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走出了那個家,但每一年,一到那個日子,一旦下雨,她的病就會發作,那種孤立無援的狀態,會給她帶來恐懼。Google搜索
會導致她不能像正常人一樣面對暴雨連連的天氣。
她看向楚歌,「其實在最開始顧清衍領你過來的時候，我就覺得你眼熟。」
楚歌一頓，看向她：「你看過我母親？」
林瀟瀟點頭：「偷偷的在遠處看過,不過我看過很多你母親的照片，在蔣深的房間裡，一直都放著,那時候他不知道我喜歡他的時候,給我看過很多次，還一直跟我說,他要帶你母親回來,只是後來,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分手了。」
聞言,楚歌呆愣著點頭。
她還沒有從剛剛的情緒中轉變過來。
說實話,楚歌有點被嚇到了。
雖然在來之前，便想到過是這樣的可能性,而之前，也找顧清衍問過,可在真的聽到真相的時候,依舊會覺得難受。
不論是因為林瀟瀟還是她那個自己從沒看見過的母親。
林瀟瀟或許可憐，一直愛著的人，卻愛著另一個人，可楚歌也覺得難受，那是她的父母，從出生到現在，直到十八歲才見到了一個父親，還是一個沒有經過證實的父親。
她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覺得今天這一天，給她的衝擊都很大。
直到楚歌跟著顧清衍回到家之後，她依舊還沉浸在林瀟瀟說的事情當中。
窩在沙發上想了許久許久，楚歌才看向顧清衍：「顧清衍。」
「嗯？」顧清衍握著她的手，低頭看她：「別想太多，無論發生什麼，我都在。」
楚歌把腦袋靠了過去：「我知道，我今天聽瀟瀟姐說完後，突然覺得她好可憐。」
顧清衍嗯了聲，「在感情的世界裡，這是沒辦法的事情，不可能保證所有的有情人都終成眷屬，也不可能每一份都感情都會有回報，這是肯定的。」
他把下巴擱在楚歌的腦袋上：「你別想太多知道嗎？」
楚歌輕輕的應了聲：「可我依舊覺得難過。」
她突然想到那天去看林瀟瀟時候她的反應，那到底是在那晚發生了多大的刺激，才會導致，過了十年，看到打雷下雨的時候，那麼的恐懼。
顧清衍伸手順了順她的頭髮：「她平常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的，那天大概是看到了你，所以立刻想到了自己的那些事情。」
「但你也別自責，林瀟瀟這些年，對於這些事情，想的已經夠明白了，不然也不會開始去治療了。」
聞言，楚歌一頓，啊了聲看向顧清衍：「你意思是之前是瀟瀟姐想讓蔣深難受所以一直不去接受治療。」
「也不全是這樣。」顧清衍解釋著：「在那時候，醫生確實說過她的腿沒辦法醫治了，但不保證，一直調理的話沒有起色。」
「這些年，林瀟瀟一直都規規矩矩的吃藥，其實還是想要能自由行走的，但有點矛盾的是，在去年還是前年的時候，就已經有人提議讓她出國治療了，但那時候，她堅持著沒出去，直到今年，你來了之後，她好像才開始慢慢的接受更多的治療。」
楚歌有些詫異，這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顧清衍抱著她，把人攬入懷裡。
「大概是因為，林瀟瀟也覺得自己折騰的夠了，她大概是在你的身上，看到了那種希望。」
「什麼希望？」
顧清衍笑了聲：「你沒發現自己很有鬥志嗎？她估計是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所以被刺激了一下。」
楚歌翻了個白眼：「我沒覺得自己有多大的鬥志。」不過轉念想想，林瀟瀟能接受治療就很不錯了，她還是會覺得恭喜的。
希望林瀟瀟能走出那個困住她的輪椅和那個世界，重新開始生活。
她看向顧清衍：「你能幫我……」後面的話還沒說完，顧清衍放在一旁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楚歌順著看過去，上面顯示的是蔣煜的來電。
「你先接電話。」
顧清衍索性放了免提。
「什麼事？」
蔣煜那邊傳來有些不太好意思的聲音：「清衍，能不能明天約楚歌來家裡一下？」
顧清衍看向楚歌，楚歌點了點頭。
「家裡都有誰在？」
蔣煜一噎：「我這邊，不過我小叔會過來，行嗎？」
楚歌繼續點頭，如果蔣煜這個電話不來，她也準備讓顧清衍約蔣深的。
畢竟，既然知道了一半的事情，那她也想知道真相。
「可以，明天上午十點，我跟楚楚過去。」
「好。」
掛斷電話後，顧清衍看向楚歌：「確定能面對嗎？」
「嗯。」楚歌神色自然，看不出什麼別的東西。
她抱著顧清衍笑了笑：「放心吧，我可是楚歌呢，這點事情還能承受的。」
顧清衍把人抱緊。
其實他何嘗不希望，楚歌能夠不那麼堅強。
他更願意把楚歌好好的保護起來。
*
蔣煜那邊，一掛斷電話，蔣深便著急的看他：「怎麼樣，答應了嗎？」
蔣煜嗯了聲，「答應了，不過要去我那邊，楚歌不太願意來老宅。」
話音剛落，他的爺爺便忍不住有些著急道：「為什麼啊，不是說了是我們家的孫女嗎？」
蔣煜無奈的聳了聳肩：「還沒證實不是嗎？」
蔣深默然，「不用證實了，我已經確認了。」
蔣煜一頓，看向自己的小叔：「你拿了楚歌的頭髮去醫院鑑定？」
瞬間，蔣家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蔣深身上。
蔣深搖了搖頭：「怪不得，那時候我就覺得楚歌眼熟。」
也是因為楚歌給他的感覺強烈，所以蔣深當時才會毫不猶豫的把傾心工作室的那個走秀的機會給楚歌。
但當時，確實沒往深處想。
只覺得，這人很像舊人，莫名的會讓他想給她一個機會，僅此而已，後來在知道顧清衍跟楚歌的關係之後，蔣深還頗有些難受。
說不出來的難受，就好像是無形之中壓下來的感情一樣。
蔣家人都看向蔣煜：「你們明天過去能錄音嗎？」
「啊？」蔣煜一臉懵逼：「錄什麼音？」
蔣老爺子嫌棄的看了眼自己的孫子：「我想聽一聽那個女孩的聲音。」
蔣煜：「……」
他放棄跟自己家人溝通。
「明天再說吧，行吧，萬一被楚歌知道了，印象不好呢。」
聞言，那幾人點了點頭：「也是，你們一定要把事情給說清楚，不是我們蔣家不要楚歌跟她媽媽知道嗎？！」
蔣煜無語的看著自己的爺爺奶奶，點了點頭。
反觀蔣深，一直都沒說話。
安安靜靜的坐在旁邊，看著手機。
蔣煜瞥了眼才知道蔣深在看什麼，相冊。
他有些無奈，拍了拍自己叔叔的肩膀道：「小叔，你也別太難過了，楚歌能理解的。」
蔣深嗯了聲，語氣淡淡的：「無論她能不能理解，事實的真相就是如此，她依舊是吃了那麼多的苦。」
在之前，蔣深也看到了關於楚歌發的那條微博。
當時只覺得這孩子可憐，但現在看著，卻覺得心疼到不行。
他的孩子，為什麼要承受這樣的痛苦。
明明就應該是一個天真浪漫的小公主，在蔣家可以無憂無慮長大的，有爸爸媽媽，可最終，卻備受同學的欺辱，變成了人人嫌棄的人。
從小就吃盡了苦頭。
*
晨曦微光。
陽光從一指縫的窗簾了擠了進來，照著房間。
楚歌翻了個身子，依偎在顧清衍的旁邊。
她一整晚都沒怎麼睡著，最開始的時候顧清衍陪著她，兩人一直聊天。
後來困了之後，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可一旦有一點小的動靜，楚歌便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楚歌眨了眨眼，卷翹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水波流轉的桃花眼，盯著某處發呆。
昨晚想了一整天，她也沒想明白為什麼蔣深跟自己的母親會分手。
而現在看來，很有可能分手是她母親提出來的。
昨晚跟顧清衍討論的時候，顧清衍說過，蔣家並不是特別看重門第關係的人家，不可能會是因為她母親的出身而讓兩人分手。
而昨天在林瀟瀟那裡，她也說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分手。
明明蔣深都打算把人帶回家去見家人了。
更何況，蔣家的人很早就知道蔣深有女朋友了，之所以一直都沒帶回去，蔣深是說女朋友太害羞，想要晚一點再來家裡拜訪。
所以排除掉這個原因之外，楚歌實在是想不到別的原因，別的讓兩人分手的原因了。
她轉了幾個身子，顧清衍驚醒過來，把人抱進懷裡，低聲道：「醒了？」
楚歌嗯了聲，伸手抱著顧清衍的脖頸，睜著眼眸看著他，語氣柔聲道：「顧清衍，我有點緊張。」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的緊張。
那種即將知道真相的緊張感，以及其他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都全部在這一刻湧入了。
顧清衍嗯了聲，伸手拍著她的後背，輕輕的安撫著：「再睡一會？現在才六點？」
楚歌低低的應著：「好。」
沒過一會，楚歌索性爬了起來，看向顧清衍委屈道：「睡不著，你陪我下去散散步吧。」
「好。」顧清衍失笑，眼睛裡含著對她的寵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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