿下。
曲怡佳當然不信。
還跟她打了賭。
次日,盛純就開始了和裴彥的偶遇。
只不過她運氣一般,半個月都沒能碰到他一次。
後來,是在一個紅毯上,兩人首次碰面。
盛純想著自己跟曲怡佳放出的狠話,一個月將他拿下,當下想也不想,就撐著一口氣,一鼓作氣朝裴彥走了過去。
再後來,事情順理成章。
她不知道是自己美貌驚人,讓裴彥也看上了還是怎麼,反正裴彥就是和她開始了不清不楚的關係。
到現在,已經有段時間了。
周洛靈瞥她,「那裴總也不行啊,女朋友都不捧。」
盛純無言,抿了口水道:「算什么女朋友?
我們倆就是男伴女伴關係。」
周洛靈意味不明笑著,也不多說。
盛純道:「不過我得為裴彥說一句話。」
「你說。」
「他其實問過我要什麼資源。」
盛純老實告知,「我看了他給我的劇本,拒絕了。」
「為什麼?」
「那些角色我都不是很喜歡。」
盛純道:「我只想演自己喜歡的角色。」
無論是配角還是主角,她喜歡排在第一位。
盛純並不差錢,就算一直是個二三線演員,她也是能接受的。
唯一覺得遺憾的是,二三線演員不一定能挑到自己喜歡的劇本。
有時候你看上了,別人也能看上。
周洛靈無語。
「你就不能把你喜歡的角色告訴裴總?
讓他給你篩選?」
「再說吧。」
盛純道:「遇到喜歡的,我肯定讓他幫我爭取試鏡機會。」
周洛靈挑眉:「只是試鏡機會?」
「對啊。」
盛純認真道:「有個機會就可以了,能不能拿下,我還是需要導演根據我表演來定奪。」
周洛靈瞅她,「你是不是太單純了點?
這圈子裡大多數人拿角色,都是靠背景。」
盛純失笑:「我也有啊,裴彥介紹我去試鏡,這不就是證明了我有背景?」
周洛靈被她思維繞了下,竟覺得有點道理。
「那為什麼還要試鏡呢?」
「就——」盛純朝她眨了下眼,「矯情行為。」
周洛靈:「……」
矯情行為必然不是,她只是想看看導演對她表演的反應。
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是不是適合這個角色,除此之外,沒別的了。
「行吧。」
周洛靈道:「但現在曲怡佳可跟以前的同學嚷嚷,說你被人包了,但是呢,包你的人不捨得給你砸錢,只是想睡你。」
好巧不巧,盛純除了跟周洛靈是高中同學外,跟曲怡佳也是。
更不巧的是,她和曲怡佳這麼些年永遠很冤家路窄,不單單高中在一個班,連大學也是。
盛純:「不管她,反正我睡到了她想睡沒睡到的男人。」
就這已經夠曲怡佳氣個幾年了。
周洛靈撲哧一笑,「確定不是裴總睡你?」
「那我也睡他了呀。」
盛純堅持說:「我其實也占了便宜的。」
裴彥技術好,人長得帥身材好,在床上床品也好,還會照顧她情緒。
她覺得這場交易,一點都不虧。
周洛靈笑了笑,看她,「你說要是裴總知道你當初主動勾引他只是因為跟曲怡佳幼稚的打了個賭,他會不會覺得很挫敗?」
盛純:「……他應該不會自戀的以為,我是愛上他了吧。」
最多最多是覺得,盛純想要他捧,想要他給的資源,或者是看上了他的臉。
周洛靈輕笑:「我還是很期待裴總知道這事的反應。」
盛純噎住:「你別咒我。」
她想了想,「他還是永遠別知道比較好。」
不然,她感覺自己會很慘。
—
跟周洛靈吃完宵夜,盛純到家時已經近一點了。
屋子裡漆黑一片。
盛純放輕腳步在一樓走著,到廚房喝了一杯水,盛純進了客房。
裴彥這邊的客房在一樓,就一間。
進了浴室後,盛純發現樓下沒有卸妝水。
她無言,躡手躡腳上樓。
站在主臥門口,盛純回憶了一下,不確定裴彥有沒有睡覺鎖門的習慣。
她輕輕碰了下門把,一擰,門開了。
盛純揚了揚眉,輕呼吸推門進去。
房間裡也是一片漆黑,涼呼呼的,很舒服。
盛純朝床上看了眼,嗯,裴彥睡著了。
她撇撇嘴,縮頭縮尾往浴室那邊走。
她就拿卸妝水,絕對不發出聲響。
在盛純即將走進浴室時,『啪』的一聲輕響,房間的燈打開了。
燈光明亮刺目,讓盛純下意識閉了眼。
再睜開眼看向床那邊時,裴彥已經醒了,他目光幽深地望著自己這邊。
盛純微窘,「我吵醒你了?」
裴彥沒應聲。
盛純指了指:「我就拿一瓶卸妝水,你繼續睡吧,我去樓下洗澡。」
裴彥:「已經醒了。」
盛純:「啊?」
她無言,「我又不是故意把你吵醒的。」
裴彥抬了下下巴,淡淡說:「在樓上洗。」
盛純眨眼,狐疑道:「你不睡了?」
裴彥:「睡。」
盛純:「?」
雖滿腦子疑惑,但裴彥都這麼說了,盛純也就懶得跑了。
她折騰了這一天,也有點累。
她打了個哈欠,拿著睡裙進浴室。
大夏天的,盛純每天都得洗頭。
她洗個澡很慢很慢。
弄好,基本上需要一個多小時。
盛純知道裴彥睡眠質量一般,很努力的輕手輕腳了,但沒轍,她從浴室收拾好出來時,裴彥還是沒睡著。
他在看書。
盛純想了想,主動湊到他面前。
「裴總,給句話。」
裴彥看她,「我睡這還是睡樓下。」
裴彥沒出聲,一把將她拽下。
盛純踉蹌,撲在他懷裡,鼻尖還撞上了他胸膛。
「痛!」
盛純哀嚎。
裴彥看了眼,抬手替她揉了揉:「睡覺。」
盛純看他沉靜的側臉,小聲問:「你心情不好?」
裴彥沒應。
但他心情確實一般。
盛純揚眉,揶揄道:「喲,誰惹我們裴總生氣了呀,你告訴我,我替你去解決。」
「你。」
「嗯?」
盛純眨眼。
裴彥看她,不緊不慢地問:「說吧,想怎麼解決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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