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李公公。」見到李公公後,葉之行十分諂媚地迎了上去。
「雜家見過太尉大人。」李公公行禮道。
「誒喲,李公公不用如此多禮,不知李公公突然前來,可是有何要事啊。」
「是啊,雜家今日是來宣讀聖上聖旨的。」
李公公一邊說著一邊從身後的小太監手裡拿過兩道黃色的布捲軸。
他先是打開了其中的一個,眾人見李公公將布捲軸打開,在場的所有人都下跪聆聽李公公的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尉府葉氏次女葉水雲,身為側室,多次以下犯上,罔顧禮法,此乃品行不端之人,乃王室所不能容。
從即日起,休棄她靖王側室身份,送至碧蓮寺。從此削髮為尼,誦經念佛,無召不得離寺,欽此。」
此聖旨一出,葉之行和柳嬌茹都震驚不已,葉之行甚至都忘了起身接旨。
「太尉大人,葉二小姐已被趕出靖王府,還在來的路上,所以這聖旨就由你來代勞吧。」李公公看著一直跪在地上的葉之行,不冷不淡的說道。
「是,是,臣,臣領旨,謝恩。」
葉之行顫顫巍巍的接過聖旨,他到現在還不敢相信,為什麼他的雲兒突然之間就要被送去碧蓮寺,一輩子待在尼姑庵。
他想不明白,也不知道這些時日裡都發生了什麼。
可是柳嬌茹不同。
柳嬌茹明白她的雲兒如今是何種模樣,但她心中的困惑同樣也到達了極點。
明明和靖王已經商量好的,將葉雲煙這個賤人休棄後,日後再找時機把她的雲兒扶正。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不過一日的時間,她的雲兒不僅成了一個下堂婦,還要被永遠關在一個尼姑庵中。
他們二人還沒來得及繼續深思下去,就見李公公手中拿著另一道聖旨朝著葉雲煙走去,在她面前站定後,沉聲道:「葉雲煙,接旨。」
葉之行和柳嬌茹心中很是疑惑,為什麼另一道聖旨是和葉雲煙有關,難不成她也被靖王休棄了。
想到這裡,他們心中不免有些期待,只可惜事實並非如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太尉府嫡長女葉雲煙,雖因靖王擅自休妻,違抗旨意,使其不能成為朕的兒媳。
但朕覺得,葉雲煙,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深得朕心。
從即日起,封為樂平郡主,賜予封地樂平,黃金百兩,綢緞百匹,金銀珠寶十箱,郡主府一座,布告中外,咸使聞之。欽此。」
「臣女多謝皇上聖恩,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雜家在此恭喜郡主了。皇上已經吩咐派人去修葺郡主的府邸了,過幾日郡主便可入住。」李公公邊道賀邊將聖旨遞給葉雲煙。
「今日辛苦李公公了,日後只怕是少不了需要李公公的關照。」
葉雲煙接過聖旨後,從衣袖中拿出了三千兩銀票遞給了李公公。
李公公看了眼手中的銀票,內心很是歡喜:「要不說,郡主是個能成大事的人,只可惜這太尉府咯。」
「李公公明智。」她神情平淡,淺淺輕笑。
「好了,雜家今日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那雜家就先回了。」
「我送送李公公吧。」
「留吧,郡主還有自己的事要應對呢。」
李公公對葉雲煙輕輕挑了眼眉,眼神暗示身後的葉之行等人。
葉雲煙挑了下眉,眼角微微彎了彎,瞭然輕笑。
要不說他怎麼能在皇帝身邊待這麼多年呢,看事情果然透徹。
「那雲煙在此謝過李公公了。」
待她目送著李公公一行人離開後,剛轉過身,突然迎面而來了一個巴掌,將她臉扇地瞥向一邊,臉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巴掌印。
她轉過頭來,用手輕輕碰了碰被打的地方,一絲陰冷的笑容,在她的嘴角一閃而逝。
「憑父親的身份,掌摑一個郡主,這也算是以下犯上了吧。」
「放肆!我是你爹,教訓你個不孝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本宮何錯之有。」
「你陷害手足,頂撞父輩,這就是不孝!」
「手足,父親?在本宮眼裡,屁都不是,」她看向清煙繼續道:「清煙,抓著他的手。」
「是。」清煙立刻會意,走到葉之行身旁,左手抬起他的右手,右手將他的手掌掰直。
「你要幹什麼!葉雲煙!你真是要反了天了,你這是大逆不道!」
葉之行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無論他怎麼掙扎,都掙脫不開,於是大喊道:「你們愣著幹什麼!還不快把她給我拉開!」
「我看誰敢動一下!」她語調不高,但聽起來十分有力,仿佛隱含著一種讓人無法質疑的力量。
眾人紛紛被她的氣勢嚇得不敢動,只能站在原地。
「煙兒,你不能這麼對老爺啊,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父親啊。」柳嬌茹裝模作樣道。
葉雲煙沒有看她一眼,直向葉之行走去,抬起右手與葉之行擊了一掌:「一掌,你我從此恩斷義絕。」
接著她又擊了第二掌:「第二掌,你我從此形同陌路。」
說完她又繼續擊了第三掌:「第三掌,你我從此再無瓜葛。」
然後她又拿起一縷頭髮,快速地割下一截丟至地上。
「自此,我便與你斷絕父女之情了。」
「你!我們葉家怎麼會出了你這麼個不孝女!」
「葉太尉,如今本宮既已與葉家再無瓜葛,還望葉太尉,把欠本宮的東西都還給本宮。」
「哼,既然已經沒有關係了,那葉家的東西就是葉家的,談何欠你啊?」
「本宮說了,本宮只要五萬兩和本宮母親的遺體,葉太尉若是實在家境窘迫拿不出這五萬兩,本宮可以不與你計較。
但是本宮母親的遺體,你私藏了這麼多年,如今也該還了。」
由於他們是在太尉府大門迎接的李公公,所以自李公公走後,他們在大門的爭執不休,引來了不少百姓的圍觀。