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慕風動作十分輕柔放下葉水雲,像對待一個瓷器娃娃般,生怕磕著碰著了她。
隨後他起身看向葉雲煙,他的眉頭緊鎖,似乎想起什麼,他開口逼問:「你都做了什麼!」
突然葉雲煙的臉上掛上了一副陰險的笑容,她朝之前被她刺破喉嚨的侍衛的屍體扭了下頭,示意凌慕風看向那。
只見那侍衛的脖頸處已經開始發黑,就連鮮血也已經變黑了。
「靖王殿下,現在,我可以走了麼。」葉雲煙的語氣極具挑釁。
「解藥在哪!」
「你放我走,我便給你。」
「不行!」
「好啊,那我們就在這慢慢耗,看看是她先死,還是我先死。」
凌慕風緊握拳頭,雙唇緊閉,顯然他正在極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憤怒。
兩人僵持了片刻後,最終他還是敗下陣來,他不甘地開口:「放她走。」
見侍衛們紛紛退開,葉雲煙直接走出院子,凌慕風的眼神示意著侍衛們,侍衛們也一直在戒備著,等葉雲煙剛踏出院門,他們就立刻上前。
而葉雲煙也非常警惕,前腳剛踏出接著快速丟下一顆煙霧彈,轉身便跑了。
侍衛們被煙霧遮擋住視線,等煙霧散去後,早已不見葉雲煙人影。
他怒氣衝天,胸中的怒火仿佛要把一切都燒成灰燼:「廢物,一群廢物!連個人都抓不住,本王養你們有何用!」
躺在地上的葉水雲想要抬起手,可是她的手筋皆被挑斷,她根本抬不起來。
大腿傷口的毒也開始發作,她感覺自己的全身愈來愈痛。
在暈倒前,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叫了聲「王爺。」
凌慕風聽到聲響,立刻轉身來到她身旁,神色緊張地將她抱起往屋內走去,邊走邊大聲喊道:「太醫!快去請陳太醫!」
——
離開靖王府後的葉雲煙,還沒幾步路,就遇上了厲王的馬車。
凌琰肅掀開車帷,向她示意了下。
葉雲煙環視了下周圍,確定沒人後,抬腳便上了馬車。
她打開帘子,迎面就對上了凌琰肅的眼神,她彎身進去,坐在了凌琰肅的左側。
她環視了下車內,有些疑惑地看向凌琰肅。
「放心,清煙,本王已經安排好了,現在就帶你過去見她。」
葉雲煙有些放心地鬆了口氣,點頭回應道:「有勞王爺了。」
「既是合作夥伴,就不必如此客氣了。」
葉雲煙沒再說話,與她而言,雖然他們是合作關係,但她還是希望儘量少麻煩他。
只是沒曾想,不過幾日,就如此頻繁得找他。
馬車一路行駛,約莫一刻鐘後,馬車才緩緩停下。
凌琰肅和葉雲煙相繼下了馬車,她環視了一下周圍,四處無人,這個地方也很隱蔽。
凌琰肅抬腳走了進去,葉雲煙緊跟其後,踏進府邸,走了一小段路程,來到了一個小院落,他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一直在院內等待的清煙,聽見聲音後,立刻迎上前去。
清煙離開王府後沒多久,就碰上了鶴風駕來的馬車。
經鶴風一番解釋後才知道,原來她們一出事,鶴風便立即去向凌琰肅匯報情況。
凌琰肅明白事情原委後,立即讓鶴風駕車去府外等候,若見上清煙,直接將她帶來現在的這個府邸。
「主子,小姐。」清煙單膝跪地,抱拳行禮。
「起來吧。」凌琰肅開口。
葉雲煙環視了一下,並未見桑蘭的屍體,她轉頭看向凌琰肅。
「她在房內。」
葉雲煙點了點頭,徑直走向屋內,看著全身是傷的桑蘭躺在床榻上,她鬆了口氣。
緊跟她身後的凌琰肅,溫聲:「你打算怎麼處理,需要本王給她找一處地方安葬嗎。」
「不必了,燒了吧。」葉雲煙看著桑蘭搖了搖頭,平靜地說道。
「當真?」他有些訝異。
「留著也遲早化為白骨,不如燒了。」
她說話時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語氣也很平淡,仿佛這種事情早已司空見慣一般。
「好,本王會幫你安排妥當的。」
「多謝王爺,她的骨灰也勞煩王爺安置妥當吧。」
「自然。」
見她輕嘆了口氣,他接著開口道:「今夜你便留下吧。」
她猶豫了片刻,最終答應了:「那打擾王爺了。」
他盯著她,墨色的眸子裡流動著星光,瞳底含了一抹不輕易流露的溫柔。
「本王會讓清煙領你去另一個院子休息。她的事,本王今晚就會派人安排妥當。」
葉雲煙突然想起了今天下午答應他的事,有些慚愧的開口:「今日答應王爺的事,怕是要拖上幾日了,還望見諒。」
雖然她可以直接從空間中拿出東西來給他,但是就這麼憑空出現一箱的煙霧彈,定會讓人生疑,還不如過幾日再給他。
「無礙,此事不打緊,你先休息吧。」
「嗯,今日多謝王爺了。」
兩人視線對上,葉雲煙從他的眼神里感覺到一種神秘的魅力和氣場。
他看著她看著自己的模樣,不禁淺淺地笑了一下,笑容極不易察覺。
而這一笑使得他原本深幽冰冷的臉龐看著有些柔和,像是一束溫柔的光,穿透進了她的心扉。
這種感覺她從未有過,這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也有些害怕,接著她就錯開了他的視線。
「今夜早點休息吧,鶴清,帶她去隔壁院房。」
凌琰肅見她閃避開來,勾唇淺笑,隨後對著鶴清吩咐道。
「是,靖王妃,這邊請。」
鶴清帶著葉雲煙和清煙一起離開了這個院子,前往隔壁不遠處的一個院子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