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3日。
經過兩天的時間,筆試結束,接下來就是實戰測驗。
實戰測驗顯然要比筆試組織起來要麻煩很多,方方面面都要安排到位,不像筆試那樣,安排學生進入考場,然後發幾張卷子也就是了。
實戰檢測在場地安排上就需要花費一番心思,在這個檢測過程當中,如何保證學生安全,如何做好記錄,正確評分。
這些都需要經過方方面面的考量。
對於永淮市的媒體來說,實戰才是重頭戲,因為在學生進行實戰測驗的過程當中,他們是可以全程轉播的。
筆試再受關注,也不可能比得上實戰。
筆試在考試的過程當中是全程封閉的,不允許記者進入,不允許拍攝,想要採訪只能在進場和退場的時候。
這些限制太大了。
更何況筆試內容是什麼觀眾也看不到,不能感同身受。
但是實戰不同。
實戰有著各種各樣的測驗項目,聽說在最後一天還會安排學生進行相互之間的對戰、比斗。
這些都可以全程轉播。
以前的高考實戰檢測還沒有受到這麼大的關注,但是經過多年的發展,逐漸演變成一個全國的盛事。
這個過程當中,甚至外國的一些媒體、情報部門都會投入一些人員來進行關註記錄。
高考生的實力當然不算太強,但是他們都是國家未來的人才,在高考中表現突出的,肯定會被重點關注。
說不定這些人當中就會出一個鎮國強者、名人堂式的人物。
這有點像千年以前的奧運會,是國家展現綜合實力的一個重要手段。
經過千年時間的發展,科技進步,研製出營養液之類的東西,各種各樣的修煉功法流傳,現在的學生都能舉起幾百公斤的重物,奔跑起來可以追趕汽車,比以前的奧運選手還要強。
不過千年前的奧運選手在當時是全國最頂尖的一批人,而現在的高考生,在未來雖然有可能成為國家棟樑,但是此刻在真正的強者眼裡還不算什麼。
現在的高考生能有著比奧運選手還強的實力,也是時代進步使然而已。
這是時代洪流最可怕的地方,那不是一兩個人的崛起,而是整體的強盛。
永淮高中校內大操場上,諸多學生集結,排列的整整齊齊,嚴整程度雖然比不上軍陣,但也相差不遠。
三四十個外地抽調的考官,還有十幾個主考官,正在現場做各種儀器場地方面的安排,永淮高中校方人員也在幫忙協調工作。
這個操場極其廣闊,被劃分成十幾個場地,一台台舉重儀器和測速儀器被運過來,放在場地當中。
就在這時,操場四周高台上的校領導同時起身,望著一個方向。
陳謀注意到這個細節,心中一動,估計有大人物出場了,不然這些校領導不會是這番姿態。
果然,一位陌生的中年男子從下方的樓梯緩緩走到高台之上,在他身後,頭髮花白的胡校長與另一位中年人緊緊跟隨。
那位中年人對於有些學生來說比較陌生,但是陳謀卻見過幾次,是永淮市教育部門的一個大領導,姓王,還曾經給陳謀頒過獎。
在以前,這個王大領導都是站在最顯眼的位置,眾人環繞,但是此刻卻只能跟在前方中年男子的身後,氣場被完全壓制。
「李指導員,這就是今天來參加高考實戰檢測的學生,都在下面等候安排。」胡校長在中年男子面前,恭敬地道。
這些學生來自各個學校,並不全是永淮高中的學生。
此刻這些學生按照抽籤拿到的場地號、次序等安排,各自找到自己的位置,在等待著。
李指導員向下面望去,微微頷首,這些學生的精氣神凝練,站得姿勢整齊,整體實力不錯。
自從李指導員出場,操場上的諸多學生就隱隱感覺到一股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
這些學生都身軀強健,能力舉千斤,但是此刻竟感覺到身體沉重,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
李指導員也察覺到這個情況,稍稍愣了一下,隨即收斂氣息,學生們這才感覺如釋重負。
「這個人好強。」陳謀抬頭望去,李指導員的一舉一動,顯現出一種與法則相合的味道。
隨意動作,帶著一種無敵意境,在他都不經意之際,就鎮壓住眾人。
「陳謀今天在這裡參加考試嗎?這個學生,太張揚,這卻不好。」李指導員對著胡校長,淡淡地說道。
胡校長心中一緊,這李指導員可是省里派來督考的大人物,若是他對陳謀有意見,那可是大大的不利。
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與陳謀過多計較,更不會主動針對陳謀,他來這裡就是保證高考公平的。
但是這話要是傳出去了,那也有點影響。
胡校長連忙解釋道:「陳謀這個學生我了解,出身於普通家庭,在平時性格堅韌低調,這幾天雖然引發熱議,但是不是他的本意,那些採訪也是記者們主動進行的。」
「嗯。」李指導員點頭,不置可否。
陳謀在下方,自然聽不到他們之間的交流。
忽地,陳謀目光一動,看到頭髮略顯稀疏的鄭興騰出現在高台下方,沿著樓梯,向李指導員的方向走去。
「李興明,好久不見。」鄭興騰走上高台上三人的前面,先是跟指導員打了個招呼,然後向其餘兩人點頭致意, www.zoshyan.c「王局,胡校長。」
「是興騰啊,想不到在這裡碰見你,這倒是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李指導員的臉色稍稍變化,但是又很快恢復正常。
胡校長和王姓領導都心中一動,想不到鄭興騰竟然和這位李指導員認識。
一位是省上面派下來的指導員,一位是普通高中教師,這兩人地位差距極大。
但是李指導員不但不顯現出傲慢的神色,反而是隱隱忌憚。
李興明道:「之前我就聽說你回到你家鄉這裡任教,我還不信,前幾天我家那位偶然回來一趟,知道我來這裡督考,也和我提了一下這件事,我才知道事情原來是真的。」
說到李家那位的時候,李興明語焉不詳,但臉上閃過尊敬的神色。
鄭興騰道:「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前途無望了,只好回到家鄉,為教育事業盡一份力。」
李興明聽得此言,身體隱隱放鬆下來,但是隨即眼中又閃過濃濃的忌憚之色。
根據他以往的經驗,鄭興騰的話信半分就可以了,若是全信,那就是傻子。
「好了,不跟你多說,我這次來是看看我學生的表現,陳謀你知道吧,這幾天很出名,他就是我一手教導出來的。」鄭興騰不欲多聊以往,轉而談起高考來。
李興明呼吸一窒,臉上閃過尷尬的神色,剛才他還批評陳謀來著。
「對了,你覺得陳謀這個學生,如何?」鄭興騰又問了一句。
「陳謀他,這個……是個好學生,我們國家正需要這樣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